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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医路守候 2019-10-30

晚上好,亲爱的朋友。今天要给大家解读的书是《活着》。

《活着》

作者: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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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水木君为你解读这本书


《活着》 来自水木君说 00:0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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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作家石黑一雄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从我的世界观来看,我认为人们无论承受怎样的痛苦,无论遭遇怎样的悲惨经历,无论如何不自由,人们都会不懈奋斗,努力在如此狭小的生存空间内寻找梦想和希望,都会在命运的夹缝中求生,接受命运给予的一切。” 

曾经我问过一位恩师,我努力地去做一件事情,但是注定会失败,那我现在还做不做?恩师没有正面回答我,却反问我一个问题:人注定要死,你说他们现在还活不活?

人们可能会问:那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问题毕淑敏在一次演讲中回答的特别好,她说,很多人问过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我可以毫不避讳地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们要努力地去为它创造一种意义。

的确,哪怕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生,每一步都应该接受命运给予的一切,好好活着,就像余华在《活着》这本书中讲述的一样。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但却始终应该知道,活着就是有意义的。

浪子回头的人生

老徐家是远近闻名的地主富农,有一百多亩的地,徐家的老爷和少爷算得上远近闻名的阔老爷和阔少爷,就连走起路来鞋子的声响都像是铜钱碰来撞去的声音。年轻的时候,徐家的老爷是个败家子,将祖上留下来的财产败掉了一半,而到了福贵这里,他又成了一个纨绔不肖的败家子。

福贵小时候念过几年的私塾,穿长衫的私塾先生每次都要被他气得半死,福贵会拿着线装的《千字文》,对着私塾先生说道:“好好听着,爹给你念一段”,私塾先生被气得直打哆嗦,也无可奈何,只能颤抖地骂上一句“无可救药,朽木不可雕也”。

福贵听到这话,不以为然,心里想着,反正老徐家就他自己一根香火,要是断了,徐家就得断子绝孙,有家里祖宗的一百多亩的田,还怕自己后半辈子没有着落吗。

徐老爷拿这根独苗没有办法,福贵也屡教不改。上学放学,福贵从来都不会自己走路,都是家中的长工背着来回跑。一边跑,福贵还会大声地吆喝着:“长根,跑啊”,他家的长工就会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向前奔去。

转眼,福贵也长大成人了,开始喜欢往城里跑,常常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他穿着白色丝绸衣衫,头发抹得光滑透亮,一照镜子,看着自己满脑子的黑油漆,福贵都会觉得自己是一副有钱人的模样。

福贵这一长大,就喜欢往妓院里面钻。做人,一旦嫖上之后,也就免不了去赌。福贵爱上了赌博,即便是在成婚之后,他也没有戒掉。

福贵的老婆是城里米店陈老板的女儿,那一次,福贵在城里的一个拐角处遇见了还在上夜校的家珍,她穿着月白色的旗袍,提着一盏小煤油灯,和几个女伴正要去上学,家珍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在石板路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家珍的头发齐齐地挂在了耳朵根上,可真是漂亮,看得福贵眼睛都直了。

就这样,在初次见面之后,福贵就向陈老板提了亲,家珍就成了他的老婆。自从福贵爱上赌博后,家珍每日也是忧心忡忡,想要说上几句,却都被福贵骂了回来。

福贵以前没有想过光宗耀祖,好赌之后,却想着要借着赌博来发财。徐老爷子看着儿子每日里地往城里跑,心里像明镜一样,知道这个败家子又重蹈自己的覆辙,骂不醒,打不醒。

起初,福贵下的赌注有输有赢,也没感到什么,直到那次城里的赌坊换了掌柜的。那一天,有一个叫做龙二的人来了,他与原来的赌坊沈先生进行了一场大赌。

沈先生是这个赌场压场子的人物,从没见过沈先生失手大输过,起先几局,龙二总是输,当最后一局双方将所有的家当全部压上的时候,龙二与沈先生就要一局决定胜负了,最后,沈先生未能抵得过龙二出老千的速度,败了下来,从此隐退。

而自从龙二做了赌坊压场子的人后,福贵被哄骗地来得次数更多,也是有输有赢,每次都记账,龙二也不提醒他欠了多少,综合下来就是赢得次数多但钱少;输得次数少但钱多,就这样长久地积攒下来,直到有一天,福贵败光了所有的家产。

那一天,福贵正赌在兴头上,家珍之前已经生了一个女孩凤霞,正怀着第二胎,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挺着个大肚子来到了赌坊,一声不响地跪在了福贵的面前,那时候福贵正和龙二下赌注,平时几乎不输的龙二,今天好像是走了霉运,接二连三地输给了福贵,福贵正高兴,哪有功夫理家珍。

