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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丧人讲故事:问魂寻人

 桃子的图书馆zt 2019-10-28

本文作者:两不知
(文类:民间故事)

01
自从发了女人被男人喂狗的故事之后,我的微信就一直响个不停,有人说我把男人写得太狠了,有人说那都是女人活该。甚至有一个我一直认为三观很正、平时也聊得来的好朋友说:都治不好的病还管她干嘛?那个出轨的女人不该死吗?气得我直接怼:没有经济条件可以不治病,那也不收尸吗?不能让她死得体面点儿吗?妻子有问题可以离婚,可谁给你的权力杀她?你是谁啊?阎王爷呀?可以随便剥夺别人的生命?真是可笑!
我怼完他之后,效果还是不错的,他直接把我拉黑了(捂脸笑)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认为很了解的朋友、亲人,转过脸就是你不认识的人。
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们村刘老爷子在村里很有威望。老一辈人给我们讲,他当年给红军偷偷往山里送粮食,被长毛鬼子发现,差点儿给打死。六几年大炼钢铁的时候又把家里唯一的一口铁锅给捐了,是十里八乡的思想模范。那个年代的大多数人思想很纯粹,放在如今,恐怕得有人说他是傻子。
他家有两个儿子,刘大海和刘小海。那时候他家可穷了,不光他家穷,全村都穷!特殊年代嘛。
时间走进八十年代,乡亲们还以种大米、小米还有玉米为主。刘家哥俩去城里给人帮工,回来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把地里刚栽上的玉米苗全拔了。刘老爷子气得站在地头儿,拄着根儿烧火棍骂自己的八辈儿祖宗。全村男女老少能来的都来看热闹了,老人们摇头叹气,年轻的说说笑笑,小孩儿跟在后面起哄拔苗。
刘老爷子从此一病不起,请了游医看不好,请了大夫也看不好,最后请来神婆还是没看好。老爷子躺在炕上一口一口地吐血,拳头攥得紧紧的,吐完血就用拳头砸炕沿。
刘家的两个儿子把玉米苗拔下来之后种上了毛葱,我们叫鬼子葱。比圆葱小,只有核桃那么大,却出奇的辣。着凉感冒的时候来一碗鸡蛋汤、两三个鬼子葱蘸着大酱,嚯!别说是七窍了,你身上有几个眼儿通几个眼儿,百试百灵。
刘老爷子躺在炕上骂了俩儿子一个月,地里的毛葱露头儿的时候,他起来了,拿着镐头站在上次自己骂祖宗的位置,举起胳膊一抡,镐头还没落下,人便猝然倒地,送回家的时候已然没了气息。
丧事一办完,刘大海和刘小海就去了城里。就连老爷子头七的时候,俩儿子都没露面。村里几个辈分高的长者觉得实在说不过去,商量着给刘老爷子把头七做了。
据说夜里回魂的时候,纸钱点了三四回也点不着。那时候李老闷已经自立门户(李老闷故事请看《天选之人》,他也试着点了两回,不但没点着,还把自己手燎了。村里的长辈说:要不去地头儿烧吧,他这辈子最惦记的是他的土疙瘩,他想那片地。

就在刘老爷子倒下的地方,烧着的纸钱打着旋刮起来,通红的火苗眷恋地舔舐着那片土地,刘家的地里长草的时候,刘大海和刘小海回来了,还带来几个人,说是农业专家,在刘老爷子倒下的地方,给那片毛葱地指点江山。

