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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控江路,每个曾经的青葱少年都会谢谢岁月中那些简单的笑脸

 天天y3zarpdgdb 2019-10-14

控江路是一条近百年的马路。

1926年初建时,控江路不过是黄兴路与马玉山路(今双阳路)的联络支路。解放后,随着杨浦区“二万户”工人新村建设,西延伸至大连路,东延伸至军工路,成了一条4.5公里长的交通干道。一度,控江路被称为是“杨浦区的淮海路”,倒也不负上海县地方志中“负东海、控长江”的路名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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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控江路意味着很多。我在这条路上,读完了小学两年、初中四年、高中三年。控江路东段,是我放学后游玩的天下,不少店铺老板,大概都知道我这个“皮大王”吧。用现在的话来说,20多年前,我也算是这条gai上最靓的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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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一本仓促的书,如今我想起控江路,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些简单的笑脸。

控江路是什么?

是上海理工大学的“志摩路”,

是货运铁路和升降的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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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前的长白电影院现在的长征刨冰,

是敦化路菜场里的夫妻肺片,

是印刷三厂边上门市部里卖的《少年文艺》,

是“泰晤士”里的奶油蘑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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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控江路近双阳路小花园里的集邮市场,

是杨浦公园里一看可以看半天的猴山,

是控江中学门前的莫师汉堡,

是“上海环球”里一元钱一串的喷香肉串,

是所有大杨浦儿童闻之色变的新华医院,

是迈玛瑞门前的老式火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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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百货商场里一股清流的“假日百货”,

是近大连西路,当时记得很高很高的的跳伞塔……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固执地觉得,和平公园不算控江路的一部分。尽管严格意义上,她算是控江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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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所工作的单位搞一个活动,和平公园里早晨6点挂起了“百姓的心声”的条幅。阳光透下来,我看着这5个字,感觉有点控江路的味道了。

1

控江路的起点,是徐志摩曾就读的上海理工大学。

这是一个极其醒目的开端。

1915年,徐志摩毕业于浙江一中,随后考入上海浸信会学院暨神学院。这个学院,是沪江大学前身,也就是现在的上海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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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徐志摩读得不错,还做了级长。

这一年的秋天,徐志摩由家庭包办,和张幼仪结婚。一年之后,他“挥一挥衣袖”,离开上海,离开被他称为“乡下土包子”的张幼仪,到天津北洋大学读法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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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张幼仪说:“你总是问我,我爱不爱徐志摩。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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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理工大学里面,有一条“志摩路”。走在其间,确实可以感受到一些徐志摩诗篇的意境——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沉默吗?倒也不太沉默。我读大学时,到了几次上海理工大学,记得这个学校的舞厅很“野”。

当然了,吸引我的,还有学校里面的“思晏堂”,现在是校长办公室。“思晏堂”是纪念美国传教士晏马太博士(Matthew Yates)。我极其喜欢这个译名,耶茨翻译成“晏”,很有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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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姓晏的仔,我对“思晏堂”这个名字,很有认同感。

我有一个好朋友,喜欢上了上海理工大学的一名女学生。那是1997年的夏天啊,我陪他从复旦大学骑自行车,到上海理工大学。在校园门口等了半天。

等待期间,朋友准备着说辞,嘴唇微动,木然的表情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呆滞之下藏着一种激动。晚上8点,女生挽着一名男生,飘然入校。朋友的脚,像被胶水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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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下一个镜头,就是我陪着这个朋友,在图门路上的一家小酒馆对饮。漂亮的店员过来招呼,却被朋友脸上的泪痕吓到。这个朋友不善饮酒,那天被一瓶啤酒打倒,哭死哭活,自行车都不要了。

