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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街心舞苑 2019-10-31

《我们仨》是一部由杨绛先生创作的散文,杨绛先生通过虚实结合的手法记录了自己与钱钟书以及爱女阿瑗三人的家庭生活,描述了63年间这个家庭鲜为人知的坎坷历程。

作品共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杨绛老年时的一个梦境,以“钟书大概是记着‘我’的埋怨,叫‘我’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拉开全文序幕。第二部分,杨绛用梦境的形式完整地记录了这一“万里长梦”,讲述了一家三口在人生最后阶段相依为命的深刻情感,回忆了女儿钱瑗、丈夫钱钟书先后离去的过程。第三部分杨绛采用回忆录的写法,从生活里的每一件小事下笔,记录了自1935年伉俪二人赴英国留学,并在牛津喜得爱女,直至1998年女儿与钱先生相继逝世。

随梦入境,但先生的“万里长梦”并非虚无缥缈;在阅读的时候,字里行间透出的不舍与思念,让人的内心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不自觉中,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衣襟。又是一个无法入睡的深夜,我伴着泪水读着《我们仨》,看了一场人生的悲欢离合,体味了一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经历”了一段触人心弦的爱情,这是平凡生活中最暖的爱;是人间至美的情感。

他们的足迹遍布了半个地球,踏过了半个世纪;战火、政变、疾病、生离死别……

尽管生活中充满风雨和坎坷,但那份相濡以沫的情深却从未变过,生活中的点滴都是他们幸福的写照。

可就像杨绛先生所写的那样“世间好物不坚劳,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家庭终究散去,曾经作为家的寓所却变成了一个人的“客栈”。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生离死别,一句“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使肝肠寸断。

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

                                 ——杨绛《我们仨》

节选(一)

我们住入新居的第一个早晨,“拙手笨脚”的锺书大显身手。我入睡晚,早上还不肯醒。他一人做好早餐,用一只床上用餐的小桌(像一只稍大的饭盘,带短脚)把早餐直端到我的床前。

我便是在酣睡中也要跳起来享用了。他煮了“五分钟蛋”,烤了面包,热了牛奶,做了又浓又香的红茶。

这是他从同学处学来的本领,居然做得很好(老金家哪有这等好茶!而且为我们两人只供一小杯牛奶),还有黄油、果酱、蜂蜜。我从没吃过这么香的早饭!

 我们一同生活的日子——除了在大家庭里,除了家有女佣照管一日三餐的时期,除了锺书有病的时候,这一顿早饭总是锺书做给我吃。

节选(二)

一九七二年的早春,我们从干校回北京不久,北京开始用煤气罐代替蜂窝煤。

我晚上把煤炉熄了。早起,锺书照常端上早饭,还熯了他爱吃的猪油年糕,满面得色。我称赞他能熯年糕,他也不说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

我吃着吃着,忽然诧异地说:“谁给你点的火呀?”(因为平时我晚上把煤炉封上,他早上打开火门,炉子就旺了。)锺书等着我问呢,他得意地说:“我会划火柴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划火柴,为的是做早饭。

节选(三)

锺书谆谆嘱咐我:“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我对于“像我”并不满意。我要一个像锺书的女儿。女儿,又像锺书,不知是何模样,很费想象。我们的女儿确实像锺书,不过,这是后话了。

锺书很郑重其事,很早就陪我到产院去定下单人病房并请女院长介绍专家大夫。院长问:“要女的?”(她自己就是专家,普通病房的产妇全由她接生。)

锺书说:“要最好的。”

节选(四)

锺书这段时期只一个人过日子,每天到产院探望,常苦着脸说:“我做坏事了。”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我说:“不要紧,我会洗。” “墨水呀!” “墨水也能洗。” 他就放心回去。

然后他又做坏事了,把台灯砸了。我问明是怎样的灯,我说:“不要紧,我会修。”他又放心回去。下一次他又满面愁虑,说是把门轴弄坏了,门轴两头的门球脱落了一个,门不能关了。

我说,“不要紧,我会修。”他又放心回去。我说“不要紧”,他真的就放心了。因为他很相信我说的“不要紧”。

我们在伦敦“探险”时,他颧骨上生了一个疔。我也很着急。有人介绍了一位英国护士,她教我做热敷。我安慰锺书说:“不要紧,我会给你治。”

节选(五)

锺书叫了汽车接妻女出院,回到寓所。

他炖了鸡汤,还剥了碧绿的嫩蚕豆瓣,煮在汤里,盛在碗里,端给我吃。

钱家的人若知道他们的“大阿官”能这般伺候产妇,不知该多么惊奇。

节选(六)

爸爸对圆圆头特别宠爱。我们姊妹兄弟,没一个和爸爸一床睡过。以前爸爸的床还大得很呢。逃难上海期间,爸爸的床只比小床略宽。

午睡时圆圆总和外公睡一床。爸爸珍藏一个用台湾席子包成的小耳枕。那是妈妈自出心裁特为爸爸做的,中间有个窟窿放耳朵。爸爸把宝贝枕头给圆圆枕着睡在脚头。

节选(七)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

一九九八年岁末,锺书去世。

我们仨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人世间最理想的婚姻莫过于钟书与杨绛,他们把柴米油盐般的琐碎过成了动人的诗歌,把世间坎坷都变成了相守的幸福。

他们对人生的态度是细水长流的爱、守护和平安。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能处变不惊,一同面对。

这个小家庭,走过了多少风雨,经历了多少旁人无法理解的痛楚和分离。

杨绛先生在书中写:“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于是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

碰到困难,我们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

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或许家与幸福的真谛就是相知相守,携手共度。

杨绛先生曾写道:钟书病中,我只求比他多活一年。照顾人,男不如女。我尽力保养自己,争求“夫在先,妻在后”,错了次序就糟糕了。

在钟书先生去世时,面对着生离死别的痛苦,杨绛先生也曾想就这么随着钟书“逃走”但她却无法逃走,她想要留在人世间打扫好现场,尽完应尽的责任。

在2016年5月25日,杨绛先生去世了,享年105岁。

或许,现在的她正在天堂和钟书还有阿瑗过着团聚而又幸福的生活。

愿天堂的他们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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