之后的两个月,刘家哥俩天天泡在地里。天气好的时候哥俩有说有笑,地里活干得也起劲儿。天气坏的时候两人愁眉苦脸,相互埋怨对方不该种这玩意儿。

农民种地,说到底是靠老天爷赏饭,七月末八月初,哥俩儿从外村雇了十个人,干了四天三夜,收了地里的毛葱。
刘大海又连夜进城,回来的时候带着五万块钱。八几年,五万块钱是很多农民一辈子都没见过的。
当天晚上,邻居二狗子听见隔壁院儿对骂,然后是“叮咣”砸东西的声音。
转过年,刘家哥俩除了自己家的地,又另外承包了好几家的旱田地,种的都是毛葱。说是要出口到国外。
刘家发财了。
第三年,哥俩盖了三间大瓦房,又先后娶了媳妇儿。村里人眼热得很。
02
之所以交代这么多,是因为后来刘小海的媳妇儿找到了师父。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得说清楚。
那时我还没正式落徒,没事儿跟着师父瞎跑,啥活儿都觉得新鲜好玩儿。
师父对刘家早些年的事儿知道得挺多,后来刘家哥俩搬去了城里,据说跑起了运输,几年的工夫就在城里置了不少家业。
刘小海的媳妇儿是我们村的,也是知根知底的本分姑娘。
她找到师父的时候,刘小海已经不见了很多年。不是没找过,这些年她和刘大海一直都没放弃,哪怕得到一点儿消息,不管真假,多远都要过去试试。
如今刘小海已经失踪了十几年,她找遍了大江南北,仍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甘心,她想找师父问问吉凶。以前也找别人问过,都说能回来,却一直杳无踪影。
师父一开始不愿帮忙,觉得这事不管问的是吉还是凶,都不合适。如果是吉,那这么多年为啥不回家?失忆了?还是家外有家了?如果是凶,那这些年他媳妇儿的精神支柱就倒了,不一定会出啥事,心一窄,都有可能自杀。
人,有的时候活的就是个念想。
她来了好几趟求师父,师父都没同意。后来她去找李老闷,让李老闷帮着去跟师父说,师父碍于情面,跟她讲明了一些可能,这才试着帮她问,谁知这一问,竟然问出了不可思议的真相。
一开始,师父只想简单地给看看。他要了名字、八字和走的时间,想着推个大概就得了,甭管好坏都给她留口心气儿。师父说:一个女人,为了找自己的丈夫,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何必再让她伤心呢?
问人吉凶这样的事,不同的法门有不同的办法。
东北这边有一些来自于远期的萨满教,也有一些来自于民间的歪门邪道,比如妖狐道。
一般正经做这些事的不会碰妖狐道,因为如果自身定力不好,又不受惠于正教,没什么修为,那就很可能在干活儿的时候被反噬,或者走偏了,哪样都挺危险。

和师父一起干这个活儿的还有一个人,是师父年轻那会儿云游学艺时的师弟,按辈分是我师叔。此人顽劣异常,从不按常理出牌。师父说此人的祖上曾和蜀中唐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两人能够相遇实在是莫大的缘分。

那个师叔啥时候来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早起去找唐应玩儿就见他在房檐下面倒挂着呢!看见我,跟我挤眉弄眼的嬉笑,我搁他下面过去,也不知道咋整的,他就把我的窝头弄他手去了。

