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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在《孔乙己》一文的最后一句:“我到现...

 昵称32901809 2019-11-08
鲁迅在《孔乙己》一文的最后一句:“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是个病句吗?
“大约”与“的确”,在语法上来说,这的确是一个病句。
然而,规则有时候是一种形式,它服务于内容,在内容要表达更深层次的含义和感情时,便可以突破这种固定规则,出奇制胜,不但感觉不是病句,反而成了一个警句,这是就“修辞”的作用,在修辞的作用下,语言是服务于内容的,而不是固化于规则。
其实,鲁迅先生的文章中,有很多这种看似的“病句”,通过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表达出了比语法正确的句子更深刻的情感,往往让这种“病句”成了“奇句”。
如《秋夜》中的句子:“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这也是一个有毛病的句子,重复而罗嗦,然而,这样的表达,可以让我们清晰地感受到作者观察的移动,如同慢镜头一样,重复中加深了印象,呈现了画面感,这就是它带来的效果,也是鲁迅先生想要得到的效果。
再如《空谈》中的句子:“死者倘若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正死掉了。”
如果浅薄的去理解,难道死了的人,还有可能没有真正死吗?怎么又能埋在活人的心中?这是说不通的。但正是这种字面上的说不通,却给读者以新鲜的冲击感,是啊,倘若死者之死,在活人的心中泛不起一丝漪涟,那么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死者的价值,在于生时的作为。
再说,我们生活中也不乏类似的表达,如不依不饶、不冷不热、不三不四、不卑不亢、不多不少、不快不慢……等等皆是。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这个模糊而矛盾的“大约”,恰恰是用在这里,成就一个神来之笔,与《孔乙己》上文中“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中的“大约”遥相呼应,用一种模糊的表达,表达出周围人们对弱势群体的冷漠和无情,就连这个叙述者也是一样,一种提不起精神的随意,既对孔乙己的生不在乎,对他的死更不在乎,其世态炎凉之感,溢于言表,给人以更强的震撼。
鲁迅先生对文字的卓越追求,由此可见一斑。正是秉持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鲁迅先生创造了许多名篇和无数的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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