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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菊香（原创散文） 贵州省湄潭县黄家坝中学 罗达勋 白云绰绰，南山崔崔。 南山脚下，有你“晨兴理荒秽”的足迹，有你“带月荷锄”的归影。 你没有在先辈些许的辉煌中头晕目眩，你没有在家境惨淡的窘况下气馁沉沦，你没有在幼年丧父的阴影中悲吟不振。你从幽静的农家走来，携着一身浓郁的书香的气息，潇潇洒洒，宛如春天那一缕清新的晨风。 你“游好在六经”，好读书而不求甚解，每有所悟便欣然忘食。你潇洒不羁的身影中，蕴藏的是一副勤奋拼博的铮铮铁骨。 你虽然“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但却是难辞事家的重任。于是，临近而立之年，你便走江州，仼祭酒，作参军，当县令，踏进了本不甘居的“樊笼”。然而，在那个重视门阀高低的时代，你的心性与现实的矛盾，就如遥不可及的天与地一般，不可调和。你的无奈少有人知，你的隐痛也少有人晓，你不得不时而仕又时而隐。岁月悠悠，一眨眼间，你“误落尘网中”，一去十三年。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其实，你原本就是一只恋旧林的山鸟，你原本就是一尾思故渊的游鱼。难怪乎，那一年在彭泽，面对邮督之至，你誓不束带相迎，挥舞着一身凛然正气，毅然决然辞官还乡，为后人留下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佳话，更为后来的士大夫们留下了一个执守清誉的法宝。 于是，你驻足南山，融入田园。 于是，你“种豆南山下”，躬耕自资。 于是，南山成为你生命的归宿地。 东篱爿爿，菊香悠悠。 虽然你有着“草盛豆苗稀”的尴尬与辛劳，虽然“弊庐交悲风，荒草没前庭”，可是，一种信念的注入，还是将你那一双文人的纤手，蜕变成了一双笨拙的耕耘之手。你拓荒筑宅，得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成就了你归隐的基本。晚年的你，虽有饥寒交迫之窘，但却是守志弥坚，“但使愿无违”。你五柳先生的自号，散发着居所淡雅的芳香；你“采菊东篱下”，留给人们一个闲适的背影，一个追求悠然的梦幻；你弥留之际的挽歌，更是留给后人一个感慨人生的惊叹。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黄昏，你把酒东篱，那菊花酒荡漾的清新，和着爿爿菊花悠悠的馨香，笼南山，罩东篱，萦回着“心远地自偏”的幽幽哲思，弥漫着你人性的芬芳。 你的芬芳，还散发在你的那个迷朦的精神家园——那土地平旷、屋舍俨然的桃源，那田良池美、桑盛竹茂的桃源，那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桃源，那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桃源。那儿是你憧憬的一个世外天堂，那儿是你心中的乐土圣地，那儿萦绕着你一腔爱国忧民的情愫。但动荡不安的年代，诡谲多变的时局，你也只能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你的梦想也只能是化为泡影，化为一缕薄烟。 于是，你寄情东篱，把酒吟诗。 于是，东篱成为你人性最恰当的释放点。 于是，东篱成为你人生最亮丽的一张名片。 南山！菊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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