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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与石屏的渊源

 淳和思行 2019-11-02

作者:许鎏源

1991年生

云南石屏人,蔡营许氏之后

2017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历史地理学专业

获历史学硕士学位

现正于本校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

攻读文学博士学位

主要研究方向为古代历史文献

已在《曹雪芹研究》《中国与域外》等刊物上

发表论文多篇

并获教育部、国家民委教科司、

共青团四川省委等单位所颁发

奖励二十余项

说明:本文原名为《徐霞客游记中的石屏》,发表于《徐霞客研究》第35辑(北京:地质出版社,2018年)。原文所加注释在微信版中均已删除。

石屏地处云南省东南部,距离省城昆明241公里,境内主要居住着彝、哈尼、汉、回、傣等民族。当地虽为少数民族聚居之区,然其与中原王朝的交往在先秦便已滥觞,向为滇南重镇。逮至明清,当地开发日趋成熟。徐霞客滇游曾途经此地,此地无疑是徐霞客滇游旅途中的重要一站。
 
 
一 徐霞客入滇至石屏的旅行路线
 
 
徐霞客自贵州进入云南后南下至石屏考察的路线,属于《徐霞客游记》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五月初十至八月初六间的日记内容。因为这部分内容已经散失,所以丁文江、朱慧荣和周庚鑫等学者都努力据现有资料复原徐霞客此期的游历路线。三人的研究结果自曲靖府(今曲靖)至陆凉州(今陆凉)和自省城昆明(今昆明)至石屏两段路线因史料充分,都没有异议,而自陆凉至省城昆明一段路线则因《游记》缺载致使三家意见不同。
丁文江认为,徐霞客至陆凉后,沿原路返回至沾益,然后再从官道南下至昆明省城[⑧]。朱慧荣[⑨]、周庚鑫[⑩]二人与之不同,都认为徐霞客至陆凉之后没有北返,而是直接从陆凉走间道至杨林,然后前往省城昆明。比较而言,朱、周二人的意见更可信从。
丁文江在《徐霞客先生》年谱中所据的理由有二,一是徐霞客于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九月初七路过石堡村和次日至沾益时分别记云“即昔之所过”,“投旧邸龙起潜家”[11];一是九月二十九日,《游记》记宜良的梁王山时说:“梁王山者,按志无其名。余向自杨林望老脊,已问而知之,云在邵甸东北,故余取道再出于此,正欲晰其分界水之源也。”[12]然而,这两条理由都难以支撑丁文江的结论。
首先,无论徐霞客有没有自陆凉北返,按照徐霞客的游踪,他从贵州亦资孔驿(在今贵州盘县西南)一入云南境,要继续南下,势必要路过沾益,这样,他所记“昔之所过”和“旧邸”就不能排除他初入云南时就已经路过了。其次,关于梁王山的记载也不能说明徐霞客达到陆凉后没有取道宜良直达杨林。因为这是徐霞客行经梁王山时补记之前的见闻,不能因为补记之前的见闻或因其至九月二十九日才详细地考察和记录梁王山的情况就断定徐霞客之前没有到过梁王山。徐霞客一般每到一地,确实会详细考察当地的情形并加以记录,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关于曲靖府的情况,徐霞客就是完成了滇南游返回曲靖后才记录其得名由来和政区沿革的。
徐霞客画像
比较而言,朱慧荣和周庚鑫的意见则较为可取。他们的理由有四。一,徐霞客没有必要重走旧路,潘耒序中早已指出:“其行不从官道,但有名胜,辙迂回屈曲以寻之。”[13]二,徐霞客此行的目的是探寻盘江之源,路南的石林和宜良的溶洞都分布在南盘江两岸,符合徐霞客“随流考察”盘江的目的。三,陆凉、宜良间有古代交通大道可达杨林。四,徐霞客在《盘江考》中所列举身所亲历的地方就有路南。如果说前三条尚属推测的话,那么第四条便是实实在在的记载了。
此外,还可以再补充一条证据。徐霞客在《盘江考》中于越州游之后说:“余已躬睹南盘源,闻又西源更远,直西南至石屏州,随流考之。”[14]文末又总结说:“南盘自交水发源,南渡越州,始合明月所之水,则明月所非南盘之源也。乃《一统志》北盘舍杨林,南盘舍交水,而取东南分者为源,则南北源一山之误,宜订正者一。”[15]据此可知,徐霞客至陆凉之后的行程主要是西南行,直达石屏,因此只能取道途程较短的宜良、杨林一线,若绕远道折返曲靖,那么“直西南至石屏州”的说法便不能成立了。综上所述,朱慧荣和周庚鑫的说法较可信从。这样,结合《徐霞客游记》的相关内容、朱慧荣和周庚鑫的研究、地方志的记载,可以还原出徐霞客自黔入滇后南游至石屏的游踪:沾益——曲靖——越州——陆凉——杨林——昆明——呈贡——晋宁——江川——通海——建水——石屏——宝秀(图1)。
图1 徐霞客自曲靖至石屏路线示意图[16]
 
