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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纪四(2)--金谷朋友

 zqbxi 2019-11-01

  刘琨为金谷二十四友中的一员,这个组织是西晋时期的一个文学政治团体,依附于鲁国公贾谧。因为潘岳、左思和刘琨等二十四人经常在石崇的洛阳金谷园内聚会,时人称之为“金谷二十四友”。此社团相当于西晋时期的骷髅会,其成员皆为高门望族的精英名士。他们的聚会不光是吟诗作赋,还隐含着政治连横的目的。

但由于社团的发起人贾谧声名狼藉,以及成员人品参差不齐,导致金谷二十四友在历史上的名声并不光彩。这就是为什么后人只记得“竹林七贤”,而极少提到“金谷二十四友”。

尽管如此,金谷二十四友仍有几位名留后世的人物,其中包括陆云、陆机、潘岳、左思、刘琨、石崇、欧阳建和挚虞。刘琨“闻鸡起舞”、孤守幽并,欧阳建和挚虞的成就分别是文学和哲学思想,其他几位值得介绍一番。
       陆云,字士龙。陆机,字士衡。两人堪称是金谷二十四友里名气最响的人物。其祖父是陆逊,父亲是陆抗,皆为东吴名将。两兄弟在当时文坛的地位极高,被称为“二陆”。后世流传的励志故事“周处除三害”中,周处便是拜陆云、陆机为师。

潘岳,字安仁,后世形容美男子用的“貌似潘安”中的潘安便是指他。潘岳位列二十四友之首,才华横溢,与陆机并称“潘陆”。又因容貌俊美,所以他每次出门都会遇到妇女投之以果。更让人觉得可贵的是,潘安还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一往情深,在其早逝后不再续弦。这真是千古以来女性心目中的完美丈夫形象。不过潘岳在政治道路上过于失败,谄事贾谧,攀附贾南风一党。最终在孙秀的弄权下,潘岳三族老幼遭诛,落得凄惨下场。

左思,字太冲。因为他的《三都赋》颇被当时称颂,以至于“豪贵之家,竞相传写,洛阳为之纸贵”,这就是成语“洛阳纸贵”的由来。左思的文章应该是金谷诸人于后世流传最广的一位,《三都赋》和《咏史》皆在文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虽然他也是贾谧的好友之一,但在政途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污名。公元303年,左思病逝于冀州。没有目睹山河破损的局面,也可谓是他的幸运。

石崇是西晋著名美男子石苞的小儿子,从小机敏聪慧。在他担任荆州刺史的时候,经常掠劫往来的过路商客,这即是石崇发家致富的由来。后来他移居洛阳,兴建金谷园,过着糜烂的生活。晋武帝司马炎的舅父王恺看不过去,同石崇展开斗富之争。现代人在网络上的斗富比起他们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详细内容不一一复述,就举一个例子:官员刘寮去石崇家拜访,内急如厕,见厕所内有绛色蚊帐、垫子、褥子等许多奢华摆设,还有婢女捧着香袋侍候。他立刻退回去,对石崇笑道:“我进错你的卧室了。”石崇说:“那就是厕所!”

石崇的死是很让人感慨的。尽管他的死更多是树大招风以及政治上势弱的因素,但不否认绿珠事件是其亡命的导火索。梁绿珠是石崇爱妾,她擅吹笛跳舞,美艳当时。依附于司马伦的孙秀爱慕绿珠,本来畏惧石崇的权势而只能意淫。但贾谧倒台后,石崇被罢官免职,小人得志的孙秀便嚣张的向石崇索要绿珠。在那个时代,妾侍的地位和妻子完全不能比。舍去一个绿珠,也许不能彻底免灾,但多少能换得一线生机。石崇未尝不是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没有“美色乃身外之物”觉悟,而是强硬地拒绝了孙秀。在孙秀派去的兵马把石崇的楼阁围困后,石崇对着绿珠叹道:“我是为了你而获罪的啊!”绿珠垂泪道:“当效死于官前。”遂跳楼而死。石崇全家被杀,其积累之财富被一洗而空。

        骏为政,严碎专愎,中外多恶之。冯翊太守孙楚谓骏曰:“公以外戚居伊、霍之任,当以至公、诚信、谦顺处之。今宗室强盛,而公不与共参万机,内怀猜忌,外树私昵,祸至无日矣!”骏不从。楚,资之孙也。
  
