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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株洲抗日战争不屈历史 株洲儿郎有血性

 乐正晓博 2019-10-23

流芳园烈士公墓 

八角寨争夺战遗址

 

茶陵城关七总街旧址 

土桥阻击战战场遗址 

潞水丫里(红脑石)遭遇战战场旧址 

  面对危难,株洲人或阻击,或坚守,或游击,或赴延安……

  这,代表着当日中国之不同力量,汇成一股抗日洪流,是为——

  八年抗战,烽火连天之时,中国版图上,遍地狼烟。

  株洲也不例外。

  从1944年6月到7月,除酃县(今炎陵县)外,株洲全境被日军攻陷。

  面对危难,株洲军民挺身而出:或阻击,荷塘铺1500多名官兵以身报国;或坚守,国军44军布防茶陵,击毙日军大尉中队长;或游击,扁担打死日军,夺枪组织自卫队;或赴延安,参军上前线,捐躯沙场。

  一系列战斗,异常悲壮:荷塘铺阻击战、丫里遭遇战、羊岭阻击战、土桥阻击战、马伏江——狗子岭阻击战、中洲伏击战、八角寨争夺战……

  特别是,日军侵占茶陵8个月,却始终没人当维持会长,株洲好儿男,有血性。

  这,代表着当日中国之不同力量,汇成一股抗日洪流,是为“株洲抗争”。

  由此,日军企图通过茶陵南犯炎陵,摧毁遂川、赣州机场的计划一再受阻,最终破产。

  7月下旬,株洲日报记者赴醴陵、攸县、茶陵、炎陵、株洲县,试图还原株洲本土那段血与火的历史。

  株洲沦陷,从此,故土的人民深陷灾难

  株洲,是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湘赣革命根据地、湘鄂赣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抗战之初,株洲地区是南方八省13块红军游击根据地之一(湘赣红军游击根据地),一部分城乡还有中共地下组织活动。

  1944年5月下旬,日军占领长沙、浏阳后,直指株洲。6月16日日军第六十八师团侵占株洲城区。

  不久,日军的第三师团、第十三师团和第六十八师团,分三路向醴陵进攻,18日占领醴陵县城。6月下旬,日军第68联队从醴陵向攸县进犯,于6月24日占领攸县县城。25日,日军第三师团主力及野战联队主力,开始入侵茶陵,并于7月14日占领茶陵城及全县大部,除酃县(今炎陵县)外,株洲全境被日军攻陷。

  株洲沦陷,从此,故土的人民,深陷灾难:

  1944年6月18日,日军开始轰炸醴陵,先后出动飞机113架次,投弹267枚,炸死数千人,炸毁房屋2000多栋;7月2日至10日,30多架次飞机对茶陵县城和附近4个乡轮番轰炸,炸死1175人。

  1944年8月29日,侵占茶陵的日军,闯到城郊龙家湖、毛里甲见人就杀,用绳索捆绑,集中到三口水塘边与河滩上,或推入水中淹死,或用枪击死、刺死,5天之内杀死530多人,有47户全家被杀绝。

  侵占醴陵的日军从板杉铺路过,沿途杀死300多人;侵占泗汾的日军在快活岭抓了16个农民,脱光衣服捆绑在树上,一个个剖腹抽肠,以此作乐;侵占朱亭的日军,在天弹寺抓到岳霞和尚,硬说他是“山兵”(游击队侦探),将其剖腹抽筋;朱亭后街一个姓刘的染匠被用棉絮捆着,淋上煤油,活活烧死,名曰:“烧天烛”。

  朱亭镇小商杨满的老婆被3名日军轮奸后活活用刺刀捅死;攸县渌田一个12岁的女孩刘菊英被日军在田埂上轮奸后活活杀死,类似野兽般的暴行不胜枚举。

  日军占领醴陵县城10日后便转移城外,放火烧城,东南西北正街一片火海,一时浓烟蔽日,烈火腾空,数十里外,可见火光,所有店铺、机关、学校、祠堂、庙宇、教堂、医院付之一炬。

  日军还在渌口放火烧屋三天三夜,从接龙桥至关口529栋房屋商铺化为一片废墟。朱亭这个粤汉铁路边的繁华小镇,日军一到,就找着煤油,沿街浇油放火,一天一夜烧毁房子180多栋,尽成瓦砾。日军所到之处,十室九空,鸡犬不留。

