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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散文:我的乡愁是娘教的童谣

 昨日残荷 2019-11-08

本文参加了【乡愁】有奖征文活动

当黄昏的余晖从檐边隐去之后,这屋子仿佛就陷入到无比的空漠。夜静静地,像一个脉脉含情的女子,临近到你的身旁。你可以偷偷地听见她的呼吸,她的无言的心声。她无怨地伴着你,消磨这没有光亮,也没有温暖的一瞬。

天上的霞光逝去了,星星隐藏在雾里,偶有汽车的鸣笛声随风送来,鸟群都已归林,小区院子里撒满数不清的落叶,你徘徊又徘徊,你在想什么呢?脑子里实际上是空茫茫的。走进单元门,乘电梯躲进高耸楼房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关上门,仿佛是回到了家,漂泊的人渴望着家所能给予的喜悦,那么你会不耐这寂静,有关故乡的记忆便如同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档案,一帧一帧,一页一页,翻开着。或是一场音乐会,是演员和器乐的协作;或是一组老照片,留住了瞬间的美好;或是一杯醇香的酒,思乡的人醉倒在家门口;或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一座座绵延起伏的青山,一条穿村而过的小河······

我的乡愁是缭绕于耳的乡音。“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到有人操起那熟悉的乡音,立马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心里莫名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我的乡愁是娘教的童谣。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物资匮乏,饥荒年月,家里做的玉米面糊糊,清汤寡水地能照出人影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娘愁得慌,就哼着童谣,边拉风箱烧火熬粥,边用童谣哄我们,“洋娃娃,睡洋床,莫得铺盖盖衣裳。妈妈问我哭啥子?我要吃点米花糖。”

填不饱肚子,天一放黑,娘就赶我们钻被窝睡觉,夏天还好对付,山野阡陌有的是野果、野菜,割草放羊的时候,就把胃塞得满满登登。

月色如水的夜晚,枕着一窗蛙鸣,躺在凉席上,娘摇着蒲扇,教着童谣,日子还算滋润。


故乡的童谣,无疑是所有人“声声入心”、“念念不忘”的乡愁。“大槐树,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人家的闺女都来了,俺的闺女还没来。说着说着来到了:骑着马,拿着鞭,穿着花鞋露着肩。爹看见,接包袱;娘看见,抱娃娃······”俏皮的话语用熟悉的乡音唱出,包含着爹娘盼望出嫁的闺女早日回娘家的情景。

还有些歌谣表现了出嫁女儿对家乡的渴盼,对亲人的思念。如《小扁哨》:“小扁哨,溜溜扁,问问娘家有多远。七里路,八里坡,多咱走到苇子阔。苇子阔里放大炮,多咱走到奶奶庙。奶奶庙里武二郎,多咱走到马家杭。马家杭里拉大车,来拉俺家花大姐”。再如,《小水缸》:“小水缸,没多高,俺去娘家走一遭。不吃您家的饭,不吃您家的糕。看看俺娘就添膘。”

家乡的童谣还很多很多,它唱响在家乡的田埂上,唱响在游子的心目中,虽古老单调,却鲜活深沉;虽平淡无奇,却天然饰成。来自童真记忆中的人和事慢慢的相去甚远,有的留在了山坳的土地耕耘,面朝黄土背朝天,由于缺乏知识和资源,过着艰辛的生活;有的因为家底相对殷实和一定的禀赋,能够受到较好一点的教育,相对有条件出去闯世界,我们那里叫做走出大山,理想中美好的世界在外面,我们沿着小河、沿着层峦叠嶂的山脊,上上下下弯弯曲曲的一路走过去,过着所谓幸福和各有苦衷的生活。出来的,还是留下的,我们都在奔波,如苦行僧般的,逝去的人和事很难串起来了,深夜里梦醒后往往时常想起久远的童声,重重的敲打心扉,如同用回忆的棒槌敲打人生的洪钟,历历无法在目的往事却涌不上心头,唯有以童谣相慰!


山高水远路遥,成长中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能给养育我的家乡和亲人回报很少很少,父母为了孩子倾尽全力全部付出,指望有一个很好的未来,而长大了的我们却因为要组建新的家庭而苦于生计劳碌着,故乡和童年成为忙乱的间隙并不经常能回味的情结,成了乡愁。

童谣,伴随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摇篮时代,我们应当特别珍惜它的存在,它是一笔传承给后人的宝贵财富,是为后代守护住一片精神的家园。我的乡愁正如席慕蓉的诗: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惆怅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别离后

乡愁是一颗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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