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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故土情,思母泪

 天涯共暖 2019-10-14

本文参加了【乡愁】有奖征文活动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清明,我携妻带子回到阔别已久的故土,匆匆来到母亲的坟冈。

  那时候,家里穷,母亲和父亲长年靠卖工过日子,好不容易买了七分地,那银洋啊白花花的摞起来有两尺高。可是,没有一年刚把地捂熟,共产党来了,虽然我们分到了些田地,但是那白花花的银子让父亲和母亲几日几夜没睡着觉。

   1968年2月,雪刚化,我五岁,父亲走的时候很简单,连睡的寿材还是从堂姐姐家借来的。村里除了一些帮忙的人,就是我们姐弟几个。

经济困难时期,哥哥姐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口粮不足,母亲只有靠青菜和红薯补给。

然而,没想到在我结婚的第二年,母亲左腿不小心被摔伤。

后来,经过拍片检查,母亲的膝盖骨已经错位,错位的骨头已经长出了骨刺。

  半年过去,母亲行动越来越难。双休日,我把母亲抱出来晒晒太阳,洗洗头发。空余的时候就陪母亲聊聊天、说说话。

  母亲听人说,脚痛买猪脚吃有好处,特意喊上我商量。我想,那有什么,早说我不早就给办了。

  我喊回妻子,让她赶快把买回的猪腿弄干净,给母亲炖烂些。  我想,母亲一生恐怕从没这么痛痛快快吃上这么一顿肉。我们小的时候,母亲连饭都吃不上一口;后来,我们长大了日子好点,母亲满嘴的牙齿却掉光了。

  几个月后,母亲越来越憔悴,生活上基本失去了自理能力。就连每天梳头、大便、小便,都要像孩子一样,需要我们细心料理。天冷的时候,夜晚我一个小时起床一次。日久,我的身体也渐渐支持不住,特别是最后的日子,母亲夜里尿频,我正吃药睡得很死,母亲叫我,我根本不知道。母亲以为我烦了,不理她了,第二天,她当着二嫂的面提出要到她家里去。

  下班时,二嫂立即找我谈及此事,我只好答应,并抱着母亲把她安置在二嫂家。二哥看我身体不舒服,就陪着母亲在房里住了下来。

  早晨,我准备上班,临走之前,照例过去看看母亲。

  来到学校,还没有坐下,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妻子说,快点回来,母亲恐怕不行了。我放下手上的一切,把学校工作简单交代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这时,母亲好像在等着我一样,躺在床上嘴里吐着白沫。我喊了声,娘!三儿回来了。母亲仿佛听到我的声音,头往床里边一摆便彻底离开了我们。

  母亲去世,在家里只停放了两夜,第三天我们得把母亲送到山上。开始,母亲去世,对她来说,我认为是一种解脱。我亲手为母亲穿好一切,还为母亲化了一副淡淡的面妆。母亲虽然安静地躺在睡椅上,但我觉得她并没有离我们而去。第二天,坐在母亲面前突然想到母亲说走就走,我竟然情不自禁嚎啕大哭了一个多小时。

  江水呜咽,大地同悲。出殡那天,农历四月十八日,天突下暴雨,我们兄弟三人站在雨中,悲恸地送着母亲最后一程。

  正午,母亲被抬到山上与父亲合葬一块。刚上山时,大雨立即停了下来。入土时分,天又骤然下起了豆大暴雨,在场所有的人无不感到十分惊异。是母亲的一生感动了天地,还是天地和我们一起为母亲的一生同悲?!

 三杯浊酒,两行清泪,又怎能了却我们对母亲那无穷无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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