基金会一直处于公益生态链的上游,掌握着优势的资源。然而其在中国的发展时间并不太长,且从诞生开始,就受到各种各样的不同力量(诸如政治、经济、社会等等)的影响,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在走了很远之后发现,想摆脱的东西一直都未能摆脱,依然受到资源的控制,缺乏独立。 那么究竟该如何真正走向自我发展,如何真正将目标瞄准在社会问题的解决上?这是值得我们认真、持续思考的问题。 对公益行业的发展,到底担忧什么? 谭红波:说说你怎么就憋了五年了? 郝南:2008年后公民社会萌发形成的草根野蛮生长,在2011年、2012年是最好的时期,但那时候公益的主流对此毫无知觉,毫无作为。 谭红波:你说的公益主流指谁?他们没有感觉到什么? 郝南:我们所彼此熟悉的那群行动力很强的公益人,这次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武汉峰会请去的,都是代表。 政府大力推行向社会力量购买服务之后,很多地方的环境就变味了。再后来,就是基金会的破坏性开采——只要韭菜尖,不做孵化培育。基金会这两年的逻辑,越发是“资助最好的”了。和草根组织间,经常是剥削关系。能落实的资助,往往就是为了更多的筹款,或者实现其他基金会的目标,比如KPI,或者证明某种模式什么的。被资助对象往往只是工具。当然,其实这个力度也不算大。 我们总是放任他们自己生长,然后把长成的拿走。而从来没有去陪伴和支持他们成长。 说现在的发展有偏差,原因出在哪里? 谭红波:“差的”或者“非精英”本身就是问题,就应该被关注和重视,而不能被放弃或无视。作为以解决问题为使命的基金会,却正好在回避问题。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草根组织缺少资源太久以后,对于资源是很敏感的。选优型的资助方式,对原生态的影响很大,而他们自身的优势,就随着他们的主体性一并丧失了。 他们从小长到大,有哪些障碍要克服?需要哪些资源?怎么获得?前景如何,甚至是否行的通?都需要有过来人指引和同伴互相促进的。 谭红波:可是思想纲领一直就缺,包括现在。 郝南:但至少得先知道,草根的模式和生存之道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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