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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的起源和去向之谜

 燕山茶社 2019-10-16

关于匈奴的起源问题一直以来史学界众所纷纭,迄今为止仍没统一的答案。司马迁在其所著《史记》中是这样记载匈奴的起源的:“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也就是说司马迁认为匈奴的祖先与华夏族同源。这一说法被班固的《汉书》所沿用。在司马迁和班固的讲述中匈奴的起源大致是这样一个故事:夏朝末代君主桀荒淫无度,结果被商汤所推翻,夏桀的儿子淳维带着一支残部逃到漠北草原,从此这些人的后代就在草原上过期了逐水草而居的生活,这些人就是匈奴人的祖先。然而在商周时期漠北草原上却并没听说有活跃着名为匈奴的部族,那时漠北草原上生活的民族有着鬼方、昆夷、荤粥等称号。对此王国维在他的《鬼方昆夷猃狁考》提出商周时期的鬼方、昆夷、荤粥、猃犹,春秋时期的戎、狄,战国时期的胡等皆与匈奴“同种”:“见于商、周间者曰鬼方,曰混夷,曰獯鬻。在宗周之季则曰猃狁。入春秋后则始谓之戎,继号曰狄。战国以降又称之曰胡,曰匈奴”。按王国维的说法匈奴与商周时期生活在草原上的鬼方、昆夷、荤粥等部族其实就是同一种族,只是中原王朝对其称呼各有不同而已。

匈奴的起源和去向之谜

事实上游牧民族和定居民族有一点显著的不同就是:没固定的生活地域,各部族之间的互相融合是相当频繁的事。商周时期中原王朝对草原游牧民族并没统一的称呼:鬼方、昆夷、荤粥等等都是对草原游牧民族的称呼,甚至有时也更为笼统地称其为胡人或狄人。胡人、狄人其实并不能视为是单一民族,而更多生活在某一地域的民族的统称:当时华夏民族称东方民族为夷、南方民族为蛮、西方民族为戎、北方民族为狄,这也就是所谓东夷、南蛮、西戎、北狄,不过也有蛮夷、夷狄这种混用的说法。实际上匈奴很可能并非一个单一民族,而是由草原游牧民族组成的共同体。正如今天的土耳其人自称是突厥后裔,可实际上土耳其是西突厥乌古斯部族同小亚细亚当地的安纳托利亚人的混血后裔,在血缘上同以阿史那部族为核心的古代突厥汗国其实并不密切。类似的情况也存在于匈奴:五胡乱华中的羯族就被称为匈奴别部,而实际上羯族与匈奴本部甚至都不是同一人种。从现存的匈奴墓葬考古发现来看:匈奴本部基本以黄种人为主,然而羯族却具有典型的白色人种特征。这恰恰证明匈奴极有可能是涵盖草原上不同种族不同部落的共同体。那么这一共同体是如何形成的呢?

匈奴的起源和去向之谜

我们知道周王朝和戎狄部族是一对老冤家:公元前8世纪中叶周宣王征伐猃狁、西戎,公元前771年犬戎又攻破了西周都城镐京。秦襄公因护送周平王东迁之功而受封西周王朝起源的岐山一带,然而这一带已被西戎部族占据,事实上秦国的崛起就是在与西戎部族的一次次战斗中实现的。那么战败的西戎部族去了哪儿呢?当然其中相当一部分被秦国同化,最终融入到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中。但也有不少戎狄部落选择了向西或向北迁徙,至于这些部落迁徙到了何方史书中没有明确记载,不排除其中相当一部分可能迁徙到了距离中原相对更远的漠北草原。《周秦少数民族研究》一书就认为匈奴的先祖应该是被秦国击败的西戎义渠部族——该书给出的理由是《史记·秦本纪》中记载:秦惠文王更元七年(公元前318年)“韩、赵、魏、燕、齐帅匈奴共攻秦。”;而《战国策·秦策》中记载的是:这一年义渠“起兵袭秦,大败秦人于李伯下”。如果同时参照《史记》和《战国策》可以推断匈奴就是义渠。同样史书中也有记载:赵国李牧大约在公元前264年到262年期间曾与匈奴发生过战争。