 
 二 徐霞客笔下的石屏
 
 
徐霞客至石屏的目的是为了探寻珠江水源,他在《盘江考》中说:
 
余已躬睹南盘源,闻又西源更远,直西南至石屏州,随流考之。其水源发自石屏西四十里之关口,流为宝秀巨塘,又东南下石屏,汇为异龙湖。湖有九曲三岛,周一百五十里。岛之最西北近城者,曰大水城,顶有海潮寺,稍东岛曰小水城。舟经大水城南隅,有芰荷百亩,巨朵锦边;湖中植莲,此为最盛。水又东经临安郡南,为庐江,穿颜洞出,又东南至阿迷州,东北入北盘江。[17]
 
 清刻本徐霞客游记
这是现存《徐霞客游记》中对石屏最为系统的记载。此段描写极有条理,以河流作为纲领,记录沿途见闻,且先描绘其大略,再点出细部,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文章开头叙述了石屏境内主要水系的流向,至“汇为异龙湖”后一笔荡开,详写异龙湖及其周边的景致。写景致仍然以水流方向为纲。盛赞完湖中百亩荷花后,对石屏的介绍戛然而止,言水向东边临安郡流去,令读者有极目远眺之感,回味无穷。在这里,徐霞客显示出了他高超的文学素养。古人写诗作文,喜言得“江山之助”。《盘江考》非徐霞客游览异龙湖当日所记,为事后整理而成,徐霞客之所以能写出如此引人入胜的文字,除了他的文学素养外,异龙湖的湖光山色妙绝一方,也应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明清两代,不少文人学士留下了对异龙湖的吟咏之作。早在徐霞客到达石屏前的明嘉靖年间,徐霞客的同乡、江苏太仓人曹逵因公务到达石屏,在游览了异龙湖后,写下了《湖中三岛》一诗:
 
烟海茫茫水接天,小舟飞渡夕阳前。
云间列嶂看山远,风入孤帆引浪偏。
沙鸟不惊成独睡,岸话相觑竞芳年。
来游不尽江湖兴,再向溪桥上酒船。[18]
 
