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庸先生笔下有十三位男主角。其中《天龙八部》里的乔峰、段誉,都死在了故乡,《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侠客行》中的石破天以及《飞狐外传》、《雪山飞狐》里的胡斐,有可能会回到自己的故乡。而剩下的八人,竟然都客死他乡,回不到故乡了。免设备云控 《天龙八部》里的另一男主角虚竹,出生在少林寺附近,长大于少林寺。但他自从离开少林寺,下山送信之后,便再也回不去了。他成了逍遥派掌门,灵鹫宫主人,虽然身有绝世武功,但就是不能再回到少林寺,这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缥缈峰的灵鹫宫,应该是虚竹最后的归宿,这里离少林寺有十万八千里。
《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故乡在“临安附近的牛家村”。但因为突然的变故,他出生于兵荒马乱之中,在茫茫大漠中长大成人。后来,成了洪七公的弟子,黄药师的女婿,是武林中的领袖人物。但他一直镇守襄阳,在襄阳殉城而亡,没有回到故乡,也不能回到儿时长大的地方。 《神雕侠侣》里的杨过,出生于江西上饶,但依据祖辈,他的故乡应该在牛家村,他在那里也度过了凄惨的童年。后来,杨过成为了人人敬仰的“神雕侠”,用飞石击中了蒙古皇帝蒙哥。但他和小龙女一直隐居在终南山的活死人墓中,他在那里获得了“新生”,生命也应该在那里结束。
《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虽然贵为明教教主,集“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于一身,还是张三丰最喜爱的徒孙。但他让出明教教主之位之后,应该是不能再回到武当,也不能再在江湖中露面。他死在了哪里?也许是无名的孤岛,也许是茫茫的大漠,但就是不能回到中原。 《碧血剑》里的袁承志,是“神剑仙猿”穆人清的关门弟子,一身武功,无人能出其右。但是,他见到“仇人”崇祯皇帝的自杀,见到寄托着全部希望的闯王李自成内部矛盾重重,见到“仇人”多尔衮率军入关。心灰意冷的他,带着一帮人,远赴海外,应该是再也没有踏进中原一步。
《鹿鼎记》中的韦小宝,虽然武功基本没有,但他腰缠万贯,声名显赫。他游走在各大势力之间,竟然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但在清王朝和天地会这对矛盾之间,他选择了回避。率领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隐居在了云南大理,他出生的扬州,应该是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书剑恩仇录》里的陈家洛,是浙江海宁陈世倌之子,乾隆皇帝的兄弟,也是“反清复明”的红花会当家。但香香公主香消玉殒,成了他“反清复明”的牺牲品,陈家洛从此也就心灰意冷,隐居在回疆。在回疆的戈壁沙漠之中,陈家洛应该在那里度过了余生。
《连城诀》中的狄云,在湘西长大,与师父戚长发、师妹戚芳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他们到荆州,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狄云被冤入狱,身体心灵都受到了极度的摧残。虽然他练成了“神照经”,学会了“雪山刀法”,但中原却不是他愿意呆的地方。他带着戚芳的女儿再次来到雪山峡谷,那里,也许是他生命的终结之处。 “落叶归根,故土难离”,这也许是深藏在每个人心中,最朴素的情结。远在他乡的游子,始终无法忘记故乡的山水,故乡的草木,以及故乡的一切。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即使是身有再高的武功,也不一定能够遂愿。金庸先生笔下这八位人物,都是当世顶尖的高手,但他们却客死他乡。故乡,成了遥不可及的地方,成了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痛。
当然,金庸先生之所以让他们的结局如此,其实也大可不必伤感悲观。他们居住的地方,其实也就成了后辈的“故乡”了,郭襄出生于襄阳,“黄衫女”出生于终南山。故乡,其实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生命的洪流,总不会停歇。而所谓的故乡,其实就是儿时最熟悉的环境,离开了“旧的”故乡,我们其实也在建立“新的”故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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