匈奴的起源和去向之谜

除了上述的夏朝后裔说、同种异名说、义渠演变说,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匈奴可能是从西方迁徙而来的某支民族。迄今为止史学界仍不能就匈奴起源得出统一的答案,那么我们也许可以换个角度思考:为什么一定要先入为主哪种说法是正确的而排斥其他说法呢?应该说目前各种说法各有各的道理,却也都有各自的缺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其实不妨大胆推测:匈奴并不一定是单一起源,而是漠北草原上游牧民族形成的共同体,其构成部分可能包括一部分华夏族人与戎狄部族。事实构成匈奴这一共同主体的各部落直到战国末期才逐渐出现在史书中,在此之前草原上存在过林胡、楼烦等诸多部族,却独独不见匈奴之名。恰恰正是在战国末期到秦汉一统之间这段时间里草原上原本四分五裂的各部族似乎是突然之间统一在匈奴的大旗之下,从此草原诸部族都开始被冠以匈奴之名。五胡乱华时期除了羯族之外前赵的开国之君刘渊也被称为出自南匈奴别部,由此可见匈奴的确是一个混合了草原诸部族的共同体。说到这儿大家不觉得巧合吗?为什么在战国末期到秦汉一统这段时间里草原诸部突然之间就形成了匈奴这一共同体呢?从时间上看草原诸部的统一恰好同中原王朝的统一时间是如此接近,那么这究竟是一种巧合呢?还是背后有着深刻的历史演变的内在逻辑呢?其实恰恰是因为中原的统一趋势催生了草原诸部的统一:游牧经济本来是很脆弱的,对游牧民族而言要供养一个庞大的国家组织其实是相当不划算的,可游牧经济的脆弱性注定了游牧民族的劫掠冲动只能减弱而无法根绝,那么一旦定居的农耕民族形成了高度中央集权的大一统帝国之后原来零散的小部落就无法再冲击这种大帝国的防线了,他们只有一种选择就是各部族联合起来形成一个草原游牧帝国——这就是匈奴人得以一统草原的内在逻辑。