将此诗与上引《徐霞客游记》中的文字相对照,使人不难想见异龙湖的山光水色。
此外还有一些零星的记载。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八月二十八日《游记》有言:“迤东之县,通海为最盛;迆东之州,石屏为最盛;迆东之堡聚,宝秀为最盛。皆以免于普祸也。”[19]崇祯十二年七月十五日的《游记》云:“是夕为中元,去岁在石屏,其俗犹知祭先,此则寂然矣。”[20]《随笔二则》中又记载了石屏土司龙在田率兵参与平定普明胜之乱的事[21]。
石屏焕文塔
从以上记载可以看出,徐霞客在石屏并非仅作短暂停留,而是进行了详细的考察,足迹所到范围至少西达县城以西十公里的宝秀。虽然徐霞客是为了探寻珠江源而来石屏,但对石屏的人文风土情况也作了考察。如他在《盘江考》中提到了异龙湖的九曲三岛,不仅仅是地理空间,这些地方同时也是当地人的聚落。这里的人靠水而居,过着打鱼撒网的日子。清人王昕在《龙湖竹枝词》中写道:“细麟衔尾戏春波,入罩都从水面来。信宿渔人取无尽,青鱼湾内得渔多。”[22]“对门庐舍敝朝辉,结网矶头傍朝辉。五爪山前春水绿,桃花浪暖鲤鱼肥。”[23]此外,异龙湖也是石屏的一道天然屏障,历史上,异湖水面上多次发生水战。《读史方舆纪要》载:“(异龙湖)有九曲,周百五十里。中有三岛,其小岛曰孟继龙,有蛇虫,不可居,昔时蛮酋每窜罪人于此。中岛曰小末束,蛮居其上,筑城曰小末束城,今名穵断山。其大岛曰和龙,立城其上,汉名水城。元至顺初,云南诸王秃坚等作乱,攻略郡县,石屏镇将朱宝以和龙岛有垒堑可保,引众据守,贼帅战舰来攻,宝拒却之。三岛四面皆巨浸,东流至府境为庐江。”[24]从徐霞客于崇祯十一年八月二十八日给石屏、宝秀作的评论,以及崇祯十二年七月十五日徐霞客怀念在石屏度过中元节的一段文字看,石屏的自然景物和人文风土应该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映象。那么,《徐霞客游记》中散佚部分对于石屏还会不会有其他记载呢?
从《徐霞客游记》其他部分我们可知,徐霞客每到一地,对于一个地方的政区沿革和民风民俗都要穷本溯源,然后在《游记》中简明扼要地加以记录。如其对罗平州的记载:“罗平在曲靖府东南二百里,旧名罗雄,亦土州也。万历十三年,土酋者继荣作乱,都御史刘世奉命征讨,临元道文作率万人由师宗进,夹攻平之,改为罗平。明年继荣目把董仲文等复叛,羁知州何倓。文作以计出之,复率兵由师宗进,讨平之。今遂为迆东要地。”[25]因此《游记》散失的部分也应当包括这部分内容。又我们知道徐霞客出游时随身携带《明一统志》,因此我们估据《明一统志》来加以辑补。《明一统志》记载:“石屏州,在(临安)府城西五十里。唐时,其地有泽曰异龙湖,内有三岛,乌么蛮始居一岛,筑未束城。宋时,阿僰蛮夺据之,辟地得石坪,方五里,聚为居邑,因名石坪邑。元至元中,改邑为州,属临安路。本朝改曰石屏州,编户八里。”[26]纵使具体文字互有出入,但以理度之,《徐霞客游记》中应有此部分内容。
他在《随笔二则》中不仅提到了石屏土官龙在田率兵参与平定普明胜之乱,而且认识到了龙在田颇具实力。他说:“(普明胜)妻万氏,多权略,威行远近……南包沙土司,抵蒙自县;北包弥勒州,抵广西府;东包维摩州,抵三乡县;西抵临安府:皆其横压枝区。东唯三乡何天衢,西唯龙鹏龙在田,犹与抗拒;有司为之笼络,士绅受其羁縻者,十八九。”[27]龙在田《明史》有传,对于如此重要的人物,《徐霞客游记》中相关日记不应无记,故亦据《明史》酌补之。《明史》卷二百七十《龙在田传》记载:“龙在田,石屏州土官舍人也。天启二年,云南贼安效良、张世臣等为乱。在田与阿迷普名声、武定吾必奎等征讨,数有功,得为土守备。新平贼剽石屏,安效良攻沾益,在田俱破走之。巡抚闵洪学上其功,擢坐营都司。崇祯二年与必奎收复乌撒。八年,流贼犯凤阳,诏征云南土兵。在田率所部应诏,击贼湖广、河南,频有功,擢副总兵。总理卢象升檄讨襄阳贼,至则象升已奉诏勤王,命属熊文灿。十年三月击擒大盗郭三海。”[28]选文后尚有崇祯十一年(公元1138年)九月以后事,此时徐霞客已离开石屏,故此时期以后内容当不入于《游记》中。
傍晚的石屏异龙湖
徐霞客虽然对石屏作了较为详细的考察,但他对石屏的认识却并不全面。他说:“迤东之县,通海为最盛;迆东之州,石屏为最盛;迆东之堡聚,宝秀为最盛。皆以免于普祸也。”[29]把石屏成为迆东最盛之州、宝秀成为迆东最盛之堡聚的原因归结为免于普明胜之乱,单纯的强调外部原因,显然是不确切的。即使石屏、宝秀周围的地区不遭受普明胜之乱的影响,其“最盛”之地位亦无可动摇。况且在普明胜之乱中,石屏也未能幸免。《崇祯长编》记载:“(崇祯五年十月壬申)黔国公沐天波疏奏:滇逆普名声既抚复叛,攻沙定海而破小村竜右,又攻石屏土邑,频与邻司为难。”[30]关于这一点,徐霞客其实是知道的,他在《随笔二则》中说:“贼次攻石屏州及沙土司等十三长官,皆服属之。”[31]那么,既然如此,徐霞客为什么要把石屏、宝秀之盛归结为免于普祸呢?《游记》中另一条关于石屏的零星记载透露了一些信息。徐霞客在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七月十五日的《游记》中:“是夕为中元,去岁在石屏,其俗犹知祭先,此则寂然矣。”[32]从“犹知祭先”四字可以看出,在徐霞客眼中,在云南,石屏一地具有祭祀先祖礼仪的地方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而“此则寂然”则透露了徐霞客对“万里遐荒”之地教化不行的情形非常感慨。总括而言,在徐霞客的眼中,石屏和云南的其他地方一样,都是边远蛮荒之地,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在古人眼中,判定一个地方是否开化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儒学在当地是否盛行,判定儒学是否盛行的标准,则是科举考中人数。因此我们可以通过考察在徐霞客到达石屏之情当地的科考情形来看一看当地的儒学推广程度。自明永乐年间(公元1403——1424年)开始,石屏就陆续有人中进士。在徐霞客到达石屏以前,中进士者已先后有9人(表1)[33]。
 