我木木地站那琢磨半天,唐应笑我傻呆呆的。
我和唐应上东大河玩儿回来,刘小海媳妇儿已经来了。那个师叔围着她左看右看,一会儿咂嘴、一会儿摇头,像个神经病似的。师父喊他过去帮忙,小海媳妇儿才和我奶奶说上话。
03
我当时挺好奇这事儿的,我也特想知道小海叔到底去哪了?不光我,村里很多人听说师父要帮着问吉凶,都跑来看热闹。
晚上吃了晚饭,老老少少就在院子里站的站、坐的坐,整得跟早头儿看电影似的。
师父回来,看着满院子的乡亲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干啥?这又不是娱乐节目,快都回去吧!今晚不成,日子口不好,改天再说。大伙儿不满地嘀咕着,扯三拽俩地散了。师父给我使眼色,让我锁大门。
晚上八九点钟,村子彻底静下来。农村睡觉早,也没啥夜生活,家家吃过晚饭,早早就歇着了。
我帮着师父把一些东西准备完,看见堂屋的地上,有一个不是很大的铜钟,倒扣着放在那。觉得好玩儿,我就想搬起来看看,刚把手搭上,就听一声断喝:别碰。
我吓一跳,师父说:不能随便动,这是听魂用的,事先都杀静了,动一下就得等明天才能用。
我赶忙起身躲开,唐应在边上幸灾乐祸地笑。
过了一会儿,小海媳妇儿来师父家问啥时候开始,师父说:现在。
我和唐应在边上看着,师父和师叔还有小海媳妇儿,三人围坐在听魂钟前。小海媳妇儿将她丈夫的一件衣服盖在钟上,师父和师叔开始念心诀。我很奇怪,以前看的那些符纸和银铃一个都没用,就那么一口钟,我想往前凑,看仔细,唐应扯了我一下,示意我别过去。
正在这时候,不知道哪来的野狗,朝着大门狂吠,我看师父和师叔都没动,小海媳妇儿吓得站起来,师父看看她,用眼神暗示她别动。
野狗还在叫,但不像刚才那么急。像是被训练过一样,慢慢悠悠地叫唤。
老人常说:紧咬人、慢咬魂、不紧不慢咬幽魂。

