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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 Q&A 神州 2019.10.18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当下师生关系却为何走样？ 中国科研创新，“人多而不优，量大而不强”难题 如何破解？ 自我调侃“土得掉渣”的他 如何成为“最牛博导”？ 《允公允能，日新月异》 《问答神州》专访南开大学校长曹雪涛 下集  科研创新难题如何破 企业家任正非曾对媒体表示：华为每年拿出1000亿元人民币资金提供给基础科学，虽未见成果，但并非浪费。有观点认为：多年来，中国科研原始创新能力不足，“人多而不优，量大而不强”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对于中国当前原创性科研理论成果较少，曹雪涛说：某种程度，这和科技人员的哲学修养不够有关。而他在免疫学的很多创新灵感则得益于中国古代阴阳平衡理论。  曹雪涛：我们国家现在对基础研究越来越重视，因为知道了基础研究的重要性，但其实我们国家在过去这么多年基础研究还是相对薄弱的。而基础研究是一切创新之源头，很多的核心技术其实是源于基础的突破，在基础领域里面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它对于整个学科体系和技术创新的支撑和基础作用。 吴小莉：那我们现在中国基础研究到底缺的是什么？ 曹雪涛：我觉得基础研究人才和学科是两大基础。中国的基础研究之所以相对薄弱，和过去领军人才，特别是世界具有影响力的、有原创性学术思想的人才比较少有关。另外，过去我们对基础科学没有长期稳定的支持，我们走过一些弯路。现在我们国家重视了，加大对基础科学的支持，又充分意识到有的领域的有学术思想的战略科学家有着不可替代性，所以现在加大了人才引进和培养的力度。我觉得把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两个步骤同时加以推进，中国的科技发展就会指日可待。  曹雪涛：科学研究其实是需要哲学来指引。我觉得中国的科学到现在为止，在世界上起引领作用的原创性的学术理论，特别是能够引领世界科学发展的原创性理论成果比较少，这和我们现阶段的科技人员哲学修养不够深厚还是有关系的。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也在边学习边领会，我也希望借助于现代哲学体系去指导自己的科学研究。 我做免疫学研究，免疫学就是一种阴阳平衡，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而且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其实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免疫的调节再平衡。怎样把低免疫功能提升起来，怎样把免疫炎症反应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不造成自身的伤害，这些就是一个平衡，这就需要去寻找研究的切入点。  “最牛博士生导师”的育人法则 2001年到2011年，曹雪涛连续11年被评选为“全国优秀博士论文指导教师”。因此曹雪涛被网友们称为“最牛博士生导师”。  吴小莉：2018年有一篇文章叫《寒门博士之死》，当时这篇文章引起了比较多的讨论。你觉得博士生是不是一个廉价劳动力？我们听说你的博士生都不会叫你老板，就叫你老师。你们的实验室里是什么样的氛围？ 曹雪涛：我觉得学生称老师为老板，这是现阶段教学极大的误区，也是我们老师的失败。首先，学生绝对不是廉价劳动力，而是我们教学的主体，是老师的服务、教育的对象，是当老师的一种责任。我希望能够通过教育他们，能够使他们树立正确的成才的理念，而不是作为一种利益的交换。  吴小莉：一直有说您是严师，但是盛产高徒。有人说你是最牛的博士生导师，比如说你在中国科学医学院协和医学院的时候，你在实验室，晚上11点你还会找学生来谈话，来帮他们解决问题。 曹雪涛：我和学生们交流其实是对他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做一流的科技研究，成就一流的事业，从起点你就要知道，你做的东西有意义吗？是不是有创新性？或者说是不是值得做，做出来以后能够呈现什么样的成果，能够对学界有贡献吗？有引领吗？对于在世界上发出中国的声音，你能够产生影响吗？其实这些问题一问以后就知道，这个工作的创新性或者重要性一下就明确了。 我觉得在我实验室受过培训的学生都受到了严格的培训，他们都能够对科学研究有一定的感悟，这也是我当老师的一份成就感、一份幸福感。所以我感谢我的学生，感谢我的团队，使我能够了解到老师应该怎么去当，在当老师的过程中又能够为学校的管理提供什么样的启发。 南开学子反哺母校 1919年，张伯苓创办南开后，作为一所主要依靠社会捐款的私立学校,经费问题一直让张伯苓深感头疼。外界也调侃称他是出了名的“化缘和尚”。如今的南开自不必再四处“化缘兴学”，四海的南开校友会相囊反哺学校，感念昔日在这里的赤子之光。2019年，南开大学教师发展中心新大楼海冰楼建成,这所大楼正是由1988级数学系校友周海冰和外语系校友侯莹共同捐赠。  曹雪涛：这个楼“修旧”，是把新和旧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给过去的风格又赋予了新的功能。 吴小莉：有一些玻璃跟钢铁。 曹雪涛：这些都是新的，你看下面的这些砖就是过去它的真实的面貌。 吴小莉：您说它以前很有历史，它以前做过大礼堂吧。 曹雪涛：对，大礼堂，还当过学生的食堂、教材的集散地。特别是在作为礼堂的这段时间，学校重大的集会都在这儿举办，在学生的心目当中，这是他们成长的一部分。所以他们希望这样的礼堂在进行改造的时候能保持原来的风貌，这也是一种文化的传承。  吴小莉：我发觉无论是做校长或是院长，要有一个很大的能力，要“化缘”。 曹雪涛：我觉得靠“化缘”当然是一种方式。但更多的还是依赖于教学。一个大学教育是不是成功就看校友对母校的热爱程度和他们的凝聚力。我接触过的南开大学毕业校友，对南开感情的深厚，对母校的热爱，真是用语言很难表达的。所以我觉得这也是南开教学的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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