  醴陵、攸县、茶陵三县不完全统计,自日军犯境以来,被日军惨杀折磨至死的达3.35万余人,伤5.76万余人。

  株洲人,从不缺血性

  有压迫,就有反抗。

  株洲人,从不缺血性,他们用血与肉,为“株洲抗争”正名。

  荷塘铺阻击战——

  1941年9月7日,日寇大举由南向湘北进攻。国民党驻军暂编第6师在株洲荷塘铺一带修筑拦截工事。日军突袭而至,守军仓促应战,与日寇展开了生死搏斗。

  但由于强弱悬殊,300余人壮烈牺牲,当时荷塘铺一带的道路、山冲、田野到处尸首横陈,惨不忍睹。

  乡绅言伯夔在当地百姓中颇有号召力,他悲死者为报国而来、丧身于此,积极发动当地百姓收埋尸体,在今日之流芳园墓地挖了一个大坑,将烈士遗体小心翼翼地掩埋。

  茶陵保卫战——

  1944年6月,日军攻占长沙、浏阳后,分三路进犯株洲、醴陵。当时驻守株洲地区的是国军暂二军、五十八军、三十七军。这些国军部队在醴陵、攸县、茶陵与日军边打边撤,几道防线相继被攻破。

  根据国民党第九战区部署,在茶陵布防抵抗侵茶日军的国军主力是接防20军后的第44军。44军系四川部队,驻茶时,有4个师2万余人,参加了茶陵抗日的全过程。

  面对凶悍的日寇第三师团和第3联队,他们在地方武装和群众的配合下,顽强地与日寇进行了十余次浴血作战,其中较大的有丫里遭遇战、羊岭阻击战、土桥阻击战、马伏江——狗子岭阻击战、中洲伏击战、八角寨争夺战等,使日军严重受挫。

  日军第三联队第九中队士兵乌泽义夫,在《第二访问中国纪录》中回忆:

  “联队自锦州出发以来,行军和战斗连续不断,兵力减少三分之一,中队编制减少了四分之一。在茶陵警备的五个月中,开始两个月,中国军队在茶陵的一支人数众多而有力量的部队就分布在周围,并反复从正面向联队发起攻击。与地上的中国军队相呼应,空军飞机频繁地进行突袭。”

  “第一大队奉命剿除周围的中国军队,从八月十九日起,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发起进攻,进行反复激烈的阵地争夺战,日军损失很大。九月九日,第四中队小泽中队长负伤。这个中队五个月前从锦州出发时有一百三十六人,经过长途的行军作战,以及在茶陵的战斗,到这时候只剩下十六个人。”

  “九月二十七日,行军途中,第二大队中了中国军队的伏击。激战两昼夜,日军弹药缺乏,损失惨重,有之山健助大尉中队长等战死。”

  不过,44军自身伤亡也较严重,抗战胜利后整编时,只保留了两个师。国民党驻军和茶陵地方军民同仇敌忾,奋勇反击,使日军企图通过茶陵南犯炎陵,摧毁遂川、赣州机场的计划一再受阻,最终破产。

  满怀家仇国恨的株洲人,殊死反抗

  不仅仅是军队的抗争,满怀家仇国恨的株洲人,纷纷自发组织游击队、自卫队,或单枪匹马与日军进行殊死反抗。

  醴陵——

  以鸟铳、柴刀作武器,夺枪组织游击队

  醴陵成竹乡(今株洲县洲坪)士绅陈克俊,日军不仅霸占了他的商行,还奸污了他的妻子。1944年秋,他邀集3位青年壮士,以鸟铳、柴刀作武器,在一个偏僻的山地打死3个正在抢劫财物的日军,夺取了3支步枪,并以此为基础组织了一支10多人的游击队,不到一个月,就打死10多个日军,缴获了10多支步枪。

  他还组织了一个抗敌小组,神出鬼没,打得日军晕头转向。这支原来只有44人的队伍,很快发展到200多人,同日军作战数十次,缴获日军武器250多件,击毙击伤日军数十名,生俘5人。

  醴陵北乡回乡军官钟涤松、肖道柏组织游击司令部,曾在官庄等地多次打击日军,一次在黄达嘴打死一名日军军官和士兵13名,缴枪13支;在清安铺一次打死日军4人,活捉2人。

  醴陵利员乡(今株洲县均坝乡)农民黄佳生见一群日军抢劫后醉卧在地,便用砍刀杀死日军;洲坪乡乌垄农民朱卫生,用茶木棒打死两名日军士兵,夺取两支步枪后参加了游击队,奋勇杀敌。

  堂市土城廖家庙一位双目失明的皮匠,因痛骂强奸妇女的日本军,被捆在木架上用火烧,他至死骂不绝口,表现了宁死不屈的大无畏精神。

  攸县——

  一扁担打死抢猪的日本兵

  攸县笙塘铺大富坪农民吴瑞一、吴真四兄弟,用扁担打死一个来家里抢猪的日本兵。渌田的周玉昌,面对日军的暴行,义愤填膺,他通过汉奸维持会长,将日军宪兵队长松本次郎诱至渌田街上一饭店喝酒,趁机杀了这个杀人魔王。

