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这个女生角色,在片中比其他三个小男孩都要沉稳,甚至有点少年老成的感觉。不论是组织乐团、出发去富士山,都是郁子在指挥。导演觉得,女性是一种神秘的生物,她们第六感很厉害,仿佛能预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角色设定上,郁子是逻辑缜密、头脑很好的女生,所以她总是能快速想到问题的解决办法。谈及此片的另一个译名《爸妈死了,我却不想哭》,导演表示,其实故事是站在孩子的视角进行叙述的,希望能有更多的孩子可以看到这部电影。他一直觉得,自己内心也只有13.5岁,是一个男孩。这部电影起源于导演看到俄罗斯的一个游戏,以及日本每年都有越来越多的报道,青少年自残、自杀。导演自己也曾经历过这种阶段,感觉周遭都是灰色的,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义。所谓的“大人们”会说这是青春期的“中二病”,但导演想站在孩子的视角,没有偏颇地看待这个世界。片中角色们如同“僵尸”一样毫无方向的生活,也是想告诉孩子们,“孤独”、“迷茫”等情绪是人生长存的状态。不要害怕,你不是一个人。大人们觉得孩子了失去双亲,不悲伤很奇怪。但其实,导演表示,他们只是感觉比较迟钝而已。在电影的最后,面对想象中的母亲的消失,阿光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泪水。整部电影,其实是四个角色逐渐找回感性的过程。 “小僵尸乐团”的设定,也是一种“寻找感情的冒险模式”。《我们都是小僵尸》延续着短片的“章节式”剧情架构,类似“剧中剧”的设定。片中的大部分内容,其实都是发生在掌上游戏机里面的游戏。画面的设计上,也出现了很多8bit游戏的元素,比如跑动的小人、英文提示字卡等,让观众感觉仿佛真的置身于游戏中。全片一共分为了12个关卡,前面4关是在交代四个角色父母的死因。孩子们回到自己的住家,画面在过去回忆与现实世界之间穿梭,展现了他们和父母之间的互动,以及各自原生家庭的问题。到了第五关至第十关,描述四人组成乐团的经过,也是全片的高潮所在。最后两关,展现了多重「反转」,也传递出了影片的主旨—— We are zombies but alive 。长久允导演在创作过程中,先写好了剧本,然后把对白一句一句念出来,设计好一些重要的声音,再发想画面。因为他觉得,听觉是人类最没有防备的感官,声音在叙事中有着重要的地位。影片中的音乐也非常精彩,长久允导演说,他自己年轻时候也有在玩音乐、组乐团。片中的歌曲,是导演和日本实验乐团LOVE SPREAD合作创作的。插曲配乐的部分,是导演先有一个大概构思,再和配乐团队沟通,共同完成的。导演不喜欢有感情的表演,要求四位小演员们大多数情况下都要面无表情地讲台词。影片在拍摄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即兴发挥的情况,演员都是按照脚本把台词说出来的。但也正因为这种毫无情感的念白模式,给《我们是小僵尸》这部电影增添了一种日式文青的虚无色彩。除了最常见的可以把画面拍得美美的高画质电影摄影机,《我们是小僵尸》电影摄制过程中,还用到了多种的拍摄器材。这样的拍摄方式,和本片的多重视点密切相关。片中出现了大量的POV(主观镜头),比如阿光在喝橙汁,镜头就从橙汁的视角拍摄阿光;阿光在吃薯片,镜头就从包装袋里面“看着”阿光的脸;便利店在加热便当,镜头在微波炉里面旋转,从微波炉里面观察着顾客......这些“物品”的POV,大多是用GoPro拍摄的,鱼眼镜头的畸变,让画面呈现出一种略带幽默的视角。此外,片中还有大量的俯瞰镜头,宛若神明在注视着大地,这部分大多是使用空拍机拍摄的。至于为何设计这么多“非人类”的视角,导演透露说,是想表现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在守护着孩子们,各式各样的物品、天上的神明等等。另外一场戏,电影前半段,阿光在太平间确认父母遗体的时候,幻想这是爸妈的恶作剧,其实是在录Live实境秀,爸妈并没有真的发生车祸。这一部分的想象画面,是用电视台的EFP节目摄影机拍摄的。“小僵尸乐团”在录综艺节目时候,现场献唱新歌,LED墙搭配出现四人“童年的回忆”。这些和小时候的主角们和父母相处的画面,是用家用DV机录的。片中有不少“框中框”、“画中画”的构图设计。导演的用意,和一开头提到的金鱼、僵尸类似,都是想突显,人类被各种社会规条禁锢住、束缚住的感觉,想逃却逃不出去。《我们是小僵尸》这部电影,制作成本约200~250万美元,在不算特别充裕的预算中,做了非常多令人惊艳的视听实验。看似应该要悲伤的主题,却用电玩游戏的元素来呈现。这样的处理,在幽默反讽的同时,也表达出了导演对孩子们的关怀,对人生的思索——人生漫长,现在的你只管大步往前走。至于要去哪里,先上路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