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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百年的埃及考古现场,今日重现——SFMOMA新展《神迹和奇迹》

 嘟嘟7284 2019-11-10

你的光照亮每一张脸,却无人知晓。

千年万年,你是新的生命热切的根源。
时间在你的脚下卷起尘土,而你永远不变。
时间的创造者,你已超越了一切时间。

你通过了那扇黑夜的背后闭起的门,
使愁苦中躺卧的灵魂欢喜雀跃。
语言的真实,心的宁静,起来啜饮你的光明,
因你是昨日,今日,也是明日。

——埃及《亡灵书》

昨日、今日、明日——这个古老文明的永恒近日再一次得到验证。

10月19日,埃及考古学家在卢克索阿萨西夫墓群(Asasif Necropolis)周边,又挖出了30具木乃伊棺。埃及古文物部长哈立德·阿南尼(Khaled el-Anany)说,“这或许是19世纪末以来发现的第一个大型木乃伊墓群。”

图片来自egyptianstreets.com

而上一次在埃及一次性发现这样大规模的木乃伊群,可能还是在19世纪中叶。

这多亏了一个叫奥古斯特·马里埃特(Auguste Mariette,1821-1881)的法国人,他也是埃及学开创时期的重要奠基人之一。正是他于1850年在孟菲斯古都附近发现埋在沙中的狮身人面像,随即召集人力进行挖掘,几年后出土了141座狮身人面像和萨拉匹斯神庙,庙中有64具阿匹斯神牛的木乃伊。

正是在那个年代,欧洲对于埃及文明的考古和研究掀起了历史上第一波高潮。

1822年,法国历史学家、语言学家让-弗朗索瓦·商博良(Jean-François Champollion)通过研究罗塞塔石碑破译了圣书体,这被看作是埃及学诞生的标志;

英国探险家理查德·霍华德·维斯(Richard Howard Vyse)于1837年发现了孟卡拉金字塔;

1842-1845年,德国考古学家卡尔·理查德·莱普修斯(Karl Richard Lepsius)发掘埃及古王国时期平顶斜坡墓130座之多……

大英博物馆中的罗塞塔石碑

19世纪所发现的数千年之前的“神迹和奇迹”,被摄影师约翰·比斯利·格林(John Beasly Greene)记录了下来。近170年后,几万里外的它们正在SFMOMA展出。《神迹和奇迹——约翰·比斯利·格林摄影》今年夏末已经开展,一直持续至2020年1月5日。

文艺青年爱考古

约翰·比斯利·格林于1832年出生于法国,他的父亲是一位来自美国的银行家。

家境殷实、志在艺术,格林自然而然地就投身到了当时最为新兴的艺术形式——摄影。

这位富二代可不是在玩票,若不是不幸英年早逝,其成就真的还难以估量。

约翰·比斯利·格林, 《断臂维纳斯静物》, 1852–53; Hans P. Kraus, Jr. Inc., New York

在巴黎,他师从法国早期著名的摄影家雷·格瑞(Gustave Le Gray,1820~1882),后来成为法国摄影协会的创始成员之一,并参与了两个致力于东方文化研究的社团。1850年,格林的父亲去世,格林凭借着这份遗产于1853年启程去了早已心向往之的埃及,用相机记录下了这片土地的风貌以及其所出土的纪念碑和碑文。在那里,他成为了第一个使用摄影的职业考古学家。格林回国后,其作品被法国摄影出版商、发明家和摄影师路易·德塞尔·巴兰夸特-伊沃拉德(Louis-Désiré Blanquart-Evrard 1802–1872)一眼相中,立刻为格林的作品出版了一本影集。

约翰·比斯利·格林,《吉萨.胡夫金字塔》,1853–54;National Gallery of Art, Washington, D.C.; purchased as a gift of W. Bruce and Delaney H. Lundberg

之后一年,格林再次来到阿尔及尼亚和埃及,探访拉美西斯三世葬祭殿及附近区域,继续做拍摄和研究。1855年,他发表了在那里拍摄的照片。第二年,格林病逝,相传是死于肺结核。那一年他才24岁。格林生前拍的底片被赠予了他的朋友、同为埃及学家和摄影师的泰奥杜勒·德瓦里亚(Théule Devé)。

短暂的一生和更为短暂的摄影生涯,原本是那么容易被错过,却因为种种机缘巧合得以留存——

留存至今,依然可以惊叹。

“很少人像约翰·比斯利·格林那样摄影,

难以捉摸,引人入胜。”

约翰·比斯利·格林,《吉萨.斯芬克斯》,1853–54;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纪实?艺术?暧昧摇摆

约翰·比斯利·格林所留下的埃及摄影作品,触及了那个时代刚刚兴起的两件事——考古和摄影。那时候,考古还是作为欧洲各国征服他国文明的一种工具,而摄影技术刚刚成熟起来,当考古遇上摄影——格林带来了关于艺术的回应。这种回应,在一百多年以后,依然能撩拨起人们对古老文明的想象。

在格林的工作过程中,他总是很小心地将那些用于记录的纪实图片与艺术化表现的景观图像分开存档。但是在这次展览中,这其中的界限被模糊了。在这些图片中,你会发现格林有意对地平线的位置做了设计。或是放得很低,整张照片露出了大面积的空白天空,或是置于高处,纪念碑几乎被大片的海和沙吞没。有时候,他拍出来的照片几乎是空旷一片,好像毫无价值;有时候图像的细节却异常丰富,像是在还原一整个故事。

约翰·比斯利·格林,《吉萨的金字塔,斯芬克斯的挖掘现场》,1853;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New York, Gilman Collection, Purchase, Ann Tenenbaum and Thomas H. Lee Gift, 2005

这是一个摄影师对眼前景象所做出的视觉选择。也正是这种选择,让这些照片的价值得以在其实用价值被消磨后依然能够在时间里打动人心。格林的镜头,不仅对准了眼前的景象,还融入了自身的感受。观众站在这些图像面前,仿佛被他拉回了那时候的现场,感受这神迹,感受这奇迹,感受他所感受的颤动与神圣。

约翰·比斯利·格林去世时,并没有留下多少文字,却留下了数百张照片。

我们跟随这位二十出头年轻摄影师和考古学家的镜头,见证了埃及文明的永恒魅力,也看到了当摄影作为一种新媒体出现的时候,在不同的艺术家手中所展现的不同可能。在这里,格林的作品所呈现出精巧而旷远的暧昧,邀请我们进一步去思考摄影里艺术性与纪实性之间的碰撞,以及文化交流中殖民主义和现代主义之间的复杂关系。

约翰·比斯利·格林,《拉美西姆,拉美西斯二世巨大雕像的头颅》,1854–55; collection of Richard and Ronay Menschel

展览将持续至2020年1月5日,

快将它列进你的计划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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