过了一会儿,看家珍一个女人家跪在那里丧气影响运气,就呵斥着让她回去,家珍说,如果福贵不跟她走,她就一直跪着,福贵来了劲儿,一巴掌扇了过去,家珍还是不走,福贵觉得自己没面子,便连踢带踹,最后让旁边两个人推了出去。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家珍挺着个大肚子,自己走回了家。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当福贵准备从赌坊走出去的时候,龙二变了脸色,让账房先生将账本拿了出来,福贵这才知道,自己将老徐家的家产都败光了!龙二是什么人物?他的每一步都是有预谋的,他早就看上了福贵家的产业了。

福贵恍恍惚惚地回了家,将徐老爷子气个半死,最后徐老爷子将田产都卖了,换成了铜钱,他让福贵背着这两麻袋的铜钱去走十几里路亲自去还。

夏日里大日头晒着,福贵脸上的汗珠子一滴滴地留着,肩膀也磨破了皮,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徐家的祖宗攒下来的家业是多么不容易!他哭了,回想起自己之前做的败家事情,后悔不已。

家产败光之后,他们一家人搬出了祖上留下来的宅院,住进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福贵再也不是少爷了,而徐老爷子没过多久就死了。

俗语总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经历一番的痛苦,就不晓得优渥的生活有多么的不容易,而正是这份不容易,让福贵懂得了如何去活着。

战火纷飞的年代

做了穷人的福贵,算是尝尽了人间的疾苦,一改之前少爷的做派,自己也放下了脸面,向龙二租了几亩田,开始带着老娘、媳妇、还有女儿过日子。

福贵想着自己勤恳一点,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但是家珍的爹怎么可能忍心看着唯一的女儿受苦,于是抬着一顶大红娇子,把凤霞丢给了福贵,就将怀着孕的家珍接回了家。

家里没了个操持的女人,日子过得更加艰难,每日里,福贵带着凤霞去田里干活,开始的时候穿着粗布衣裳不习惯,后来也就习惯了,再穿上那丝绸的衣服,还觉得身上浑身不舒服。

福贵正壮年,吃点苦没什么,凤霞小,孩子玩得开心也没什么,但是福贵的娘却强撑着每日里帮着福贵烧火做饭。

家珍走了一段时间,有庆就出生了,当有庆半岁的时候,家珍就回来了。那一天村头,家珍穿着鲜亮的红色旗袍,抱着有庆,凤霞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她娘,就跑了过去,跑得都在田埂上晃了起来。

家珍一回来这个家也算是全了,家珍是城里的小姐出身,细皮嫩肉的,却操持着粗重的农活,福贵说家珍是个贤惠的女人,活再累,她也任劳任怨地做,从不说累。

就这样一家五口人一起过了一年,可困境再次降临,福贵的娘病倒了,而且越病越重,家珍从城里带回来的钱也快贴补光了,家珍掏出了手帕,将裹在里面的银元拿出一块交给了福贵。

可没想到福贵这一去,就没能回来。正是国共内战的时候,福贵被国民党的大兵截去,作为劳动力拉大炮。

福贵一路跟随着队伍,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离家越来越远。路上每一天都有死人,一场战争下来,伤员就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阵地。福贵当时就在想,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亲人了。

战壕里面,福贵认识了老全和一个叫做春生的孩子,三个人达成了联盟,一起在这个战场上活下去。随着战争的进展,国共的总决战打响了,福贵在的队伍被包围了,军队已经没了粮食,每日里靠着国军的空投粮过活,一有东西投下来,就会看见战壕中一窝蜂地探出来无数个脑袋,冒着被子弹打死的危险,也一窝蜂地奔上前去抢。

白天黑夜在战壕里面,福贵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家多久了,每日里都有人在身边死去,有一次,当他疯抢大饼的时候,跑边和他一起跑的人就倒了下去,而老全也被流弹打中死了,春生说要出去找吃的,也不见了踪影。

而就在这样生死难料的情况下,福贵赢得了生机。共产党解放了中国,福贵成了俘虏,被允许拿着发放的路费回家。

福贵揣着钱走到村头的时候,看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割着草,福贵认得那是凤霞和有庆,他激动地边走边喊,凤霞像是没听见,继续割草。这个时候,家珍走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福贵的面前,一家四口总算团圆了。

活着,活着

福贵走后的两个月,他娘就因病得太重死去了,而凤霞因为一场病,变得又聋又哑。福贵回来了,这家也算是再次整齐了。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转眼到了有庆该上小学了,家里实在没有闲钱去供养他,但是福贵和家珍觉得孩子以后要想有出息,还是要上学。思来想去,只好将凤霞卖给一户人家,用这钱来供养有庆。

凤霞那年十二岁了,领养的人家将凤霞带走的时候,家珍的心都要碎了,福贵心里也不是滋味,有庆知道后,吵着嚷着不要再上学,他想要姐姐。最后,被福贵痛打了一顿,有庆知道这是卖姐姐的钱,他要乖乖地去上学。

就在凤霞走后不到半年,一天夜里,福贵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竟然是凤霞,凤霞走了十几里的路,汗水湿透了全身,家珍看见之后,再也抑制不住想念,抱着凤霞好久。

凤霞毕竟已经卖给了人家,第二天,福贵就拉着凤霞的小手往城里走去,凤霞乖乖地跟着福贵,一声不吭,就走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福贵看着凤霞那可怜的样子,心一软,再也不舍得放手,背着凤霞就回了家,福贵想,这以后再穷,就是饿着,也不能卖女儿!

