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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学春秋--追溯从天文到人文的易学发展之路(1)

 紫微o太微o天市 2019-10-19

前言

易学是中国有史以来最悠久的一门学科,以《周易》为代表一系列经学术数,构成了易学从理论到实践的不同学流与门派,易学可谓集中华文明之大成。但同时,易学又是古今以来争议最多的一门学科:早在西汉时,当时的易学就分流成以理论研究为主的经学、和以探索生活实践为主的数术,此后的两千多年时间里此两者间的争论就没有停歇过。

到了近代,易学又遭遇西方科学体系的强力冲击和颠覆,易学又被推上了“中西之辩”的风口浪尖。至今,对易学褒扬者与贬损者都不乏其人,并且都各执一词言之凿凿——在无数次争论后,易学非但没有如大众逾期的那般“真理愈辩愈明”,反而呈“越搅越混”之势。

有斥之如迷信、有赞之如圣谕、更有神化之、盲从之、欲铲除之而后快的各色人等举不胜举;再加上各种商业利益的参合其中,易学更是被包装的面目全非、无从识别——“易学”成了一个大箩筐,什么都能往其中塞。

“易学”又成了个大染缸,什么陷入了都失了本色;“易学”最终成了个大江湖,各色人等都可渔利其中。至此,易学就像个被人随意打扮的小姑娘,仅凭其表象已经难以考证其身世来历、也无从知晓其父母源出。

易学成了个谁都能要、但谁都不管的野孩子,大雅之堂鄙视其乡土迂腐气、江湖乡野嫌弃他学究酸儒味。在被精英与大众几乎同时抛弃的今天,易学之难、可见一斑,易学之危、无以复加!

那么,若要拯救这垂死的易学,我们又该做什么、从何做起呢?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若要拯救今日垂死之易学,就须探究其生辰来源。《周易·系辞》中记载易学的源头在天文地理: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

不过,尽管古今名家大儒多知道易学源于天文地理,但却鲜有人能找到其源头所在;在目前的易学探索中主要有以下局限和误解:

首先,对多数人而言,很容易被各种易术占卜中的“神煞”名称所震慑。因为“无知”而容易陷入“迷信”,往往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神化易学的道路。尤其在如今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环境下,更有甚者把易学的起源归为量子力学、相对论等高科技名下,以为古人好似受了先知文明的神谕而无所不知。

造成这种误解的原因在于颠倒因果的对易学盲目迷信:虽然易学在易理和占卜上都呈现出周期循环的特征、并可类推涵盖绝大多数科学文化现象,但不能因此而反证是“无所不包”的易学造就了今天的人类文明。

当跨过了第一个误区,往往会陷入第二个误区——数学循环论证。自宋儒以来,不少解易的名家大儒往往都从五行八卦的数学结构中探求易学的起源。虽然他们也确实做了不少有价值的论证工作,但以现代科学的视角来看,只有数学推理而缺少实证支持的解易,还是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因为以现代哲学的视角来看,数学本身就是主观认识;只有当数学的推理被用物理实验证明可靠后,才算得上科学。如“引力波”在被实验观测到之前,就只是相对论的一个数学预言;当物理学家通过实验手段证明了其现实存在,“引力波”才被正名为科学。

而从古至今许多名家专家的解易往往只有数学推演而缺乏文物考古和文献考据的支持、并且还难以与天文地理有效对接,所以会陷入自我论证的数学循环中、难以获得现代科学文化思想的认可。

最后的问题,也是最难的一环就是论证方式的广泛有效性。不少学者针对易学中某个要素的解释确有独到精妙之处,但往往这种解释只能解释众多易学元素中的一两个、而难以举一反三的推广到解释其他大多数易学要素。这就造成今天的各种解易方式如同大家一起盲人摸象,难现其真身。

这是目前易学论证中的主要问题,相对而言克服第一种迷信并不难、但要克服之后的两类局限就并不容易了;尤其是要对整个易学(易理和易占)做系统性解剖、并呈现其发展全貌,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中华文明源源不断的传承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线索,不进在天文历法上留下了重要的科学线索、还有众多占卜术中也保留了易学发展过程中的人文理念变化;加之不断的考古发现,也不断充实了原本确实的证据链环节。

虽然目前依然难以拿出足够多的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论证易学的整个发展过程,但通过逻辑推理和梳理已经可以大致勾勒出易学的发展历程!

本文将以天文历法为突破口、结合中国历史的文化发展历程,全面解析各种易理和易占模型的起源和原理,力求以最具科学精神的考古方式来还原易学的历史变迁。同时也为大家展现整个易学发展史从天文到人文、从模拟星象到数理哲学化的发展过程,让易学走出传统的迷信桎梏、拥抱现代的科学文化!

一、种植业的发展需要掌握时节变换的规律:

从进化论的视角来看:人之所以能成为人,是因为人有探索客观现象、发现客观规律、并以此改造客观环境的能力。因此,易学的出现也盖不外乎此理,在《周易》的《系辞》中也对易学的出现做了相关说明。

“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在生产力很低下的成千上万年前,为何我们的祖先在还需解决温饱问题上耗费了大多数精力的时候,还会把剩余的极为有限的精力用于研究“八卦”“五行”等易学问题上呢?

显然这种精力的花费不同于小猫小狗在嬉戏中掌握生存技能那样,是种个体的、随性的、没有代际联系的短期行为;而是群体性的、有目标的、存在代际传承的长期行为。那么先祖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发明“易”,其根本目的又何在呢?

根据现代考古学的研究发现,传说中的伏羲时代应该不晚于新石器时代晚期,所以“易”的发明应该也处于新石器时代。而一般认为:从旧石器时代过渡到新石器时代的最大变化在于,农业从早先的以狩猎、采集、打渔为主,过渡到了以种植业为主、兼具畜牧等相关行业。

这个变化反映出人类已从被动适应自然环境转变为主动利用自然环境,在此打个比方:渔猎采集相当于“现货交易”,就地取材、有啥逮啥,没有长期等待的时间成本和风险;而种植养殖更像“期货”,现在的投资须在未来才能兑现,因此有显著的时间成本和风险。

所以,相比于无需精确定量时节变化的、“来啥吃啥”的渔猎农业,搞种植业就需要做出更精准的时令预判,才能保障未来的收获;否则就很有可能面临,到了收获季节却一场空的局面,一旦出现此局面,那可是有温饱之虞和性命之忧!但相比于渔猎采集、种植畜牧的生产效率高出了不止一大截:同一片土地若能养活一个猎人的话,那么相应可养活五六个、或更多的农民。

因此就冲着这明显的利润,当时的就有一部分敢于冒险探索的人也,愿意舍弃唾手可得的“现货”式农业渔猎采集,而从事承担巨大时间成本和风险的“期货”式农业种植畜牧。

在确定了生产目标后不难想到:当时的先祖必需掌握一些能提前预告自然时节变化的“信号”,才能早做打算以筹备未来。因此,探索和掌握时节的变换规律成了当时发展种植业首当其冲的瓶颈,也是必须被攻克的难题。

在长期的劳作中,人们会发现植物生长的关键因素在于:光、热、水、土等因素上。在这些因素中,有些因素是可以通过人为作用来改变的,如修水利、耕耘等;但还有些因素是人所无法改变的,其中最主要的两个因为就是光与热。

因此人们会发现:在摆脱了一些自然束缚的同时,还必须适应自然环境带给种植业的另一些不可逾越的束缚——时节变换带来的光与热变换。而掌握时节变换的规律就成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么我们的祖先又会如何破题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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