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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人:先刻好印,再诗书画!

 李叔狠生气 2019-10-20

如今针对印人和书画家有“诗书画印”的提倡。这可以作为一种目标、一种志向,而不能成为一种标准、一种口号。因为全才毕竟是少数,诗书画印都精通的极为少见。这些通才就篆刻史而言,一只手计数就够了,更多的人只是聊备一格。印人切忌为了全而全,浪费精力,或者将自己的短处曝光,适得其反。

还不如集中自己的精力,把擅长的某一方面做大做强,“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绝”。贪多求全现象在印人中间普遍存在,以至于生吞活剥、贻笑大方。尤其是写诗这一方而,基本上达不到这个标准。相比之下,书印的关系更加密切,从“七分篆、三分刻”这一提法就能看出来彼此之间的血肉联系。

现在很多印人思维很活络,靠设计也能达到一定的水平。但如果想要确立个人风格,做到书印统一,必须精通篆书。因为篆刻的经营不仅仅在印面。那些篆刻史中的原创性大师无一不是篆书大家乃至书法大家,兼擅多体,尤其是篆隶相通,左右逢源。今日的印人难以与之相颉颃,原因即在于此,只能做一枝独秀的“跛脚印人”。

书家和印人的关系已经无需多言,诗书画印息息相关,相互启发。绘画和书法的关系非常密切,绘画通常谓之“写意”,由此即可看出来。在这里主要谈画家刻印。当然,刚才已经说过,书家未必是印人,画家更是如此。现实中可能有一些书画家对印章可以看出好坏,品头论足,不过很多时候只是大略,在艺术方面的通感,尤其最接近的是章法布局。

如果真正要做出判断,必须从篆刻本体出发。诗文书画存在相关性,但毕竟属于不同领域。从中国最早的文字起源来看,书、刻、图集于一体,比如现今所能看到的岩画,含有多种综合因素。但是任何一种文化或者艺术会随着社会分工的复杂化、社会人角色的多样化而不断地细化,同源却相异。既要关注“源”,也要关注“异”。

此处所罗列的书画家综合素质皆非常高,在诗书画印中的某几方而都很出类拔萃,主要是绘画成就突出,影响最大,风格独特,有极个别人的书法风格也很突出,但不包括像赵之谦、昊昌硕、齐白石、来楚生这样的人物在内,因为他们的篆刻对篆刻史直接产生了巨大影响。

生活当中存在干一行厌一行的“职业病”,印人虽不会出现厌倦心理,但职业习惯会导致惯性思维,形成思维定式,进而导致习气出现,使印章出现程式化的一面。尤其是一些专职印人和职业印人,极容易固化。才情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积累不足。有鉴于此,偶尔品读画家所刻印章,可以打破常规思维,不拘常规,令人耳目一新,获取一定的启示。 

如戴本孝所刻“凤栖”,几乎就是一幅抽象画,已经不是纯粹的文字,如果在职业印人手中只会处理成两个非常熟悉的篆字。目前这种布局几乎无法想象出来,呈现出特殊的趣味。

在画家刻印者当中,八大山人和高凤翰的印章多半是自刻自用,钤盖在自己的作品上,分外协调,气息高度和谐,意境凸显。八大山人所刻“黄竹园”竖条形印章.不但将三字的笔画有意连接起来,并且将“园”字外框变成了印章的边栏,字形和笔画全部包括在其中,将右下角残破,使整个印面气息充盈,仅此手法而言,堪称大手笔。另外,八大山人的“个山”和“八大”签名印章设计奇特,别出心裁。

高凤翰无疑受到八大山人的影响,加上后来用左手刻印,又多了一层拙感,“自我作古空群雄”。“丁乙残人”笔画厚重古朴,超出想象,视觉冲击力强大;“左臂”中的“臂”字篆法打破常规,处理自由,原因在于不受任何拘束,蔑视任何陈规。

当然,像八大和高凤翰这样的人物,所刻印章风格奇特,可遇而不可求,可读而不可学。因为任何印人的成功都不可以复制,两人的经历独一无二。八大作为帝胄,遭遇国破家亡的境地,高凤翰生活窘迫,又添病臂之忧,二人胸中皆有郁勃不平之气,故而出之自然,风格奇特。

刻意效仿,势必忸怩,无异于东施效颦。没有这种经历、没有这种积淀,就没有这种情愫、没有这种巧思。常常品读,可以开拓思维。无论书家还是印人,在个性风格塑造上通常会面对两种情况,一种是自愿的,一种是非自愿的。自愿的很好理解,选择某种碑帖,找个朋友交流,拜某个老师。

在过去,这类情况都具有很强的偶然性,有时很难遂愿。当代的信息技术条件基本上没有障碍和困难。但不要忽视了,非自愿的情况往往对于人的影响更大,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无法脱离具体的时空,也无法预估自己的印风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只能有一个大致的规划和预想——除非是死心塌地地着意模仿某个人的印风或书风,才会是预定的结果。不过,一般也都只是皮毛而已。

来源迷上篆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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