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啦。

2

我一度在长白电影院很有名,看自行车的都认识我。

虽然我从来没看过一场电影。

在预备班、初一那段时间里,我节假日上午,一般都会早起,走到长白电影院,跟着别人排队买电影票,随后加价卖出。是的,我曾经是一个“黄牛团伙”中年纪最小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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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般买票不多。好比说吧,两毛钱一张电影票,我会排两次队,买上6张,然后3毛钱一张卖出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意味着我花一个多小时,就能赚6毛钱。大概可以买4个油墩子。

当个“黄牛”,可不轻松。因为你要察言观色,看谁更愿意买票。还要提防其他“黄牛”捣蛋。最担心的,当然是票砸在手里,所以下雨天,买票就要谨慎一点。一些不热门的电影,也要谨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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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长白电影院门前就这些人,大家张罗几声,也就没什么大事情发生。没有抽头,没有欺负,谁卖得了就是谁赚。当然了,请客吃点雪糕,那也是必要的。

初二,我忙于学业,长白电影院就此在我的生活中消失。我一直在想,“黄牛生涯”给了我很多东西,包括察言观色的能力,包括理财的意识和知识。钱赚来了,也就愿意花,手头会比较宽,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不是坏事。

初三第一次模拟考,我奇迹般地考了全年级第一。

后来,长白电影院拆了。现在那里有一个很有名的网红美食,叫做“长征刨冰”。广告做出来,是1992年就开始卖了,到控江路内江路路口,也有7、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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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刨冰很简单,就是把冰磨碎了,再加绿豆汤或其他口味,价格也不贵,10元一杯。我被几个小朋友拖着,去吃过一回,挺好吃的。一边吃着刨冰,一边上下打量,发现当年的痕迹,都没有了。我还想找当年的自行车管理员,上哪儿找去?自行车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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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和这帮小朋友说——当年,就是比你们现在还年轻5、6岁的样子,我就在这里赚钱了。

可惜的是,说出来他们不一定听得懂,也不一定听得进。

3

控江路上,有一个645弄小区。我从小学4年级,一直到初一,居住于此。

一个楼层,有8户人家。靠西边的有两户,靠东边的有6户,中间由楼梯隔开。我家住308,要回家,总是要经过至少5户人间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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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为了写这篇文章,我特地回了一次控江路645弄小区。如今,这里正在改建,小区里四处在堆放建筑材料。我找到17号门洞,没费什么劲,自然而然上了3楼。307的阿姨迎出来,见到我就招呼:“是秋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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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20多年的重量啊。

记得当年,3楼8户人家,都知根知底。楼层有大爸、大妈,有老师,有医生……大家的住房面积都不大,大年三十放烟火,307放的“滚地龙”,有时候会滚到我家来。邻居马上来道歉,父亲却说:“这是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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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我要先走到杨浦公园后门,坐77路公交车。上世纪80年代末,这是上海最拥挤的公交车,没有之一。记得有一次,我从上车到下车,脚就没有接触到车厢地板,不是踩在别人脚上,就是被挤在半空——就是这样,我还能坚持每天准时到建设附小上学,在门口看到韩校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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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5年级,77路实在太挤,我开始骑自行车。请不要追问一个小学生,能不能骑着16吋自行车上下学,隆昌路上,满是我“双脱手”的身影……

到控江中学读书后,我就开始步行到学校。从控江路645弄,到控江中学,大约要走一站半路。那个时候,我开始有点零花钱了。早上偶尔可以到水丰路对面的小吃店,点上二两生煎一碗小馄饨。

放学了,印刷三厂门市部,是我每天必去的地方。只要宋庆龄题写刊名的《少年文艺》来了,我就如获至宝,掏钱买上一本,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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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有不少朋友,都说我小时候很高傲,客人到家也不打招呼,就是捧着一本《少年文艺》看。

我大概可以想象那个时候的模样。

少年时代,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兜里有了10元钱。于是也学大人模样,到“泰晤士西餐社”去开洋荤。服务员都是上海阿姨,会不容置疑地帮你点菜。我预习了半天刀叉用法,第一次喝到奶油蘑菇汤,感觉人生进入了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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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杨浦公园,据说是仿照西湖的格局造的。我长大后去西湖,觉得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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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公园的后门,在隆昌路。正门,在双阳路。两条路之间,控江路的部分,全部是杨浦公园的围墙。那个时候,杨浦公园的门票,一人5分钱,给你一块绿色的圆牌子,就是入园凭证。

