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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我快十岁的时候。我家的斜对面是一家规模不小的榨坊，卖油处仅一个单间的窄门面，沿街往北却有一溜长长的库房，库房后边有一个较大的用来堆放棉籽、菜籽的场地。那大大小小的棉籽、菜籽堆为了防雨，每堆上面都罩着一块厚厚的油布，就像一座座蒙古包矗立在那里。那里是我和小伙伴们经常玩耍的地方。 有一天傍晚，天气晴好，夕阳的余辉洒在高高的棉籽堆面的油布上，反光刺眼。放了学的我们一起跑到这儿来，好像是八个小朋友，我们玩“攻守”的游戏。人分两方，一方四人，甲方先守，四人站在棉籽堆顶上，两腿前弓后箭，凝神屏气、虎视耽耽。乙方先攻，四人耳语，商定出“声东击西”之策，于是四人挽手朝一边踊去，待上边防守者朝那边聚拢之时，他们又迅急地朝另一边往上攻，弄得上边的防守者措手不及。先攻上去的两个将甲方推下去两个，剩下的两个终抵不住上攻的四个，败下阵去。如此翻来覆去地调换几次，难分输赢。愈是如此，大家战劲愈酣，斗志愈旺，不分出个高下，绝不肯罢休。激战之际，不知是谁用全身之力将我从棉籽堆顶推了下来，一块半埋着的砖头露出的尖角不偏不歪正挺着我的尾椎，我一时剧痛，站立不起。游戏立马终止，玩伴们把我搀扶着送回家去。 可憾的是这桩事当时没引起我父母的重视，只说是孩子在外玩皮摔了一下，没弄我到医院就医，也没请武师傅来为我起伤，只买了几颗止疼的丸子来给我吞，我在床上躺了个把星期也就慢慢地好了。 那个年龄及后来的上十年，正是长身体的时段，摔伤之处也许得到愈合。因而前几十年没有发疼。没想到四十五岁以后老伤复发，苦苦折磨我二十多年！随着年岁的增长，伤痛日趋严重！这二十多年来，尾椎处总在隐隐作痛，没有一天是像别人那样身体清清爽爽的。近两年来，每年都要发痛两三次，剧痛之时，连躺着翻身、下床穿鞋都感困难。痛处若灌脓一般，其难受之苦，无可名状！ 我也曾四处问药、八方求医，此老伤之痛就是无法根除，理疗做了，针灸扎了，火罐拔了，镇痛药酒常年不断，可总是好一阵、歹一阵，一段时间后就又复发。几天前我在市中医院住院治疗，挂了吊针，做了药敷，还在ct室做了射频。出院时医生嘱咐：“您要注意保养，不能久坐，不能负重，否则，仍会复发。”一听这话，我心情沉重。若这样，那我的电瓶车就开不成了，接送孙女上学的事咋办？ 古语云：“一失足成千古恨。”此语虽偏重于思想意识方面，多指道路的选择或重大举措的失误。而我以为日常生活中的失误或意外，若用此语，也不为过。我常想，如果五十多年前的那场“攻守”游戏我没参加，如果没有那块半埋着的砖头挺着我的尾椎，那该多好啊！没有这二十多年疼痛的折磨，我的人生将是另一番情景！记得当年局领导要调我去教科所做《潜江教育》主编，就因为尾椎痛的毛病，我没有服从那次调动。也因为这尾椎痛的毛病，我个人的一些写作计划不能得以完成…… 无奈何矣！人生没有如果，人生不能假设，人生没有彩排！已成的事实就是事实，只能面对，后悔药无处可买！二十多年的疼痛，甚至是伴随我到生命终结的疼痛，便是我小时候淘气该付的代价。 亲爱的小朋友和年轻的大朋友们：你们在做游戏或玩耍时，一定要注意安全！若一时兴起，忘乎所以，恣意狂为，摔着、碰着，伤了筋，动了骨，而你又未能及时起伤，那可就落下病根了！到时发作，你就将和我一样，疼痛难忍，懊悔莫及，苦不堪言！ 亲爱的老哥老姐们：你们就更得小心了，你们的经络老化了，骨质疏松了，若滑倒摔碰，伤筋动骨，那是绝难还原的，到时发起疼来，你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人可帮，无人可替。医生无能为力，儿女看着心焦。你只好带着疼痛抱憾终生。 老哥老姐们：你没有早年留下的伤痛算是万幸了。“吃饭防噎，走路防跌。”切记哟！ 2019、1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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