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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见他身藏无价宝,殊不知他压力比山大……

 garyhyz 2019-10-12

2009年,对于中国的曜变研究者和爱好者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在2009年之前,全世界探索曜变之谜的目光只能聚焦在日本馆藏的3件国宝曜变身上;2009年之后,杭州东南化工厂南宋遗址(原宋廷都亭驿所在)采集到的半只曜变残件,彻底改变了这种境况,让曜变一直备受争议的身世从此有据可考,也让国内传世曜变的历史空白得到了极具学术意义和研究价值的填补!

神坛上的曜变

什么是曜变? 

广义的曜变,业内主流的定义是通过总结世上仅存曜变之间的共通点而得出:黑釉上自然浮现着大大小小的斑点,斑点四周呈现出蓝、绿等彩色光晕,并随着观察角度的不同变幻出不同色彩……曜变,一作耀变,即光辉照耀之意。

狭义的曜变,指的就是覆盖在油滴状斑纹上的那层虹膜。这层虹膜的形成极为偶然,烧制技艺至今成谜,也因此造就了它如今奇货可居的神圣地位。

▲日本静嘉堂美术馆藏曜变天目

关于曜变的史料记载,最广为人知的莫过于日本室町幕府时代中国美术史著作《君台观左右账记》中的这一段:“曜变,建盏之无上神品,乃世上罕见之物,其地黑,有小而薄之星斑,围绕之玉白色晕,美如织锦,万匹之物也”。  曜变之价值,由此可见一斑。

▲日本藤田美术馆藏曜变天目

目前曜变的存世量,仅有三件半。

日本的三件完整器(不包含本能寺之乱毁掉的一件),分别由静嘉堂、藤田美术馆和大德寺龙光院收藏。其中静嘉堂、藤田美术馆的曜变盏,每隔数十年才展出一次,而大德寺龙光院的那一只作为供奉佛器,公开展示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最是神秘。它们均曾是日本重大家族传承有序的传家宝,如今更都被评定为日本国宝级文物,价值无法估量。

▲日本大德寺龙光院藏曜变天目

剩下的那半件残器,准确来说,是四分之三件曜变残器,即前言里提到的于2009年在杭州南宋遗址上发现的那部分残器,目前收藏在杭州民间收藏家方肖鸣的手上。


▲杭州·曜变残器

不完整的曜变

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这半件曜变残器,原本更加零散残破。它现在这“四分之三”的样子,是由杭州收藏家方肖鸣经过几个月的辗转收集,最终拼凑修复而成的。据悉,他从工地捡到瓷片的河南民工手里,获得了最初的两片曜变瓷片。继而顺藤摸瓜,陆陆续续从二百大古玩市场的其他民工手里,收集到了剩余的碎片,组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并收藏至今。

▲方肖鸣和国内仅存的曜变残件

这件曜变残器,乌黑的底色上蓝紫光晕迷离变幻、烂漫瑰丽,闪烁着丝绸般釉质的美,摄人心魄。

▲杭州·曜变残器

日本大阪市立东洋陶瓷美术馆首席研究员小林仁博士,曾上手研究过静嘉堂文库美术馆和藤田美术馆所藏曜变,在见过这件残器后表示,杭州出土的这件曜变残器,与静嘉堂文库美术馆和藤田美术馆所藏曜变天目的风格十分接近:三者都有偏紫红色的光彩,部分曜变形成篦纹状的纵向线条,以及曜变斑纹的生成略带不规则的这些特点。

▲杭州·曜变残器

并且,相对于日本那三件完整曜变,残器反而为“曜变天目瓷的工艺技术之断面胎釉结构”这一研究课题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基于这一特性,方先生组建了一支研究团队,以宋代曜变残器为样本依托,潜心数年的研究心血,经过成千上万次失败之后,终于成功烧制出了曜变复原盏。

被复原的曜变


参与到实际的曜变复原工作中之后,方肖鸣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一只合格的曜变成品率还不足百万分之一

▲方肖鸣监制-束口曜影

曜变的“薄膜干涉”形成条件异常苛刻,只要釉料配比、施釉厚度、窑温窑位等环节中的任一因素出现稍微偏差,便形不成那层关键的薄膜。即便薄膜形成了,曜斑的分布、虹膜的厚度、虹彩的具体呈色等也仍然还处于人工干预的范畴之外

▲方肖鸣监制-撇口曜变大盏

目之所见,曜变如盏中宇宙般梦幻玄秘,引得寰宇内外探索者众。不久前刊出的由中国国家地理出品的《中华遗产》杂志中,他们的复原成果也得到了相关的记录和报道。方肖鸣及其研究团队,因享有珍稀资源而备受世人瞩目,“光环加身”也是“重担加身”。

▲《中华遗产》窑变主题特别策划-封面

手握“重宝”的方肖鸣,他的身份早已不仅仅只是一名“收藏家”那么简单。在复原曜变这一满腔热血和历史使命的驱动下,他正努力转型成为一名曜变烧制技艺研究团队“带头人”,使破碎的曜变残器在整个历史文化进程中,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


茶道中的曜变

▲里千家(日本最著名的茶道流派之一)宗社长-神谷昇司,在北京蕴舍空间的茶会上使用了方肖鸣团队研发的曜变盏,并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摄影:陶格如勒)

复原曜变这项颇具神圣色彩的功业,似乎只能由像方肖鸣这样怀抱巨大使命感的少数人去完成。然而,曜变盏作为一种茶器,它的价值最终还是要在它的使用群体中去验证。

▲神谷昇司奉上束口曜影装盛的抹茶(摄影:陶格如勒)

日本茶道源于宋代点茶,虽然流派分支不一,但大多仍保留了宋人的审美取向和理学精神。日本茶道七大美:缺陷、简素、枯槁、自然、幽玄、脱俗、静寂,与曜变之美有着难以言喻的契合神交。这种美,源于千年,流于当下。经过历史长河淘洗过的经典,自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方肖鸣监制-束口曜影



后记

复原曜变,前路漫漫。但正如老子《道德经》所述,“天下难事始于易,天下大事始于细”,纵使复原曜变难如登天,当下尽力所为亦不过是一步一步攻克,一点一点趋向完美。致敬曜变,致敬匠人,致敬传承!

收藏方肖鸣监制的复原曜变,

支持复原曜变技艺研究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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