虽然家和学校,都距离杨浦公园很近,但我很少真正去到公园里。有一年学校春游,去杨浦公园,我兴奋得前一晚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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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公园最吸引我的,就是各种动物。有老虎、狮子和狗熊。左边第一个笼子,关着一对狮子。公狮会突然把屁股对准人群,放出一股股强劲的尿液,淋得游客一身。

边上还有孔雀。要孔雀开屏,总是很困难。一群游客像屌丝一般,拼命挥舞红色的围巾或衣服,而“身经百战”的孔雀常常不以为然,像现实生活中的女神一般,阅人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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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我一站半天的,是杨浦公园的猴山。一圈半人高的围墙,一条小河隔开猴子和游客,假山上几十只猴子。时而,大猴子在责打小猴子,时而,猴子之间展开追逐,时而,铁制的滚轮或桥锁上,有猴子上下翻飞。游客投食,总是在猴群中展开一阵抢夺,最后猴王不慌不忙地走出来,解决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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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杨浦公园的猴山,就是人生啊。

杨浦公园的动物,已经全部搬走了。同样搬走的,还有我的青春。

除了动物区,杨浦公园还能划船,看老人打牌……杨浦公园双阳路大门入口处,有一排假山,常有大年级的学生,三五成群,在那里“拗分”(即抢钱)。我曾和两个同学一起路过,7、8个大年级学生出来,团团围住我们。我被抢走了两元钱。有个同学损失惨重,身上带了10元钱,被“拗”掉了。

5

从1989年,到1996年,我在控江中学读书。初中班主任兼地理课老师,是林伟雄。高中语文课老师叫王延永。我读书的时候,校长叫刘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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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初中的时候,林伟雄老师是比较偏爱我的。我带头在学校操场“博眼子”(一种两张牌判定大小的扑克游戏),中午去游戏机房玩耍,林老师批评几句,也就过去了。

初中直升到高中,我又遇到了很欣赏我作文的语文老师王延永。他把我的文章,当做范文在课堂上朗读,还推荐到各处去发表。高中填报志愿时,王老师毫不犹豫地帮我做主,填报复旦新闻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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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复旦读大一时,有一天传来噩耗。王延永老师心脏病突发,不幸离世。20多年后的今天,我充分意识到,有这样一个控江中学的语文老师,对我的人生,是多大的帮助啊。

如果王老师还在,看到我的职业选择是个记者,还在报纸上发表了这么多的文章,他应该是会很欣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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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浦区的中学里,控江中学有一个口号,叫做“玩在控江”。高一时,我有一次参加学校的唱歌比赛,获得“金唱片”。一下子震动了班级——谁拿了“金唱片”?就是那个坐在前排的晏秋秋?他还能唱张信哲的歌?

恰好高一时,我还奇迹般的,从初中足球队的一个替补,踢成了班级足球队的队长。每一次比赛,在场边啦啦队的加油声中,左右突破,在对手尚未发育之前,发挥速度和冲抢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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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进了大学,我的歌声和球技,立刻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所以,你懂的。高一生涯给了我非常美好的回忆,走路有风。

关于控江中学的美好记忆,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个控江中学毕业的人都知道,学校大门对面,有一个“莫师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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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成了我中学7年的一个圣地。有一段时间,磁带卖7块9一盘(后来是9块8),而“莫师汉堡”里最便宜的“吉士汉堡”,大概是5块钱。而我宁愿不去买“小虎队”,而愿意进“莫师汉堡”去买点东西,有模有样地坐在心仪的女孩子的背后,静悄悄地观察……

6

继续往西,控江路就进入了繁华路段。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浦路控江路口,有一个“迈玛瑞大酒店”,标志是门口的老式火车头。

