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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时光悄悄从手指缝里溜走了，初中四年的求学生涯结束了，大成与滢开启了高中生涯。 高中，青涩的青少年逐渐蜕变为青年。 高一时，大成与滢不同班。大成感觉有点遗憾，但又因此长吁一口气。 同班又怎么样？整个初中四年，甚至小学，大成已经多次在滢面前展露那种落汤鸡似的落魄与不堪。既然这样，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大成当然知道滢所在教室，那个角落，是大成心里极度向往但又不敢去触碰的角落。 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按照各自的轨迹在学习生活着。在初中这样相对较小的空间里，大成都不敢与滢有任何交流，到了高中这样更大的舞台，他们之间更没有交集。 偶尔有，也是学校组织的活动中。 比如高一的篮球赛。在那次决赛现场，大成又看到了滢熟悉的身影。 熟悉，但又陌生，因为大成突然发现，滢已经长成一只圆润、光滑、可爱、鲜嫩、接近成熟的苹果了。 也许，就一直这样保持距离也好。 因为对大成来说，滢就像一只无法掌控的风筝，现在风筝已经飞到了更广阔的天空。不如放手（其实从来就没有牵起），让她精彩地飞扬吧。 可命运就是那么神奇。 高二分科以后，一阵兜兜转转，大成和滢又同班了。 这接下来怎么处呢？ 37 其实，谁不想留给大家一个稳稳重重规规矩矩的好人形象呢。 可是，对大成来说，不知怎么回事，越是想，越是做不到，事情好像总是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穷带来的物质缺乏，曾让童年的大成记忆犹新。小学初中的少不更事，更是让大成在滢面前丢尽了脸。 但是这还赶不上大成对滢求而不得而造成的精神上的空虚，这种孤寂是滢永远不能理解的。 好多次，大成感觉身心俱疲万念俱灰，曾经脑海里闪现辍学的想法。 这时，大成就去爬山，或去空旷的田间走走。 面对着连绵起伏的山岚，宁静高远。面对着熟悉的田野，静谧迷漫。放身于广博的大自然中，大成才能找回内心的平静。 高中几年，大成踏遍了学校周围的山山水水。 也许，人，有时需要随波逐流。也许，自己就是渺小的。感情，这种奢侈品，那是额外的，也许都是虚幻。对滢，也许一切都是非分之想，这是有罪的。 大成不知怎么处理与滢的关系，她座位周围，那是禁区，大成看一眼都要给自己找个借口，那更别提走向那里。 也许这是自欺欺人，也许这叫掩耳盗铃。 但这是大成真实的心境。 一种小人物的小心灵，甚至绝望悲怆的小心理。 38 有次，大成参加地理画图比赛要去滢的同桌那报名。 去那，大成要深呼吸好多次，那是使尽了全身力气鼓足了勇气才去。 走过去的一路，他满脸通红。因为脸红暴露了他的小心思，大成想掩饰，越是掩饰越慌张，越慌张脸越红，窘！ 大成明显感觉脚步虚飘飘的，不听使唤。 怎么过去的，事后大成都想不起来，因为脑子同时是懵圈的。 报名时，大成竟紧张得喉咙里发不出来声音，干咳了好几声才说出话。尴尬！ 也许滢顺便看了大成一眼，也许她知道这是一个同班了很多年的同学。大成真的不敢看滢，只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了滢一眼。 滢很淡定，一双大眼睛依旧黑中发亮，两个酒窝依然挂在那干净素雅的脸上。 虽然只是轻轻一瞥，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大成如此近距离看滢的第一次。就这近距离的一瞥，大成感觉等了半个世纪。 仅仅是窘迫的轻轻一瞥，大成然后赶忙忙低下头。他在躲避什么呢？他或许在掩饰什么呢？大成自己也说不清。 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成也想不起来了。 离开后大成大汗淋漓，全身虚脱。 39 日子一天天在悄然中过去，然后进入了高三。 大成经常在想，学习是需要鼓励的。滢应该也需要吧，看她每天安静地学习，这大概不是学习的最佳境界。 大成也需要别人的认可与鼓励。到了高中，虽然每天的表现不张扬，但毕竟这是个青春飞扬的年纪，异性的关注甚至鼓励，有时会有带来学习上极大的动力。 于是大成总是幻想他和滢互相鼓励互相学习的样子。 哪怕是见面微笑一下，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如果能够一起解道题，学习之余爬爬山… 但现实中并没有这样。在那些青葱岁月，人往往在越在乎的人面前，往往表现反而不好。 高三那次校运动会，文静的滢出人意料地参加女子4×200米接力赛。而且在决赛中，滢跑最关键的最后一棒。 因前3棒落下比较多，轮到滢时，在大家的加油声中，滢如箭一般飞出去。一个人全力以赴的样子，真的很美！ 滢很快超越了2个对手，跑在了第二名位置。大家大声为滢加油。 然而滢的爆发力不错，耐力毕竟不好，逐渐又慢了下来…虽然最后没有拿到名次，但大成依然记得滢英姿飒爽的身姿 那么熠熠生辉，的确很美！ 40 看着滢跑完接力赛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大成心里一阵阵的心疼。 爱情专家说过，人愿意把自己的弱势、内心掰碎了给你看，就意味着把你当最爱的人。 是啊，大成期望看到滢安静娴淑的外表下，或许内心的脆弱，或许内心的孤寂，或许需要被人理解，或许假装的坚强… 就像这次接力赛，即使使尽全力也未必成功。 这是大成第一次感到滢的无助与脆弱。他真想走上前去，紧紧握住滢的手：尽力了！没有名次不要紧，你很棒！ 而对于自己的脆弱、自卑，甚至不堪，从小学到高中，大成觉得都已经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了滢的面前，他多么希望滢能够透过这些表面现象发现自己那颗对她深深爱着的心。 而滢会不会也这样想？大成不知道。 从历年两人的关系来看，也许答案是悲观的。这才是大成心烦意乱的根源。 来不及整理这些思绪，高考就要来了。滢自然去参加高考，而大成选择了复读。这是否意味着大成还没有和滢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却马上要面临分手呢？ 命运总是让人不经意间来到十字路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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