小海媳妇儿重新坐下,唐应到香案那点了一支红蜡烛,放在了师父跟前儿。

大门外的狗叫声越来越清晰,好像马上要进屋里了。我站起来,抻脖子看了半天啥也没有。不紧不慢的狗叫声在那口钟跟前儿渐渐变成了呜咽声。

此时,小海媳妇儿捂着胸大口大口喘气,师叔见状抬手在小海媳妇儿的脑门儿上拍了一下,慢慢地不那么喘了,小海媳妇儿嘤嘤嘤地哭起来,一开始是小声的,越来声越大,后来掩面痛哭,看起来特别伤心。
这时候,钟上盖着的衣服轻轻地动了几下,师叔把耳朵贴在钟上,刚听了没有几秒钟,突然,“当”一声,铜钟发出重重的声响,师叔快速挪开耳朵,但我发现他的右耳朵还是出血了。随即,那根红蜡烛也灭了。
此时师父皱了皱眉,跟师叔交换了一下眼神儿,两人便收势清心,结束了。
小海媳妇儿不哭之后问师父:老唐大哥,咋样?师父摇头。小海媳妇儿问:啥意思?他死啦!师父说:他婶子,不是死了,是没找着。我估摸着,这没找着兴许就是好事儿,你定定心神,明儿个先回去。三天后你再过来,咱们再试试别的法子。
小海媳妇儿抽抽嗒嗒地走了,师父看着师叔说:咋弄成这样?以前这活儿也干过不少,今儿个这是咋了?你看三天后咱咋办好?
别看师叔比师父辈分小,那只是按入门儿的先后顺序排的,要论本事,师叔在师父之上。有时候,辈分大、级别高,并不代表能耐也大。
师叔说:倒也不是没法子。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哪不对劲儿。不过倒挺有意思,这是摆明了不想让咱管啊,弄得我反倒更觉得有趣儿了。
师叔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笑呵呵的,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阴狠。
唐应我俩对看了一眼,默默地把东西收拾好,各自回屋了。
04
三天时间我觉得过得特别慢,我实在是太想知道咋回事儿了。
这几天师叔也挺反常,我过去玩儿也不跟我闹了,天天憋屋里不出来,不知道在干啥。我问唐应,唐应也摇头。
第四天傍晚,小海媳妇儿又来了。先是到的奶奶这院儿,跟奶奶唠了一会儿闲嗑,又唉声叹气地来到师父家,见面先给师父鞠了一躬:麻烦你了。师父说:别见外,乡里乡亲的,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你也别急,都这么多年啦,我尽力就是。
这次师父准备的东西比较多,不像上次,只腾出地方就行。
唐应那几天因为下幽冥道找婴儿魂魄的事情比较累,搬了两把椅子,我俩靠在墙边坐着。
夜里快十点,师父让小海媳妇儿在香案前跪着,把上次那件衣服披在了她身上。我问唐应为啥要披衣服?
唐应说:其实,我爸是想知道人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这个人死了,那么魂魄会附着在衣服上。这样,就方便和他搭话。但如果一直都没有反应或者来的是别人的魂魄,那么就说明人还活着。那咱们做这些事情就都没用了,这也是好事儿。活着有个念想!死了,苦主的心也就死了。
我说,那么灵吗?唐应说也不全是,其实问卜这种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你跟这个人无缘,或者你跟这个鬼无缘,那么问卜的人不会有任何感应,也就不能帮苦主解决问题。但如果有这个缘分,还能说上话,那有些事情就好办了。
我说:那上回没招来是没缘吗?唐应说:也许是,不过如果人是横死的,有怨气,那就是有缘也很难上来,一般这样的亡魂如果没人给超度,那就会在“幽冥道”游荡,根本上不来。
我还想再问,师父那边咳嗽了一声,唐应捅了我一下,意思是别说话。
问卜开始了。师父先是摇响了招魂铃,又将一些符纸,具体都是什么符我不知道,和刘小海的生辰八字一起烧了。
刚开始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师叔突然从里屋蹿出来,手里不知拿的啥,一把扔在火盆里,飞起一股粉末样的东西。这时,小海媳妇儿又像上次一样哭起来,师父把一张符贴在她后背,她哭着喊了一声“哎呀”,整个人就哆嗦起来,她不停地捶着心口窝,眼睛也不睁,师叔围着她看了一会儿,满脸的疑惑,师父也没想到这才一开始,她的反应就这么大。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味儿,小海媳妇儿的反应越来越大,跪在那“咣咣”地磕头,磕得直流血,唐应紧张地站起来。
师叔看了一会儿,一把撕掉她后背的符,又扣住招魂铃、灭了蜡烛,慢慢地小海媳妇不哭了,也不磕头了,也不捶自个儿了。师叔看了眼师父,师父说:五子收拾完东西,把你婶子扶回你奶奶那院吧。
第二天一早,小海媳妇儿就过去找师父了,问问咋样?师父正在练功,师叔从房檐上下来说:第一、你这事我们管不了,第二、不是我们不管,是有人不让我们管。你回去吧。
师父拉了师叔一下,说:他婶子,咱们试了两回都不对劲儿,我怕这里有啥别的事儿,我觉着小海可能不在了,你要是还想弄清楚,那我就再试试,但我得跟你说,糊里糊涂可能比啥都弄清楚好过日子,你拿主意吧。
小海媳妇儿说:这么多年早都想明白了,甭管是死是活,我都得知道个准信儿啊。他大哥说小海在跑车的时候认识个女的,八成是跟那女的回人老家过上了。就这我也不怪他,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得找他问个清楚,这么些年就一点儿也不惦记我们娘俩?老唐大哥,这事儿说啥我都得整明白,你就办吧。