  弘训少府蒯钦,骏之姑子也,数以直言犯骏,他人皆为之惧,钦曰:“杨文长虽暗,犹知人之无罪不可妄杀,不过疏我,我得疏,乃可以免;不然,与之俱族矣。”
  

  骏辟匈奴东部人王彰为司马,彰逃避不受。其友新兴张宣予怪而问之,彰曰:“自古一姓二后(羊献容、贾南风),未有不败。况杨太傅昵近小人,疏远君子,专权自恣,败无日矣。吾逾海出塞以避之,犹惧及祸,奈何应其辟乎!且武帝不惟社稷大计,嗣子既不克负荷,受遗者复非其人,天下之乱,可立待也。”(清醒的人很多,均预测大乱。司马炎不负责任,草草处理后事,贻害后代。)
  

  [7]秋,八月,壬午,立广陵王为皇太子。以中书监何劭为太子太师,卫尉裴楷为少师,吏部尚书王戎为太傅,前太常张华为少傅,卫将军杨济为太保,尚书和峤为少保。拜太子母谢氏为淑媛。贾后常置谢氏于别室,不听与太子相见。初,和峤尝从容言于武帝曰:“皇太子有淳古之风,而末世多伪,恐不了陛下家事。”武帝默然。后与荀勖等同侍武帝,武帝曰:“太子近入朝差长进,卿可俱诣之,粗及世事。”既还,勖等并称太子明识雅度,诚如明诏。峤曰:“圣质如初。”武帝不悦而起。及帝即位,峤从太子入朝,贾后使帝问曰:“卿昔谓我不了家事,今日定如何?”峤曰:“臣昔事先帝,曾有斯言;言之不效,国之福也。”(这些身边大臣明哲保身,危害国家。)


  [8]冬,十月,辛酉,以石鉴为太尉,陇西王泰为司空。
 

  [9]以刘渊为建威将军、匈奴五部大都督。
 

  元康元年(辛亥、291)[1]春,正月,乙酉朔,改元永平。
 

  [2]初,贾后之为太子妃也,尝以妒,手杀数人,又以戟掷孕妾,子随刃堕;(杀人不偿命。)武帝大怒,修金墉城,将废之。荀勖、冯、杨珧及充华赵粲共营救之,曰:“贾妃年少;妒者妇人常情,长自当差。”杨后曰:“贾公闾有大勋于社稷,妃亲其女,正复妒忌,岂可遽忘其先德邪!”妃由是得不废。
 

  后数诫厉妃,妃不知后之助己,返以后为构己于武帝,更恨之。及帝即位,贾后不肯以妇道事太后,又欲干预政事,而为太傅骏所抑。殿中中郎渤海孟观、李肇,皆骏所不礼也,陰构骏,云将危社稷。黄门董猛,素给事东宫,为寺人监,贾后密使猛与观、肇谋诛骏,废太后,又使肇报汝南王亮,使举兵讨骏,亮不可。肇报都督荆州诸军事楚王玮,玮欣然许之,乃求入朝。骏素惮玮勇锐,欲召之而未敢,因其求朝,遂听之。二月,癸酉,玮及都督扬州诸军事、淮南王允来朝。(司马们开始加紧活动。
 

  三月,辛卯,孟观、李肇启帝,夜作诏,诬骏谋反,中外戒严,遣使奉诏废骏,以侯就第。命东安公繇帅殿中四百人讨骏,楚王玮屯司马门,以淮南相刘颂为三公尚书,屯卫殿中。段广跪言于帝曰:“杨骏孤公无子,岂有反理,愿陛下审之!”帝不答。
 