匈奴的起源和去向之谜

匈奴在战国末期的初次亮相是被李牧重创,这时的匈奴还尚未实现对草原诸部的完全整合,只是阴山一带的一个部落而已。与此同时在匈奴的西部月氏已是控制了整个河西走廊的强大国家。月氏对匈奴这个新兴的小弟似乎并不友好——匈奴头曼单于迫于月氏的压力将自己的儿子(后来的冒顿单于)送到月氏当人质。冒顿被送到月氏后头曼单于的后妻就唆使头曼进攻月氏以趁机除掉前妻所生的冒顿,从而让头曼改立自己的儿子为继承人。冒顿偷了月氏的良马,骑着它逃回匈奴。头曼单于认为他勇猛,就命令他统领一万骑兵。冒顿制造了一种响箭,训练他的部下骑马射箭的本领,下令说:“凡是我的响箭所射的目标,如果谁不跟着我全力去射击它,就斩首。”首先射猎鸟兽,有人不射响箭所射的目标,冒顿就把他们杀了。不久,冒顿以响箭射击自己的爱马,左右之人有不敢射击的,冒顿立即杀了他们。过了些日子,冒顿又用响箭射击自己的心爱的妻子,左右之人有感到恐惧的,不敢射击,冒顿又把他们杀了。过些日子冒顿出去打猎用响箭射击单于的马,左右之人都跟着射。于是冒顿知道他左右的人都是可以用的人。然后他跟随父亲头曼单于去打猎,用响箭射击头曼单于的头,他左右的人也都跟着把箭射向头曼单于,头曼当场身亡。之后冒顿又把他的后母及弟弟还有不服从他的大臣全部杀死。自立为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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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匈奴受到东面的东胡和西面的月氏东西夹击,不得不在夹缝之中艰难求生。东胡为了试探匈奴的新君主,于是就逼迫冒顿交出国宝千里马。冒顿询问众臣的意见,大家都认为:千里马乃是匈奴的国宝,断无轻易赠与他人的道理。然而冒顿却说:”不可因为一匹马而与邻国失和“。谁知东胡得寸进尺地向冒顿索要阏氏(单于的妻子),匈奴众大臣无不义愤填膺,但冒顿却说:“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与强大的东胡作对呢?”得到匈奴的宝马和阏氏后东胡放松了对匈奴的警惕——在其眼中匈奴除了逆来顺受啥也做不了,于是东胡又向匈奴索要土地。冒顿拍案而起:“土地是国家根本,怎能随便送人?!”随即带领志在必得的匈奴人打败东胡。征服东胡后对当年在月氏当人质的经历念念不忘的冒顿兵锋西指,在匈奴的军事压力下月氏人分化为两支:一支西迁逃亡,被称之为大月氏;另一支留在了敦煌南山并臣服于匈奴,这支被称为小月氏,霍去病在河西之战后将这一地区纳入汉朝版图,小月氏随即又归顺了汉朝。公元前200年冒顿单于又在白登山(今山西省大同市东北马铺山)将御驾亲征的汉高祖刘邦围困七天七夜不得脱身,也许是因为白登之围的教训太过深刻,以致于在此后的六十余年见汉朝始终处于被匈奴压制的状态,直到公元133年汉武帝刘彻以马邑之谋揭开了汉朝对匈奴战略反击的历史序幕。汉匈战争前后历经130余年,最终北匈奴人绝大部分踏上西迁之路,逐渐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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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北匈奴就从中国的史籍中失去了踪影,关于北匈奴的去向史学界一直存在争议。直到随着近代中外历史文化交流以及新的考古发现才逐渐勾画出北匈奴西迁的大致路径:在公元91年北单于战败后率残部西逃至伊犁河流域的乌孙国,在其立足后仍然出没于天山南北,实施掠夺。公元119年北匈奴攻陷了伊吾(今新疆哈密),杀死了汉将索班。为了对付西域的北匈奴,东汉朝廷任命班勇为西域长史,屯兵柳中(今新疆吐鲁番一带),班勇于公元124年、126年两次击败北匈奴,西域的局势开始稳定。在班勇离职后北匈奴势力又重新抬头,汉将斐岑于137年率军击毙北匈奴呼衍王于巴里坤(今新疆巴里坤),公元151年汉将司马达率汉军出击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击败北匈奴新的呼衍王,呼衍王率北匈奴又向西撤退,拉开了第二次西迁的序幕。锡尔河是中亚的内陆河,流经今天的乌兹别克、哈萨克等国,注入咸海。在汉时这里是康居国。北匈奴在西域遭到汉朝的反击,已无法立足,大约在160年左右北匈奴的一部分又开始了西迁,来到了锡尔河流域的康居国。不过这批迁徙到康居故地的北匈奴后裔很快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直到公元290年左右一支名为匈人的部族灭掉了顿河东岸的阿兰国,当地人只知道只是一支来自亚洲的黄种游牧民族。不过关于迁徙到欧洲的匈人是不是北匈奴后裔史学界一直有争议。事实上游牧民族和定居民族有一点显著的不同就是:没固定的生活地域,各部族之间的互相融合是相当频繁的事。今天的土耳其人自称是突厥后裔,可实际上土耳其是西突厥乌古斯部族同小亚细亚当地的安纳托利亚人的混血后裔,在血缘上同以阿史那部族为核心的古代突厥汗国其实并不密切——甚至都不是同一人种。同样所谓的匈奴其实是一个囊括了草原上众多部族的联盟,而并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根据目前所知的考古证据只能大略推断出欧洲匈人应该是来自北亚草原的一支游牧民族,至于其和北匈奴嫡系之间的血缘究竟多近多远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至少目前史学界对此是没统一的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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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们并不能简单将欧洲匈人视为匈奴人的后裔——正如今天土耳其把匈奴、突厥等古代亚洲游牧民族认作祖先的行为引起全世界哗然一样:匈奴本来就不是单一民族,而是草原游牧民族形成的共同体,在西迁过程中早已经历了复杂的演变过程,与各种不同的民族均存在融合迹象。