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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红梅 让作文飞团队核心成员 拍照片的人，是二十年前他俩的学生。又过了一年，我也成了他俩的学生。 那年我读高二，周世忠先生教语文，汤本秀老师教数学。即将退休的汤老师那时还兼任班主任，我们成了她的关门弟子。 很多年后，时常被人问起，怎么就选择当老师了。 我想，慈父严母般的二位恩师，在我十几岁的青春年华里，应是早已埋下种子。 那时世忠先生已颇有名气，有些课他不在，于是我们自己就作主了。大家自助备课授课，分工讲题。 莫泊桑的《项链》就是我讲的，当我站到讲台上，对着台下五六十双眼睛提问：“玛蒂尔德丢失了项链，你认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春水乍破，夏荷一般亭亭的手臂纷纷立起。也许就在那一刻，我恋上了讲台。 先生总是激情满怀，兴起之处，高歌一曲也是常有的事。每每看到我们错得离谱，他就会捶胸顿足地感慨一句：“你们呐你们！真是——” 大家屏气支起耳朵，等着下文。世忠先生故意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痛楚表情，看我们良久，幽幽地叹出后半句：“——傻得可爱！” 全班的表情为之一振，纷纷露出可爱的傻笑。 至于汤老师，至今对她仍是又敬又怕。相片中她老人家发已尽霜，但整体变化不大。 记忆中最清晰的莫过于那个雷雨夜，同学们上完晚修，都已归寝了。我被汤老师抓到办公室默写整本《代数》的公式，顺序也不许错。 窗外电闪雷鸣，我心战战兢兢，终于过了关，被放回去，趟着积水穿越闪电，终于活着进了宿舍的大门。 那段路太恐怖，以至于给了我足够的动力去攻克数学难关。 高考前五月调考，我一不小心考出了127分的个人好成绩。 当时大约就坐在第二排，汤老师在台上做总结，她一如既往地望着黑板报上方的区域，慢悠悠地说：“这次考试呢，我本以为尚小丽会有大突破，没想到。” 她把目光移下来，环视一周，最后落在我身上，接着说：“鲁红梅却给了我惊喜。” 然后，不苟言笑的她对我露出了一个永生难忘的温暖微笑。 二十年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17年冬出差，途经枝江，拜会了世忠先生。先生亲切地拉着我对其他几位专家介绍：“这是我嫡亲的弟子呀！”无甚作为，心中愧疚不已。 这年春节，收到先生问候： 春风春雨涨春潮， 初心不忘逐浪高。 有志何惧十八盘， 玉皇顶上风光好。 谨诺。 千言万语，千恩万谢，汇成一句——老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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