福贵这一家又团圆了,日子慢慢地过着,却不想,灾难又一次降临到了这个家庭。

有庆为了救县长难产的夫人,抽血过多,死了。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福贵像是疯了一样,抓着医院的医生就开打,福贵吵嚷着:“你们还我的儿子”,但是于事无补,有庆再也回不来了。而令福贵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县长竟然是当年与他一起在战壕里共患难过的春生。

见到春生的那一刻,福贵的怒火消了,他能怎么办呢,只能背着儿子的尸体对着春生说了一句:“春生,你欠我一条命!”

有庆死后,家珍渐渐地病倒,身体没了力气,医生说家珍这病会越来越重,家珍性子刚强,说什么都不愿意闲着,硬生生地强挺着身体下地干活,那时候正是人民公社,家家一起干活,挣工分。家珍为了不拖累一家人,一日也不肯耽误。

家珍的病越来越重,而凤霞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凤霞长得像家珍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但是却因为一场病,又聋又哑,这亲事也不好办。

那一次,凤霞看着村里成婚的新娘看得入神,不知不觉一直跟着新娘子后面,村里人见了哈哈大笑,取笑凤霞。福贵看着凤霞可怜,说什么也要给凤霞找个婆家,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

说亲的人,不久还真领回来一个工人,除了脖子歪了点,身体都没毛病,而且这是个有心的人,第二天就带来了一帮人把福贵家的茅草屋翻了个新。福贵与家珍高兴,看着凤霞欢喜的样子,他们也就放心了。

凤霞嫁到了城里,丈夫对她很好,不久,凤霞也怀了孕,一家人高高兴兴地过着日子,本以为会幸福下去。可到了凤霞生产那天,灾祸又一次降临。

凤霞大出血死了那家医院里,福贵看着凤霞已经惨败的没有血色的脸,绝望地站在那里。他回了家,那个时候家珍的病也重了起来,福贵不敢告诉家珍,最终也没能瞒住,家珍异常地冷静,她让福贵背着他,时不时地去村西头的田里,看看凤霞、有庆,还有爹娘的坟。福贵看着家珍的样子,也知道,家珍怕是活不久了。

凤霞去世后没多久,家珍也随着去了,村西头又多了一个坟。如今只剩下福贵和他的女婿,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

白日里,女婿背着那婴儿一边搬运货物,一边照顾孩子,孩子饿了,孩子尿了,就在他的后背上哇哇哭起来。后来福贵经常去城里帮忙照看着,就这样三个人的日子也就这样过来了。

没想到,在一次搬运过程中,女婿被水泥板砸死了,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断了气,福贵痛哭着,骂着医院:你们夺走了我的三个亲人!

女婿走后,这个家就剩下福贵领着孙子过日子。孙子苦根这么小,就没了父母,福贵心疼啊,福贵带着孙子回到了村里,祖孙俩靠着几亩薄田相依为命,时间久了,这样的日子也就习惯了。

祖孙俩总该有点盼头,福贵就打算利用平时攒的钱给苦根买头牛,苦根知道了之后,听话得乖乖地帮着福贵攒钱,就这样,日子虽然苦了,但是心里还是乐的。

谁知,后来苦根发了一次高烧,他那小小的身体被烧得滚烫,福贵心疼眼前这可怜的孙子,就将平时苦根吃不到的豆子蒸熟,等到苦根好一些了,让他解个馋,可就因为这碗豆子,苦根被噎死了,福贵下地回来的时候,苦根的小脸已经涨得青紫,没了呼吸。

村子西头又多了一座坟。福贵应了苦根的愿望,买了一头要被宰杀的老牛,就这样,一个老人一头老牛在田埂上,唱着歌,一直活着,活着。

《活着》这本书到这里就结束了。

余华在书的序言中这样说道:“这篇《活着》就是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写作的过程让我明白,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所有的苦难都不偏不倚地砸向了福贵,但是他却能唱着歌,带着自己的老牛,悠闲地活下去。

福贵这一生究竟是不是幸福的呢?对于“活着”而言,生活是一个人对自己经历的感受,而幸存往往是旁观者对别人经历的看法。贺拉斯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的幸福要等到最后,在他生前和葬礼前,无人有权说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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