名字
中进士年
等次
陈世箕
永乐年间
不详
罗晟
景泰辛未(公元1451年)科
三甲第六十二名
王杲
成化辛丑(公元1481年)科
三甲第一百三十一名
冯良知
嘉靖乙丑(公元1565年)科
三甲第八十名
许鎡
嘉靖乙丑(公元1565年)科
三甲第八十三名
涂时相
万历庚辰(公元1580年)科
三甲第七名
王夔龙
万历壬辰(公元1592年)科
三甲第一百五十七名
陈龙光
万历甲辰(公元1604年)科
三甲第一百七十二名
陈鉴
万历丁未(公元1607年)
二甲第二十三名
表1:徐霞客至石屏前明代邑人进士表
 
这样的科考成绩是与明廷在当地施行移风易俗之教分不开的。自元代开始,朝廷就在当地设立文庙,儒学渐兴。明时,当地得到进一步的开发。明时地方志今已不存,据清代方志,可知在朝廷治理下,石屏的风俗逐渐变化:
 
石屏旧为荒服,居民多猓夷。自元时内附,风气渐开。明初,置州牧、布政教以化导之,复忝宝秀、石屏二屯。屯军皆江南、北人,与土著之民错杂而居,由是习俗日变,文物冠裳彬彬与中州侔矣。士喜向学,讲习维勤;妇人习女红,勤纺织,每深夜犹闻机杼之声。田多瘠薄,农夫耕用两牛,前挽后驱,骈手胝足,终岁勤劳不休。俗尚节俭,急输将近者,礼让渐讲,革面未能洗心焉。至山寨夷众,皆居茅屋上莝语,言、服、婚、丧、饮酒皆仍旧习,其英俊者习诗书、学文章,游泮者岁不乏人,先有登甲榜者。非圣朝文教之隆,何克臻此?[34]
 
