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乐记》诗解5乐言篇 至乐至情,至情至性,至性至真,至真童心, 真情所至,非善非恶,非哀非乐,非喜非怒. 乐声善恶,本由心生,其性虽一,所感不恒, 内心应感,起於外物,物来感己,心遂应之, 念虑兴动,感善化善,感恶化恶,感物而动, 形于声音,志微噍杀,而民思忧;啴谐慢易, 繁文简节,而民康乐;粗厉猛起,奋末广贲, 而民刚毅;廉节音作,而民康乐;粗厉猛起, 奋末广贲,而民刚毅;廉直劲正,矜庄诚信, 而民肃敬;宽裕肉好,顺成和动,而民慈爱; 流辟邪散,狄成涤滥,而民淫乱.先王制乐, 本人情性,稽之度数,和其律吕,制之礼义. 合气之和,道五常行.阳而不散,阴而不密, 刚气不怒,柔气不慑,四畅交中,发作于外, 皆安其位,而不相夺,乃成为乐.立之学等, 广其节奏,省其文采,以绳德厚,律小大称, 比终始序,以象事行.亲疏贵贱,长幼男女, 人伦情理,形见于乐,乐观其深,至深至情. 世乱情假,礼慝乐淫,声哀不庄,乐而不安, 慢易犯节,流湎忘本,广则容奸,狭则思欲, 感条畅气,灭平和情,小人得志,君子贱之. 正文: 原文: 夫民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是故志微、噍杀之音作,而民思忧;啴谐、慢易、繁文、简节之音作,而民康乐,粗厉、猛起、奋末、广贲之音作,而民刚毅;廉直、劲正、庄诚之音作,而民肃敬;宽裕、肉好、顺成、和动之音作,而民慈爱;流辟、邪散、狄成、涤滥之音作,而民淫乱。 译文:人有气质、性格、心智这种本性,但哀、乐、喜、怒的变化没有常规。人心受到外物的影响而激动,然后一定的情感就表现出来。所以细微、急促的音乐流行时,人们听了就会忧愁;宽舒和谐、缓慢轻松、文采华美而节奏简易的音乐流行时,人们听了就感到安乐;粗旷激越、勇猛振奋、宏大而愤激的音乐流行时,人们听了就能够刚毅;端方、刚正、庄严而真诚的音乐流行时,人们听了就能够肃敬;宽畅、洪亮、流利而和顺的音乐流行时,人们听了就能够慈爱;放荡、散乱、疾速而过度的音乐流行时,人们听了就淫乱。 原文: 是故先王本之情性.稽之度数.制之礼义.合生气之和.道五常之行.使之阳而不散.阴而不密.刚气不怒.柔气不慑.四畅交于中.而发作于外.皆安其位.而不相夺也。然后立之学等.广其节奏.省其文采.以绳德厚.律小大之称.比终始之序.以象事行.使亲疏.贵贱.长幼.男女之理.皆形见于乐.故曰.乐观其深矣. 注: [疏]“是故”至“深矣”。○正义曰:上经既明乐之感人,故此节明先王节人情性,使之和其律吕,亲疏有序,男女不乱,乃成为乐也。○“本之情性”者,言自然所感谓之性,因物念虑谓之情。言先王制乐,本人情性。○“稽之度数”者,稽之言考也,既得人情,考之使合度数。○“制之礼义”者,谓裁制人情以礼义。○“合生气之和,道五常之行”者,言圣人裁制人情,使合生气之和,道达人情以五常之行,谓依金木水火土之性也。○“使之阳而不散”者,阳主发动,失在流散,先王教之感阳气者,不使放散也。○“阴而不密”者,密,闭也。阴主幽静,失在闭塞,先王节民情感阴气者,不有闭塞也。○“刚气不怒,柔气不慑”者,言先王节之,使刚气者不至暴怒,感柔气者不至恐惧也。○“四畅交於中,而发作於外”者,四畅谓阴阳刚柔也。四者通畅,交在身中,而发见动作於身外也。○“皆安其位,而不相夺也”者,言阴阳刚柔各得其所,是“安其位”也。不相侵犯,是“不相夺”也。 ○“然后立之学等”者,先王欲稽之度数,制之礼义,非教不可,故立之学等,使依其才艺等级而教学之。○“广其节奏”者,广,谓增习宽广其乐之节奏也。○“省其文采”者,省,谓省审也。文采,谓乐之宫商相应,若五色文采,省其音曲文采也。○“以绳德厚”者,绳,度也。谓准度以道德仁厚也。○“律小大之称”者,律,谓六律。小之与大,以为乐器,使音声相称也。○“比终始之序”者,五声始於宫,终於羽,比五声终始,使有次序也。○“以象事行”者,谓使人法象五声,是“事行”也。若宫象君,商象臣,角象民,徵象事,羽象物,是“以象事行”也。○“皆形见於乐”者,以先王制乐如此,以化於民,由乐声调和,故亲疏之理,见於乐声也。