“迈玛瑞”是一个性价比还蛮高的酒店,老杨浦人聚会,喜欢在这里。父亲自从70岁退休以后,老厂里有几百个老员工跟着他,几乎每个季度,都要在“迈玛瑞”聚餐一次,大概人均100元左右。这样的聚会,我参加过一次。大家碰头,吃什么已经无所谓了,笑笑闹闹,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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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玛瑞”已经拆掉了,真真正正成了memory。现在这里一个地铁站点。城市的发展就是这样,便捷常常取代回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迈玛瑞”斜对面,就是大杨浦儿童闻之色变的“新华医院”。对于生病这件事情,我们家至今的观点,是以“自己克服”为主。所以,我的少年时代,去“新华医院”不算太多。

因为不多,所以每一次去,印象都很深刻。等候区内,总是有孩童的哭声。每一个女医生似乎都很冷艳,手起针落,没有第二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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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一段时间后,和“新华医院”的员工,有了很多接触。深刻感觉到,少年的错觉有多么可怕。我觉得,“新华医院”医生护士的酒量,是可以排到上海医院系统第二档次的。酒到杯干的速度和力度,常常让我胆寒。

控江路这一段,曾有三峰精品商厦,后来关张了。“假日百货”一度是杨浦人民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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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是旁边低矮而名声响亮的“上海环球公司”——里面什么吃的没有?有好几年的时间,我最喜欢到“环球”,吃它一块钱一串的烤肉,20串不在话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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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控江路西段,我来得不多。我去内江公园的次数,要远远多于和平公园。在大连西路控江路路口,曾经有一个很高的跳伞塔。所谓“跳伞塔”,是供跳伞训练用的,常见一两朵“蘑菇”缓缓落下。那时光,这比现在的“蹦极”,要刺激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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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为了写这篇文章,我又跑到了控江路。

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

我在控江中学门口,徘徊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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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长白电影院原址门口,找不到人。

我不是太理解“杨浦区的淮海路”,或者“五角场之前杨浦区最繁华路段”这样的描述。在青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用脚步,丈量着控江路的长度。充满着书卷气息的印刷三厂,和充满着平民气息的杨浦大剧院,也不过就是一两公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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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自由,需要一个正确的起步。自由的灵魂,当然也需要一个安稳的落脚。

对我而言,控江路存在于这样的一个年代,

马路上的车子,还不是那么的多;

路两边的树木,还不那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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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还不是现在这样一个,典型的中年男子。看问题带着几分激进,看事情带着几分怀旧。

这是控江路的初夏。我也在控江路,度过了初夏。

夜幕降临。对控江路最基本的尊重,是在鞍山地区找上一家饮食店,静静地喝上一杯啤酒。这样的一个晚上,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没有那份寻找喧嚣的心情,

毕竟,这里的喧嚣,已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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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一个人,那就把所有的一言难尽,一饮而尽吧。黄梅天气,气压很低,冰爽的啤酒下肚,脑细胞似乎被那一股清凉激活了。

小学毕业后的那一天,我放学走到控江路645弄门口。那一天,天色已暗,我经过控江路出口的那一家理发店,突然人生第一次,有那么一点点感伤。我想到的是,再见啦,我的小学生涯!换句话说,我不再是一个“小学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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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年后,我再一次来到控江路645弄门口,理发店早已不见。17号307的阿姨,除了一眼认出我外,也和我们讲了不少645弄的故事。

有的人,已经离开。有的人,还留在老地方,亲热地喊我一声“秋秋”。

我站在控江路许昌路的路口,长时间的左顾右盼,而最终又低下头来。岁月是一本仓促的书,而控江路,隐藏着许多苦难而高贵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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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要离开。5公里外,是我现在居住的地方。从来没有想到,重回控江路,能带给我这么多的沉重和宁静。

什么是青春?

青春就是你,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是你生命刻度上,感慨万千的重峦叠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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