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欧洲匈人的祖先的确是来自北亚草原的游牧民族,但其与匈奴嫡系的血缘远近是无法确定的。我们能确定的另一件事就是:无论欧洲匈人与匈奴嫡系有何关系,但匈人西迁的确深刻影响了整个亚欧大陆的历史进程:当匈人刚一踏上欧洲的土地就灭掉了顿河东岸的阿兰国。375年匈人向黑海沿岸的东哥特人发起进攻,受到匈人威胁的东哥特向西逃到西哥特人的地盘并和西哥特人组成联军。东、西哥特联军在德涅斯特河(流经今天的乌克兰和摩尔多瓦)摆下军阵,准备迎击匈奴,而匈奴人则趁夜晚偷偷从德涅斯特河上游渡河,然后抄袭哥特人的军阵背后。被匈人击败的哥特人渡过多瑙河定居于罗马帝国北部。除了哥特人之外其他的日耳曼、斯拉夫蛮族纷纷在匈人的战略压力下逃到罗马帝国境内躲避。公元400年的秋天匈人在喀尔巴阡山以东休整了25年之后开始了新的西征。这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日耳曼蛮族,而是罗马帝国,不过他们和罗马的第一次接触还是彬彬有礼、一团和气的:这一年有一个叫盖尼亚的东罗马将官在谋反失败之后逃过多瑙河下游,一头扎进匈人的地盘。匈人将这名叛将的首级送到君士坦丁堡,献给了东罗马皇帝。公元405年匈人袭击了哥特人,哥特人越过阿尔卑斯山,进入罗马帝国的腹心——意大利。结果在一个叫法哀苏里的地方遭遇西罗马军队的袭击以及背后匈人的追杀,最终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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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年匈人首领卢加单于去世,他的两个侄儿阿提拉和布列达共同继承王位,各掌管一部分领土。两位单于即位不久便发动了对东罗马帝国的战争,要求东罗马皇帝交出匈人的叛逆,还要年贡翻番,由350磅黄金上涨到700磅黄金,东罗马皇帝受武力胁迫,只得答应。445年布列达单于神秘遇刺,阿提拉成为了匈人帝国唯一的单于。阿提拉独掌大权后马上就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在北欧和东欧盎格鲁撒克逊人为躲避匈人而逃亡英伦三岛,许多日耳曼和斯拉夫人的部族被迫臣服于匈人。在巩固了东方和北方后阿提拉大单于在447年大举进犯东罗马帝国,东罗马帝国军队接连战败,匈人的骑兵一直深入到达达尼尔海峡和希腊的温泉关,严重威胁到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安全,东罗马帝国皇帝被迫求和,双方在448年签定和约,东罗马除了马上向匈奴支付赔款6000镑黄金,年贡也由700磅黄金涨到2100磅黄金。至此阿提拉的帝国东起里海,西至莱茵河,北到北海,南到黑海,将今天俄罗斯的欧洲部分、德意志、波兰、匈牙利等地尽数收入囊中。然而阿提拉并不满足于此——他将进一步扩张的目光锁定在了西罗马帝国。450年阿提拉派使者来到罗马,要求娶西罗马皇帝的妹妹荷诺利亚公主为妻,并要求西罗马帝国拿一半的国土作为嫁妆。西罗马方面自然无法接受如此苛刻的要求,于是双方随即爆发了战争:阿提拉集结了匈人骑兵以及臣服于他的斯拉夫、日耳曼各部族的军队50万渡过莱茵河,向西罗马统治下的高卢地区(今法国)发动进攻。高卢的城市就如同草原上猎物一样被匈人一个接一个地摧毁,最终阿提拉的大军兵临奥尔良城下。在这里阿提拉遇到了自己的克星埃提乌斯。埃提乌斯是罗马人与汪达尔人的混血,他于公元418年作为罗马方面的质子来到了匈人的王庭,与此同时当时的匈人王庭也向罗马方面派出了质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后来的匈人单于阿提拉。埃提乌斯在作为人质生活期间近距离接触观察了匈人的一切情况——他不仅熟知匈人的内部情况,而且和匈人内部的实权派人物打得火热。卢加单于执政时期埃提乌斯曾两次借得匈奴军,用以平定西罗马的内乱。后来阿提拉在位时埃提乌斯又三借匈奴军,用以征讨西哥特人、勃艮底人等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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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间的争斗往往没有胜利可言,他们彼此熟悉,常常在对方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之前就预先做好准备,每一次的较量都是真正的较量,几无意外可言。而埃提乌斯和阿提拉这对昔日的密友,各自麾下的军队都是由当世最强大的士兵组成:罗马人和匈人。与此同时双方也都各自拉拢了部分日耳曼蛮族。此次会战双方损失惨重:西哥特王提奥多里克一世战死,结果是匈人被赶到莱茵河以东。但阿提拉并没有因此接受教训,而是于次年领兵避开高卢,翻越阿尔卑斯山脉攻入意大利北部。也许是对阿提拉入侵的恐怖记忆犹新,欧洲人给他送上了“上帝之鞭”的称号。匈人攻占了重镇阿奎莱亚,挥师直捣帝国的首都罗马城。西罗马皇帝万分惊恐,只得派罗马教皇利奥一世与匈人议和。恰在此时匈人军中突发瘟疫,而东罗马帝国的援军也快到达罗马城,因此阿提拉便答应议和,但在撤军前仍扬言:如果西罗马皇帝不把他的妹妹荷诺利亚公主给自己送过来,他还会来攻打西罗马。就这样罗马人眼睁睁地看着匈人满载着抢夺来的财物扬长而去,只留下意大利北部的一片废墟。就在阿提拉撤军不久他就神秘死亡,而他的对手埃提乌斯也在罗马内部的政治斗争中被充满猜忌的皇帝杀死。阿提拉死后他的儿子们为争夺大单于之位,打起了内战,454年东哥特、吉皮底人组成联军在匈牙利打败了匈人,迫使其退到南俄罗斯草原。461年阿提拉的一个儿子妄图重建匈人帝国,发动了对多瑙河流域的东哥特人战争,遭到失败。468年他又发动了对东罗马帝国的战争,结果自己战死沙场,从此匈人逐渐沉寂了下去,直至被历史彻底遗忘。匈人帝国崩溃不久的476年西罗马帝国的末代皇帝罗慕洛·奥古斯都被蛮族出身的雇佣军首领奥多亚克废黜,西罗马帝国灭亡,随即在其废墟之上诞生了一系列日耳曼国家,欧洲历史由此进入中世纪。