乐声有清浊高下,故贵贱长幼,见於乐也。以乐声有阴阳律吕,故男女之理见於乐也。○“故曰:乐观其深矣”者,皇氏云:“古语云:‘乐观其深。’言乐为道,人观之益大深。”古语有此,故记者引古语以结之。 ○注“生气”至“行也”。○正义曰:云:“生气,阴阳气也”者,下云“阳而不散,阴而不密”,故为阴阳。云“五常,五行也”者,此经有阴阳刚柔,皆自天地之气,故以五常为五行,非父义母慈之德谓五常之行者。若木性仁,金性义,火性礼,水性智,土性信,五常之行也。○注“等差”至“国子”。○正义曰:经云:“立之学等”,是学有等差,随才高下而为等。云“广,谓增习之”者,学者习音乐,使其广大也。云“文采,谓节奏合也”者,文,谓宫、商相应,若画采成文,即上文“声成文”是也。云“绳,犹度也”,绳是量度之物,经云“以绳德厚”,谓量度之以道德仁厚,故郑引《周礼·大司乐》“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以乐舞教国子之等”是也。○注“律六”至“为臣”。○正义曰:引《周礼·典同》者,证乐器用六律、六吕也。案《典同》云:“辨天地四方阴阳之声。”郑注云“六律六吕,布於四方,阳声属天,阴声属地”,故云“天地四方阴阳之声”,阴声谓六吕,阳声谓六律。云“以为乐器小大”者,若黄钟之律长九寸,应钟之律长四寸半强,各自倍半为钟,是其“小大”也。云“谓高声、正声之类也”者,案《周礼·典同》云“高声混”,郑注云:“玄谓高锺形大上,上大也,高则声上藏衮然。”“正声缓”,郑云:“正,谓上下直,正则声缓无所动。”“下声肆”,郑云:“下,谓钟形大下,下大也,下则声出去放肆。”“陂声散”,郑云:“陂,谓偏侈,陂则声离散也。”“险声敛”,郑云:“险,谓偏弇也,险则声敛不越也。”“达声赢”,郑云:“达,谓其形微大也,达则声有馀。”“微声”,郑云:“微,谓其形微小,声小不成也。”“回声衍”,郑云:“回,谓形微圜也,回则其声淫衍,无鸿杀也。”“侈声筰”,郑云:“侈,谓中央约也,侈则声迫筰出去疾也。”“弇声郁”,郑云:“弇,谓中央宽也,弇则声郁勃不出也。”“薄声甄”,郑云:“甄,犹掉也,钟微薄则声掉。”“厚声石”,郑云:“大厚则如石,叩之无声。”此等之声,皆钟形不得其所,此引之,证“大小称”者,以作钟之法,须小大称宜。今钟不得其所,明其不称也。云“宗庙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簇为徵,应钟为羽”者,《大司乐》文,袷祭降神之乐也。案《大司乐》祭天祭地,皆有降神,独引宗庙降神者,以经云“终始之序”。宗庙降神,黄钟为宫,是律之最长者;应钟为羽,是律之最短者,故特引之,证经之“终始”。 译文:因此先王根据着人的性情,核定乐的度数,制定礼的制度,合乎生气的调和,体现五常的关系,使得气质属阳的人不散漫,气质属阴的人不保守,气质刚强的人不粗暴,气质柔和的人不畏缩,阴阳刚柔的四种气质畅通的交流在人的内部同时表现在外部,都有着适当的关系,互相补充而不互相克制。 原文: 土敝则草木不长.水烦则鱼鳖不大.气衰则生物不遂.世乱则礼慝而乐淫.是故其声哀而不庄.乐而不安.慢易以犯节.流湎以忘本.广则容奸.狭则思欲.感条畅之气.而灭平和之德.是以君子贱之也. 注: 译文:然后定出学习的进度,逐步学习节奏,研究章法结构,通过这些来考查如何表现仁厚,分别大小的名称,高下的次序,通过这些来考查如何表现事物,这样使得亲疏贵贱长幼男女的分别,都有从乐表现出来。所以古人说,通过乐可以深刻的观察社会。土地缺乏养料,草木不能生长,水流太急龟鳖不能长大,气质衰弱生物不能发育,社会动乱,礼就废弛乐就放纵无节制,所以声音悲哀而不庄重,快乐而不安定,散漫多变而节奏紊乱,留恋缠绵而无所归宿,缓慢的声音包含着邪恶,急促的声音挑动欲念,引起人们逆乱的风气,灭绝人们平和的德性,所以君子是厌弃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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