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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医学生在成为医生之前需要按希波克拉底誓言进行宣誓，在行医过程中永远为患者考虑。中国的医学生在毕业之际也会进行类似的宣誓。尽管我们一般假设个人追求的是收入最大化，但医生作为患者代理人的职业特性使得医生需要在最大化自身收入和为患者健康考虑两者之间进行平衡。现实中，确实存在医生进行供给诱导需求，通过增加医疗服务的提供增加自身收入而不改善患者健康的情况。但一般也认为医生的职业规范会使他们为患者考虑，只是医生职业规范是如何影响医生行为的研究并不多。 此外，现实中医疗服务牵扯到的不仅仅是医生和患者，还有保险这一第三方，但医生在提供医疗服务时往往不会考虑保险方，从而导致提供给患者的服务多于社会最优。医生的职业道德是否应包括为患者福利着想和为社会福利着想，他们是否会考虑社会的效率，这是另一个缺乏文献支持的问题。 基于上述两点，本文通过随机对照实验研究了职业规范对医生行为的影响。本文主要研究了两点，突出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否会使医学生的利他主义行为增加，医学生是否会像常人一样考虑整体效率。 实验设计 作者招募了慕尼黑当地大学的226名医学生作为实验对象。这些实验对象被随机分入五人小组，包括一名决策者，一名接受者和三名支付者，进行如下图所示三组共十二个博弈。每组五人，决策者在每次分配博弈中决定商品的提供量x，以a,b,c的比例影响决策者、接受者和支付者的收益πd=15+ax，πr=5+bx，πp=15-cx。在医疗的背景下，决策者、接受者和支付者相当于医生、患者和保险公司。b的大小相当于医疗服务的效率，而a+b-3c相当于社会的总效率。第一组实验是独裁者博弈，在没有支付者的情况下，决策者决定自身和接受者的财富分配。第二、三组实验是成本分摊博弈，在三方共存的情况下，决策者通过决定提供的商品量影响三方的收益。二三组的区别在于决策者是否能从提供商品中获得收益。每组实验进行四次，每次的总收益（即效率）通过调整b的大小有所变化。 研究者对实验对象进行了三次随机分组。第一个处理是实验对象在进行博弈前填写的问卷是否有关于希波克拉底誓言的问题；第二个处理是这些博弈是否被描述成在医疗环境下进行，即决策者、接受者是否被称为医生和患者，提供的商品是否是医疗服务；第三个处理是接受者是学生还是真实的病人（医疗慈善机构）。 结果 研究者记录了决策者在每次博弈下提供的商品量，对各种处理下的平均商品提供量进行对比。结果如图所示。在没有支付方的情况下面对医疗环境和真实的病人，希波克拉底誓言使得决策者表现出更加利他主义的行为，并且在效率降低（总收益下降）的情况下，决策者反而会为接受者提供相对更多的商品。在其它情况下，决策者对效率的考虑和一般人是一致的，随着效率的降低，决策者提供的商品量变小。但如果有支付方，希波克拉底誓言在各种情景下都基本没有起到让决策者更加为他人考虑的作用。之后作者的回归分析结果也与这些结果一致。 总结 这篇研究的实验设计很精巧，可以套用来研究与医生类似有利他行为的职业的职业规范问题。不过这个研究只能说明在医生没有资源约束的情况下职业规范的作用，如果医生面临资源的约束（不管是时间有限或者医疗资源有限），也许行为会有所不同。 参考文献：Kesternich, I., Schumacher, H., & Winter, J. (2015). Professional norms and physician behavior: homo oeconomicus, or homo hippocraticus ?.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 131, 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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