  时骏居曹爽故府,(曹府不吉利。)在武库南,闻内有变,召众官议之。太傅主簿朱振说骏曰:“今内有变,其趣可知,必是阉竖为贾后设谋,不利于公,宜烧云龙门以胁之,索造事者首,开万春门,引东宫及外营兵拥皇太子入宫,取奸人,殿内震惧,必斩送之。不然,无以免难。”骏素怯懦,不决,(不知自己多危险,心存侥幸。)乃曰:“云龙门,魏明帝所造,功费甚大,奈何烧之!”侍中傅祗白骏,请与尚书武茂入宫观察事势,因谓群僚曰:“宫中不宜空。”遂揖而下阶。众皆走,茂犹坐。祗顾曰:“君非天子臣邪?今内外隔绝,不知国家所在,何得安坐!”茂乃惊起。骏党左军将军刘豫陈兵在门,遇右军将军裴,问太傅所在,绐dài之曰:“向于西掖门遇公乘素车,从二人西出矣。”豫曰:“吾何之!”曰:“宜至廷尉。”豫从言,遂委而去。(关键时毫无作为。)寻诏代豫领左军将军,屯万春门。裴,秀之子也。皇太后题帛为书,射之城外曰:“救太傅者有赏。”贾后因宣言太后同反。寻而(不久)殿中兵出,烧骏府,(自己舍不得,别人来烧。),又令弩手于阁上临骏府而射之,骏兵皆不得出。骏逃于马厩,就杀之(杨骏(?―公元291年),字文长,弘农华阴人,西晋大臣。初为高陆县令,累迁至车骑将军,封临晋侯。因女为晋武帝皇后,受晋武帝宠信,与弟杨珧杨济势倾天下,时称三杨。公元290年,晋武帝病重,杨骏将其软禁在含章殿,身边侍卫皆换为自己心腹。晋武帝本欲以杨骏同汝南王司马亮共同辅政,然而杨骏平素忌惮司马亮,便趁晋武帝昏厥之时与武悼皇后篡改诏书,自封为太尉、太子太傅、都督中外诸军事侍中、录尚书事,并督促司马亮往许昌上任。杨骏自知平素没有威望,不顾傅祗、石崇、何攀等人劝谏,大开封赏以求收买人心,此后大权独揽,执政严酷且刚愎自用,不纳良言,遍树亲党,疏远宗室。公元291年,贾后政变,朱振劝杨骏烧云龙门,斩贼首,引兵拥太子入宫。杨骏怯懦不决,最终被人杀死在马厩里。杨骏三族也被诛灭,株连而死的共有数千人。)。(要权就是要命,德才不足,本应避之不及。)孟观等遂收骏弟珧、济,张劭、李斌、段广、刘豫、武茂及散骑常侍杨邈、中书令蒋俊、东夷校尉文鸯,皆夷三族,死者数千人。(连累多少人。)(政变失败一方,往往物质和精神准备不足,优柔寡断,心存侥幸,经不起一击。)
  

  珧临刑,告东安公繇曰:“表在石函,可问张华。”(幼稚)众谓宜依钟毓例为之申理。繇不听,而贾氏族党趣使行刑。珧号叫不已,刑者以刀破其头。(杨珧(?~291),字文琚,弘农华阴(今属陕西)人。杨骏弟。为晋武帝所宠,任尚书令、卫将军。惠帝即位,自虑权位过盛,固请辞位,并极力策划使齐王攸归封国,作恶多。贾后与楚王纬合力诛杨氏,与兄骏同时被杀。)繇,诸葛诞之外孙也,故忌文鸯,以为骏党而诛之(报私仇。)。是夜,诛赏皆自繇出,威振内外。王戎谓繇曰:“大事之后,宜深远权势。”繇不从。(伏笔。)
  
  壬辰,赦天下,改元。
  
  贾后矫诏,使后军将军荀悝送太后于永宁宫,特全太后母高都君庞氏之命,听就太后居。寻复讽群公有司奏曰:“皇太后陰渐奸谋,图危社稷,飞箭系书,要募将士,同恶相济,自绝于天。鲁侯绝文姜,《春秋》所许。盖奉祖宗,任至公于天下,陛下虽怀无已之情,臣下不敢奉诏。”诏曰:“此大事,更详之。”有司又奏:“宜废太后曰峻陽庶人。”中书监张华议:“太后非得罪于先帝,今党其所亲,为不母于圣世,宜依汉废赵太后为孝成后故事,贬皇太后之号,还称武皇后,居异宫,以全始终之恩。”左仆射荀恺与太子少师下邳王晃等议曰:“皇太后谋危社稷,不可复配先帝,宜贬尊号,废诣金墉城。”于是有司奏从晃等议,废太后为庶人;诏可。又奏:“杨骏造乱,家属应诛,诏原其妻庞命,以尉太后之心。今太后废为庶人,请以庞付廷尉行刑。”诏不许;有司复固请,乃从之。庞监刑,太后抱持号叫,截发稽颡,上表诣贾后称妾,请全母命;不见省。(务必斩尽杀绝。)董养游太学,升堂叹曰:“朝廷建斯堂,将以何为乎!每览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赦,至于杀祖父母、父母不赦者,以为王法所不容故也。柰何公卿处议,文饰礼典,乃至此乎!天人之理既灭,大乱将作矣。”(这事要从司马昭算起,不仅在此次政变,既然你能政变篡权杀主,天下就会仿效。强权就会盛行天下。)
  