匈奴的起源和去向之谜

阿提拉的匈人帝国的确活跃于如今匈牙利的潘诺尼亚草原,因此人们很自然地在匈奴人、欧洲匈人、匈牙利人三个概念之间划等号,然而这样的划分却并不一定科学:严格意义上游牧民族之间大多具有各种各样的亲缘关系,因为他们不像定居民族——今天可能在蒙古草原生活,一旦遭遇天灾或战争就可能转移到中亚生活,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又跑到东欧南俄草原上生活。实际上匈奴作为一个庞杂的族群,分布在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上,正如今天的我们无法用某单一人种来指代全体美国人一样,匈奴人内部也同样存在不同的血缘,很难一言蔽之。总体而言:南匈奴更接近黄种,而北匈奴更接近白种。随着考古成果的不断涌现,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欧洲匈人与匈奴在人种、语言和艺术形式上都存在非常大的不同。匈奴人和欧洲匈人之间的关系迄今为止尚未得出统一结论,如果我们直接在两者之间划等号,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将今天的土耳其人、土库曼人、哈萨克人等突厥语族的民族全部划等号呢?既然匈奴人和欧洲匈人之间不能划等号,那么欧洲匈人和匈牙利人之间呢?如今匈牙利的主体民族是马扎尔人。马扎尔人的命名方式是先姓后名,这和周围的印欧语系的民族正好相反,倒是和深受华夏文明影响的东亚各国一样。关于马扎尔人的起源一直众所纷纭:有人认为他们是匈人统治下的部族之一,有人认为他们来自突厥语系的民族,另外美籍华裔学者朱学渊认为马扎尔人是从中国东北出走的靺鞨。但无论哪种说法都认为马扎尔人最初是生活在亚洲北部的游牧民族,这点匈牙利官方和人民也都承认。从公元800年开始马扎尔人和众多游牧民族一样,沿着横贯亚欧的大草原逐渐向西迁徙,同时期波斯的历史地理学家勾勒出他们迁徙的路线:离开乌拉尔山,先迁到亚速海北面,后来又迁第聂伯河下游,接着喀尔巴阡山脉,借此越过多瑙河进入了欧洲的腹地。马扎尔人进入欧洲后便四处烧杀抢掠,大半个欧洲都成为马扎尔骑兵的劫掠对象,德意志、意大利、法国都深受其害。当时,北欧的维京海盗也在四处洗略,马扎尔人与维京人一陆一海,并称“海陆双雄”,他们在欧洲各地如入无人之境般横冲直撞。然而此时阿提拉所构建的匈人帝国早已灭亡,换句话说马扎尔人和匈人其实也是两个民族,彼此之间的交集就是都是以今天的匈牙利草原为统治核心,所以不排除部分(甚至相当部分)匈人融入了马扎尔人,但这依然不能改变这是两个民族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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