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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衡》第十六卷│乱龙篇第四十七(7)

 紫微o太微o天市 2019-10-20

《论衡》第十六卷│乱龙篇第四十七(7)

【原文之七】

既效验有十五,又亦有义四焉。立春东耕,为土象人,男女各二人,秉耒把锄。或立土牛,未必能耕也。顺气应时,示率下也。今设土龙,虽知不能致雨,亦当夏时以类应变,与立土人土牛同一义也。

礼,宗庙之主,以木为之,长尺二寸,以象先祖。孝子入庙,主心事之,虽知木主非亲,亦当尽敬。有所主事。土龙与木主同,虽知非真,示当感动,立意于象。二也。

涂车、刍灵,圣人知其无用,示象生存,不敢无也。夫设土龙知其不能动雨也,示若涂车、刍灵而有致。三也。

天子射熊,诸侯射麋,卿大夫射虎豹,士射鹿豕,示服猛也。名布为侯,示射无道诸侯也。夫画布为熊麋之象,名布为侯,礼贵意象,示义取名。土龙亦夫熊麋、布侯之类。四也。

《论衡》第十六卷│乱龙篇第四十七(7)

《论衡》第十六卷│乱龙篇第四十七(7)

《论衡》第十六卷│乱龙篇第四十七(7)

【字词】

1、耒:(lěi)古代指耕地用的农具;古代指犁上的木把

【拙解】

与土龙致雨相类的例证已经列举了十五个,还有四个理由。立春到东郊去举行耕田仪式,堆成土人,男女各二人,手持耒和锄。或堆成土牛,但不能耕地。顺应节气时令,示表率于百姓。如今设置土龙,虽然知其不能致雨,亦当可以在夏季时以其与真龙类似而应对旱灾,这与堆立土人和土牛是同样的道理。此为理由之一。

依照礼制,宗庙里的神主之位,用木板制成,长一尺二寸,以象征先祖。孝子进入宗庙,诚心侍奉神主,虽然知道木制神主之位并非其祖,亦当尽心孝敬,表面出诚心侍奉神主之意。土龙与木制神主牌位的意义相同,虽然知道不是真龙,亦表示感动,以龙的形象表明心意。此为理由之二。

涂车、刍灵之类的东西,圣人知道它们无用,但为了表示祖先好像仍活着,所以不敢不用。设置土龙时知道其不能致雨,表达尽心如同涂车、刍灵一样。此为理由之三。

天子射熊头箭靶,诸侯射麋头箭靶,卿大夫射虎豹头箭靶,士者射鹿头猪头箭靶,以表示可征服凶猛之物。将布靶取为为侯,是表示欲射杀无道诸侯。在布靶上画熊麋形象,将布靶子取为为侯,是礼制重视形象的意义,为表示形象之义而取名。土龙亦如熊麋、布侯之类的意义一样。此为理由之四。

【小议】

古时依礼制举行开耕仪式,以提醒民众在春天生发之季,需持耒锄田、亦需仗犁驱牛耕地,塑人像、立土牛,实为以象征意义示人。

设神主灵位,是为尊奉往生。见牌位如睹尊亲,寄托思念,虔诚以待,冀以期许。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无人可知那些诚意与期盼是否真的能为神主所知。所谓“神主”,实为人们心中所念,示灵位以虔诚,或可安心,并无其他。

圣人知涂车、刍灵之类无用,却仍明言要以其为殉葬。涂车,用泥巴做的车;刍灵,草扎的人、牛或马。以泥车、草人之类殉葬逝者,只能称之为略表心意,刍草何以可为人马神灵?

布靶上绘以心念欲射之形,以箭射之,或可慰藉其心,亦只是象征之意。

此段所述四例,皆为人之所想、人之所为。堆土龙意为示天,那么天与人同习?以凡人之心,揣度天之意,古人的想象力着实不错。古人错解自然之道,不足为怪,今人无需妄加责难。


王充(公元27年-97年),字仲任,东汉时期思想家,唯物主义者。

《论衡》共三十卷,八十五篇,其中《招致》篇仅存篇目,实存八十四篇,是东汉思想家王充重要的唯物主义著作,展示了一定的唯物主义思想,但也包含了一些重“命”思想。《论衡》的出现,在中华历史文化发展进程中的地位是不可忽视的。由于作者身处的时代使其世界观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但并不影响其著作的历史重要性。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研究和对待历史经典和思想文化的科学态度。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诸子百家各有千秋。品读国学经典,从中汲取有益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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