  有司收骏官属,欲诛之。侍中傅祗启曰:“昔鲁芝为曹爽司马,斩关赴爽,宣帝用为青州刺史。骏之僚佐,不可悉加罪。”诏赦之。
 

  壬寅,征汝南王亮为太宰,与太保卫皆录尚书事,辅政。以秦王柬为大将军,东平王为抚军大将军,楚王玮为卫将军、领北军中候,下邳王晃为尚书令,东安公繇为尚书左仆射,进爵为王。,望之子也。封董猛为武安侯,三兄皆为亭侯。(都是司马系列。)
  

  亮欲取悦众心,论诛杨骏之功,督将侯者千八十一人。御史中丞傅咸遗亮书曰:“今封赏熏赫,震动天地,自古以来,未之有也。无功而获赏,则人莫不乐国之有祸,是祸原无穷也。凡作此者,由东安公。人谓殿下既至,当有以正之,正之以道,众亦何怒!众之所怒者,在于不平耳;而今皆更倍论,莫不失望。”亮颇专权势,咸复谏曰:“杨骏有震主之威,委任亲戚,此天下所以喧哗。今之处重,宜反此失,静默颐神(沉静缄默,保养精神),有大得失,乃维持之,自非大事,一皆抑遣。此过尊门,冠盖车马,填塞街衢,此之翕习,既宜弭息。又夏侯长容无功而暴擢为少府,论者谓长容,公之姻家,故至于此,流闻四方,非所以为益也。”亮皆不从。(前杀狼,后养虎,不乱不反不消停。司马亮患得患失之人,一旦得手,更为爆烈。)
  

  贾后族兄车骑司马模、从舅右卫将军郭彰、女弟之子贾谧与楚王玮、东安王繇,并预国政。贾后暴戾日甚,繇密谋废后,贾氏惮之。繇兄东武公澹,素恶繇,屡谮之于太宰亮曰:“繇专行诛赏,欲擅朝政。”庚戌,诏免繇官;又坐有悖言,废徒带方(今朝鲜凤山附近)。(狗咬狗。)

    于是贾谧、郭彰权势愈盛,宾客盈门。谧虽骄奢而好学,喜延士大夫,郭彰、石崇、陆机、机弟云、和郁及荥陽潘岳、清河崔基、勃海欧陽建、兰陵缪征、京兆杜斌、挚虞、琅邪诸葛诠、弘农王粹、襄城杜育、南陽邹捷、齐国左思、沛国刘、周恢、安平牵秀、颖川陈、高陽许猛、彭城刘讷、中山刘舆、舆弟琨皆附于谧,号曰二十四友。郁,峤之弟也。崇舆岳尤谄事谧,每候谧及广城君郭槐出,皆降车路左,望尘而拜。
 

  [3]太宰亮、太保卫以楚王玮刚愎好杀,恶之,欲夺其兵权,以监海侯裴楷代玮为北军中侯,玮怒;楷闻之,不敢拜。亮复与谋,遣玮与诸王之国,玮益忿怨。玮长史公孙宏、舍人岐盛,皆有宠于玮,劝玮自昵于贾后;后留玮领太子少傅。盛素善于杨骏,卫恶其反覆,将收之。盛乃与宏谋,因积弩将军李肇矫称玮命(依靠积弩将军李肇,诈称是司马玮的命令),谮亮、卫于贾后,云将谋废立。后素怨,且患二公执政,己不得专恣,夏,六月,后使帝作手诏赐玮曰:“太宰、太保欲为伊、霍之事,王宜宣诏,令淮南、长沙、成都王屯诸宫门,免亮及官。”夜,使黄门赍以授玮。玮欲覆奏,黄门曰:“事恐漏泄,非密诏本意也。”玮亦欲因此复私怨,遂勒本军,复矫诏召三十六军,告以“二公潜图不轨,吾今受诏都督中外诸军,诸在直卫者,皆严加警备;其在外营,便相帅径诣行府,助顺讨逆。”又矫诏“亮、卫官属,一无所问,皆罢遣之;若不奉诏,便军法从事。”遣公孙宏、李肇以兵围亮府,侍中清河王遐收卫。(又酿出一次政变,晋朝因政变得,亦因政变废,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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