  莲塘坳一新婚妇女不甘受日军侮辱,逃跑到一塘边与日军扭打滚入塘中死死抱住日军同归于尽。

  茶陵——

  日军侵占8个月,没人当维持会长

  在茶陵,几乎乡乡都有游击队、自卫队。

  从县城所在地首善镇(今城关镇)到北乡的五常(今虎踞、平水)、清水,东乡的严塘、腰坡到西乡的秦洞(今枣市、界首地域)和茶南的马江等地,群众自发组织的游击队、自卫队就有12支。

  贝江农民刘则良上山砍柴,以向独坐在路旁休息的日军借火点烟为名,猝不及防地用担柴的扁担将其打死,夺得一挺机枪,然后以此为基础组织自卫队,打击日军。

  潞水乡大元村一位60多岁的李姓农民,被日军抓住带路,他把日军带到一陡壁后自己钻入丛林,绕道爬上山顶,居高临下用石头砸死日军5名,砸伤12名,迫使日军退回原地。

  玉峰乡游击队,夜间在攸茶公路上挖陷阱,乘机袭击日军运输车辆,一次在虎踞桥下拦截日军,打死日军十多名,缴获小钢炮一门。

  挑水农民周日生,将一个正在抢劫财物的日军赶出屋外,赤手空拳与日军厮打,日军见他力大慌忙逃跑,周日生追上去将其打入烂泥田里活活沤死。

  特别值得钦佩的是,日军在入侵茶陵的8个月中,始终找不到他们的代理人——维持会长,株洲好男儿,有血性。

  奔赴延安,捐躯沙场,株洲好儿郎

  其实,早在抗战之初,陈毅来湘赣边的棋盘山,传达国共合作抗日政策,就揭开了株洲抗战的序幕。

  国共双方不但开展和平谈判,释放“政治犯”,还募集抗战物资,救护伤兵难民。八路军驻长沙办事处,通过《新华日报》特约记者或其他关系,派人密赴茶陵、攸县、醴陵,联络一批思想进步的知识青年和学生,奔向延安等抗日根据地。

  1938年2月,在垄上整编的300多红军游击队,由大队长段焕竟、政委刘培善(均系茶陵人)率领,编入新四军一支队二团队一大队,开赴浙江开化抗日前线。同时留下以谭余保为首的80多名红军干部仍坚持在边界开展抗日救亡工作。

  从此,株洲地区(湘赣边)国共合作正式形成,开创了抗日救亡活动的新局面。

  中共攸醴萍中心县委秘密地在醴陵石城金煤矿等地,发动党员筹措300块光洋,先后开办了“前进”和“新地”两个书店,经销《新华日报》、《救亡日报》、《抗战日报》和鲁迅的《彷徨》、毛泽东的《论持久战》等革命进步书报。

  醴陵籍共产党员黎澍苍在茶陵合作创办了《开明日报》,积极宣传我党抗日主张;中共醴陵石城金特支以工人子弟学校为名,成立“醴矿茶园”,创办“前进”周刊;攸、茶、安、酃联立师范学生欧阳宗鑑等还创办了《友声报》。这些报刊,坚持抗日、民主、进步的宗旨,呼吁全国人民团结战斗,一致对外。

  1938年11月长沙文夕大火,不少难民流落湘东,一批前线伤病兵员也转移到湘东各县。醴陵抗敌后援会在全县开展“捐献一物”运动,共募集近万元光洋,万件衣物鞋袜;攸县网岭、新市等地,成立了“人人救亡团”;“攸县抗敌工作团”发动群众募捐,还在湘东剧院举行“游艺募捐义演大会”。

  与此同时,茶陵、醴陵、攸县发动文化界组织“抗敌后援会”,醴陵先后有6批30多名共产党员和青年到了延安和苏、浙、皖等抗日根据地,代表人物有易湘苏、朱克靖等;茶陵有谭树德、陈扬名、李改等6名爱国青年学生奔赴延安;攸县有周道、屈飞、柴建文等20多名青年学生被秘密护送到延安。

  株洲人民在本土积极开展抗日斗争的同时,株洲藉英雄儿女在华北和华东各个抗日战场上积极抗日,英勇杀敌,浴血奋战,谭震林、杨得志、耿飚等一些株洲籍抗战将领后来成长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宋时轮、陈明仁、谭家述、杨梅生等一大批株洲籍抗战将士成为军队高级将领。更有不少将士牺牲在抗战前线,2014年9月,国家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中,有株洲籍的左权(醴陵市)、邓永耀(茶陵县)、陈文彬(茶陵县)、王祯祥(醴陵市)等4人。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攸县、茶陵、株洲、醴陵和渌口,先后于8月22日、8月26日、9月16日、9月19日光复,所有在各县的日军,全部集中到株洲,缴械投降。至此,株洲地区的抗日战争取得了最后胜利。(株洲日报策划/赵云超 夏柯 文/株洲日报记者 夏柯 通讯员 吴志平 图/株洲日报记者 谭浩瀚)

  (感谢中共株洲市委党史办提供相关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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