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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是李清照早期的作品。词通过一问一答的写作方式把海棠的“绿肥红瘦”形象地表现出来，抒发了女词人对春天的留恋和惜别，对自己青春将逝的烦闷与苦恼的感伤情绪。这首词才33个字，就其内容来说无非是通过惜花表现一种伤春之情，但词人由春花的湖谢而想到青春的易逝，所以词中虽有淡淡闲愁，但情感抒发得很真实，并不显得消极与颓唐。
词以“昨夜雨疏风骤”开头，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味，但与“浓睡不消残酒”相连意味便深长了。暮春时节本来就容易引起人的伤感，何况又是多愁善感的多情女子；风和日丽的晴天也罢，偏又是个刮风下雨的烦人天气。借酒来浇愁，昏昏睡去，但一醒来，酒意尚未消尽，伤感和烦闷的情绪更甚。原意是借酒消愁的，其结果不但未消，反而在睡意朦胧中又想起了昨夜风风雨雨的恶劣天气，抑郁的心情更增添了几分烦恼。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是这种抑郁心情发展的结果。春光将尽，故惹人惜春；风雨过后自然想起室外的鲜花。“试问”二字，尽含缠绵之情，词人希望海棠依旧盛开，但又担心它经不住昨夜的狂风，于是想，还是问一下卷帘人吧，可卷帘人的回答竟是无动于衷。一个是充满怜惜，一个是漫不经意；一个是感情世界丰富，一个是淡然寡情，感情色彩的对比极为强烈，一个“却”字，把卷帘人的冷淡态度与作者对回答出乎意外的神态一下子勾勒出来了。 最后两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是对卷帘人，也是对自己，既是反问，也是自我感叹。“知否”两个字重叠，婉转缠绵，感情极为丰富。“应是绿肥红瘦”是对反问的自我解答。“应是”两字，表面上好像是下结论，又有推测之后的感叹，说出海棠花经风雨而谢确属偶然，但春光渐失，春花必定凋谢又属必然，时光流失这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规律，所以这仅仅是深深的叹息，感情是极为深沉的。 用“绿肥红瘦”来写海棠花的叶多花少，更为绝妙。“绿”“红”是两种颜色，以之借代花、叶，鲜明、生动、形象；“肥”、“瘦”是两种形状，这里来形容绿叶和红花，新颖奇特，不落俗套，红花娇嫩、艳丽、美好，一旦消瘦，令人惋惜。绿、肥、红、瘦本来是寻常的字，但用在最后又有特殊的效果：全篇皆是白描，结尾着色，给人的印象格外醒目。李清照的这首《如梦令》，寥寥数语，却写得层次丰富，从一般叙述转折到一问一答，再从一问一答转折到反问和慨叹，一层进一层，把词人惜春怜花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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