石屏清末状元袁嘉榖故居
或许在来自文人才子荟萃之地的徐霞客眼中,中进士者九人的情形微不足道,不过是夜幕中的一点荧光;也或许明崇祯年间石屏一地的开化程度,还远未达到清代乾隆年间的水平,所以徐霞客笔下的石屏才依然未能脱去遐荒边地的本性。只是具体的情形今天已经无从查考。不过,从《徐霞客游记》中有关云南的其他记载来看,前者的因素可能要大一些,因为不管是自觉还是不自觉地,在徐霞客的潜意识里,依旧存有传统的华夷观念,这使得他面对异域殊风时,难免感到些许不快。他在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八月二十四日的日记中写道:
 
即西南入峡,又二百里而会入八达盘江者也。罗平、普安以此江为界,以亦遂为滇东、黔西分界焉。有舟在江东,频呼之,莫为出渡者;薄暮雨止,始有一人出曰:“江涨难渡,须多人操舟乃可。”不过乘急为索钱计耳。又久之,始以五人划舟来,复不以近涯,以一人涉水而上,索钱盈壑,乃以舟受,已昏黑矣,雨复淋漓。截流东渡,登涯入旅店。店主人他出,其妻黠而恶,见渡舟者乘急取盈,亦尤而效之,先索钱而后授餐,餐又恶而鲜,且嫚亵余,盖与诸少狎而笑余之老也。此妇奸肠毒手,必是冯文所记地羊寨中一流人;幸余老,不为所中耳。[35]
 
清末状元袁嘉榖朝服像
徐霞客所遇之事,即使在他的故乡,当时全国第一等繁华所在的江南一带也并非少有,而徐霞客不仅用“奸肠毒手”来形容,而且还归结为“地羊寨中一流人”,不能不说其中隐含着某种心理因素。温春来通过对明清时期西南边疆的研究发现,在原来的异域向旧疆转变的过程中,存在着“族群认同与统治认同的统一与分歧”的现象[36]。徐霞客看待石屏一地的心理,应该就是这种现象的一种反映。虽然在统治认同的层面,徐霞客将石屏视作明朝版图之一部;但在族群认同的层面,徐霞客在潜意识中仍然把这里当作了异域。此处无需讳言,《徐霞客游记》在明清时期之所以受到士林推重,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为读者提供了一个认识异域的窗口。钱谦益在《徐霞客传》中说:“其书数万言,皆订补桑《经》、郦《注》及汉宋诸儒疏解《禹贡》所未及。”[37]潘耒在序文中说:“其出入粤西、贵筑、滇南诸土司蛮部间,沿溯沧浪、金沙,穷南、北盘江之源,实中土创辟之事。读其记而後知西南区域之广,山川多奇,远过中夏也。”[38]
 
 
三 结语
 
 
作为明末的一位学人,徐霞客对石屏的考察,虽然由于受时代的局限,难免白璧微瑕,但他此行仅探明盘江的西源一项,就足以显示出他的过人之处。同时他还记录了石屏一地的风土人情,尽管此部分《游记》散失,但是残留的部分,仍然透过一个明末之人的眼睛,为我们提供有关此地的第一手资料。管彦波在《徐霞客对西南民族聚落地理的考察》一文中所说:“我们强烈地感到,徐霞客对西南民族聚落的考察,并不是简单的走马观花,或者说旅游采风式的考察,而是一次包含科学精神的考察,是有别于问奇于‘名山大川’的一次完整意义上的科学考察。”[39]从《盘江考》中关于石屏一地简短的叙述来看,他对石屏一地的考察虽然是为探盘江西源为主要目的,但其实际涉及的范围却不只于此。他在下笔之前已经成竹在胸,所以写出来的文字引人入胜、条理分明。

转载:棠居读书

编辑:黄瑞雪

责编:杨定文

监审:许继昌

总监:王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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