师父应下来,说:成!那咱就办,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事不过三。再不成,那就是俺俩没缘,你也放下吧,执念太深,伤人。
05
最后一次,师父特别仔细,还特意嘱咐师叔要尽力。师叔又叹气又摇头:何必呢?
晚上十一点整,师父没像第二次一样准备很多东西,只有师叔跪在香案前,扶着小海媳妇儿的肩膀做准备,师父摇响招魂铃,片刻的工夫,小海媳妇儿开始哆嗦,要哭。但也只是这样,不像前两回那么吓人。
反倒是师叔,头上开始见汗,喉咙里发出一下一下的咕噜声。不一会儿,站起来走到门口儿,拿过支门的挡棍儿,拄在手里,来到小海媳妇儿跟前:孩子,别找了。这事儿就这样吧。师叔说话的声音苍老了很多。小海媳妇儿瞪着惊诧的眼睛:你是俺公爹?师叔点点头。
这时候师父说:大叔,这事儿到这个程度,不是你说不找就不找的。他婶子找了这些年,到现在一把年纪了,她要是不弄清楚个子午卯酉她哪能甘心?到时候你们如何在地下见面?你又让小海多委屈啊!这事儿这么多年了,也该见天日了。乡亲一场,我也不想为难你,这霹雳手段不是没有,但我觉得用在您这儿不合适。
附在师叔身上的刘老爷子一声悲叹:唉,都怪我教子无方啊!小海死了。
小海媳妇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个可能,她已经想了十几年。
让她难过的是接下来的话。
刘老爷子接着说:当年,我不同意他们哥儿俩改种毛葱,不是我迂腐,我也知道那东西能挣钱,可我还知道,钱虽是好东西,可它有时也是万恶根源。
他俩挣了钱之后,又到城里开大车跑活,那几年,俩人都发横了。可这哥俩,能同苦不能共甘。因为钱的事儿俩人没少打骂,哪像是手足兄弟呀?
那年,他俩给化工厂跑活儿,一路上俩人就在咯叽分红的事儿,大海想拿大头儿,小海不乐意,俩人吵了一道儿,也没分明白那点儿钱。夜里,快到梁家山的时候,大海把车停下,说车顶有动静,让小海上去看看。俺小海心实,没多想就爬上去了。可谁曾想大海也跟着上去了。小海以为他哥来帮忙的,刚拧开那大罐的盖子,他哥一砖头打在小海的后脑勺,小海晕了过去,他哥掫开大罐的盖儿,把他弟塞了进去。也不知那里装的是啥东西,把俺小海化得跟水一样,连根骨头都没剩。事后,他跟家里说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说小海跟外面儿的女人走了。其实是他不仁不义,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爹知道俺刘家对不起你,可爹也是没办法,小儿子都死了,大儿子要是再没了,这个家就完啦!你要恨就恨爹,你给你大哥留条活路,行不?
小海媳妇儿此时傻呆呆地坐在地上,哗哗地淌眼泪,却一声哭嚎都没有。
大悲无声。
谁能想到?她苦苦找了十几年的丈夫,竟然真的死了,还是被亲哥哥杀的,甚至连具尸首都没留下。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个女人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眼里一丝精气也无,仿佛是个活死人。
刘老爷子说完,又跟师叔赔了罪,说他实在不想让师父他们弄清楚咋回事,那样大儿子就保不住了,所以才故意给师叔捣乱,还弄伤了师叔,望他不要怪罪。
师父叹口气:大叔,事情都弄清楚了,你能做的就这么多,该回就回吧,剩下的事儿我来办,您放心走吧。
他从师叔身上走了之后,师叔在椅子上歇着。师父跟我说:把你婶子扶回你家,你陪着,别离人。明儿一早找个车给送家去。
06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师父那儿,着急忙慌地问:那刘大海咋整?也不报官抓他?师父说:无凭无据你咋报官?再说,此人阳寿已尽,明日午时整,就得到地下跟他弟弟赔罪去了。
我不信,咋会那么巧?前脚知道真相,后脚就死了?
第二天下午,我和唐应正在院子里数豆粒儿,刘大海媳妇儿打发人来,说刘大海晌午时候突然就没了,请我师父去哭活。
我心想:还真死了!
那活儿师父没去,他说怕忍不住一个掌心雷把刘大海魂魄打散喽。
我纳闷刘大海咋死得那么巧?
师父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理。其实,那刘大海最少还有二十年寿命,不过,他触犯国法、有违天道,那么,哪怕没有证据,这昭昭天理公义也不会放过他。
师父说:世人爱算命,总想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是啥样的?殊不知,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但日有所增。作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却日有所亏。
古语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能瞒得了别人,又怎能瞒过这朗朗乾坤呢?
正所谓,行善无需人见,作恶自有天知。你我自当时时警醒: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得嘞,朋友们,夜深寒重,咱们下期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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