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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匈奴之一:上帝之鞭

 陆一2 2019-10-12

 匈奴是秦汉时期我国北方的一支游牧民族,他们曾屡与中原汉民族发生冲突,成为中原秦汉政权在北方的劲敌;也正是他们,引发了整个欧洲民族的大迁徙,并导致罗马帝国的崩溃。在西方人的眼里,他们是凶恶的代名词,是“黄祸”,也被西方历史学家称为“上帝之鞭”,意即上帝派下来惩罚欧洲人的。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彪悍的民族,却经历了两次兴盛,两次衰亡,并昙花一现般地消失——分别被东西方原居民同化融合。
      匈奴民族生活在阴山以北,在和中原汉民族的政治和军事斗争中逐渐强大。秦灭六国,汉定天下,匈奴各部落也完成了统一,产生了自己的政权,并以其彪悍强盛立于民族之林。
     东汉末期,匈奴这个对汉帝国产生过直接威胁的民族,在与中原汉民族的征战中落败,一部分被汉化,另一部分开始背向他们崇尚的太阳升起的方向西迁。这一去两百余年,匈奴民族沉寂得让世人差不多把他们忘掉了。
      直到公元四世纪,这些匈奴骑兵又幽灵般地出现了,他们挥舞着腰刀冲进了阿兰聊国。

阿兰聊国即史书中的西域大国奄蔡,位于今天的俄罗斯顿河流域,大高加索山以北,黑海,亚速海(中国史书中称为大泽)以东一带。阿兰聊也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据,以篷车为家。他们与匈奴人一样尚武好斗,勇猛善战。

匈奴人自顿河以东向阿兰人展开进攻,遭到了阿兰人的顽强抵抗。然而阿兰人的战车敌不过匈奴人凶猛的骑兵,结果大败,阿兰王被杀,大部分阿兰人被裹挟加入了这支汹涌的洪流。

不久,一场更大的浩劫像飓风一样席卷了欧洲大陆。公元374年,匈奴铁骑在其首领巴拉米尔的率领下,攻打位于黑海北岸、由日耳曼人建立的东哥特王国。日耳曼人是当时欧洲的蛮族,军事力量很强大,但还是抵挡不住匈奴的铁骑。匈奴铁骑掠过之后,东哥特十室九空,转瞬之间就被灭国了。

当劫后余生的人们知道这些入侵者是来自曾被东方的中原人打得落荒而逃的匈奴时,整个西方被震惊了。  
      公元400年,匈奴大军经喀尔巴阡山口进入匈牙利平原,并在这里建立了强大的匈奴帝国。他们翻越阿尔卑斯山进入意大利追击哥特人,古老富庶的意大利也成了匈奴抢掠的对象。守着废墟,心有余悸的罗马人将匈奴称为huns,即野蛮之族。
      整个欧洲战火不断,匈奴成了欧洲大陆新的主宰。他们用当年对付汉朝的办法对付东罗马帝国,连年入境侵扰掳掠,迫使东罗马帝国答应每年向匈奴交纳贡税,以换取和平。
      435年,匈奴贵族阿提拉发动政变,杀了与自己共同掌权的哥哥布雷达,夺取了匈奴的最高统治权。他扬言:“
被我的马践踏过的地方,都不会再长出新草。”

六年后,阿提拉向东罗马帝国宣战。匈奴大军渡过多瑙河,横穿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劫掠了色雷斯。东罗马帝国的重兵不堪一击,帝国几乎崩溃。448年,无力再战的东罗马帝国割地求和,将多瑙河以南的大片土地割让给了匈奴。此时的匈奴帝国东起咸海,西至大西洋海岸,北至波罗地海,南至多瑙河,空前广大,其王庭建在匈牙利境内的布达佩斯附近。


  
   然而在公元451年与罗马帝国的一次会战中,匈奴失利了。阿提拉命令匈奴骑兵解下马鞍,堆成小山,阿提拉和他的阏氏走上小山,面对着掳掠来的金银珠宝,两眼正视着前方。一旦彻底战败,阿提拉将与珠宝和阏氏一起自焚。这真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
     真是不料天无绝人之路,罗马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罗马大军莫名其妙地撤走了。452年,得到了喘息机会的匈奴再度进犯罗马,意大利北部的所有城市都遭到了匈奴铁骑的践踏。

     
罗马皇帝慌忙派人与匈奴议和。或许是上帝也不想罗马帝国就此灭亡,就在这个当口,匈奴军中突发瘟疫,许多士兵不战而亡,加上罗马援军也将到达,阿提拉审时度势,答应了罗马皇帝议和的要求。

  
  不过,在撤军时阿提拉放出了话,如果罗马皇帝不肯将他的妹妹荷诺利亚公主送给他,匈奴大军还是会杀回来的。和诺利亚公主是罗马皇帝瓦伦丁尼安三世的妹妹,因逃避与一位宫廷官员的婚约而主动向阿提拉求婚。阿提拉同意了这门婚事,但要求罗马帝国陪送一半的帝国治权,被瓦伦丁三世断然拒绝。

  阿提拉撤军没多久,就死于他的新婚洞房。当然新娘并不是荷诺利亚公主,而是一位叫做伊尔提哥的日耳曼姑娘。据说阿提拉在睡梦中鼻腔血管破裂,引起血液倒流而窒息死亡。

他的侍从和战士们在发现他的死讯后,剪下自己一撮头发,并以剑割破脸面来哀悼他。在葬礼上,匈奴骑士们排著队形,围绕著存放阿提拉遗体的大型丝绸天幕转动,向这位他们最伟大的领袖唱著丧歌。仪式完结后,匈人们便依照传统,在阿提拉下葬的坟前饮酒作乐。
    
  阿提拉死后,他的儿子们为争夺王位陷于内讧。454年,东哥特人和其他日尔曼部落趁机起兵造反,阿提拉的儿子们无法对付这种局面,大批匈奴人被杀,匈奴帝国迅即瓦解了。
      匈奴人把日耳曼人这个丛林里的蛮族推向了历史的舞台。从此以后,东哥特人定居在潘诺尼亚,形成了欧洲多元化的历史格局并延续至今。匈奴人则定居在多瑙河下游和俄罗斯南部地区,渐渐融合于其他民族。他们后来信仰了基督教,学会了农业,并作为一种势力又继续存在了几百年。匈奴人作为一个民族从此在欧洲消失。然而,在当年匈奴人曾统治过的亚欧大地上,人们仍然敬仰和怀念匈奴英雄冒顿和阿提拉的英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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