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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电影《霜花店》开头有这样一段场景 由此我们非常疑惑：半岛居民对辽东的历史情节从何而来？要讲清楚这个问题，绕不开朝韩争相引以为荣的“高句丽”，这个存在于公元前37年至公元668年的辽东古国真的是半岛人民的祖先吗？ 这个问题我们先按下不表，接下来看一段晚清时期朝鲜末代国王李熙在1897年10月12日公告天下的一段话： “我邦本为马韩、辰韩、弁韩三韩之地……及高丽时统合三韩……故定有天下之号曰大韩。” 这段话的时代背景是朝鲜在日本支持下脱离大清宗藩体系，建立“大韩帝国”时的宣言。按照国王李熙的说法，朝鲜民族源自“三韩”之后，那么只要弄清楚“高句丽”和“三韩”的关系是不是就可以判断出高句丽是否为朝鲜先民所建，继而可以判定高句丽之国土辽东与今日朝韩有无瓜葛？ 三韩时代 马韩、辰韩、牟韩存在的时间大概是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4世纪，在这600年的时间里三韩基本上处于部落联盟时代，也就是说这一时期朝鲜半岛的土著居民还没有进化出成熟的国家形态。但除了三韩之外，半岛上还同时并存着文明程度更高的汉、扶余和高句丽等政权。汉朝在辽东和朝鲜设置玄菟郡与乐浪郡，虽经朝代更迭多有变动，但汉人对这一地区的开发却始终没有停止。扶余为辽东少数民族，公元前37年扶余内乱导致王族朱蒙向南逃奔并建立高句丽国。 早期的高句丽不是一开始就像隋唐时期那般强大，它也有一个逐渐发展的过程。在历时数个世纪的岁月里，高句丽相继吞并周边各个部落并建立起跨鸭绿江两岸的地区强权。此时的三韩也逐渐从部落联盟走向国家形态，其中东部的辰韩被内部崛起的新罗取代；西部的马韩被南下的扶余人入侵建立起百济；牟韩后来成长为伽倻，但因国力太弱很快被新罗吞并。几经兼并之后，半岛进入历史上第一次“三国”时代。 三国时代 高句丽面积最广，实力最强，在与新罗和百济的对阵中常常处于上风。相对弱小的新罗和百济则各自寻找外援，其中新罗选择的是大唐，百济选择的是日本。此时有必要搞清楚这三个国家的民族成分：高句丽源自辽东，以东北少数民族为主，实行半游牧半农耕的经济模式，仿照中原设置百官并逐渐发展成辐射东北亚的“文明次中心”。（这也是隋唐四代君王花费70年也要执意消灭高句丽的主要原因。）新罗是土生土长的辰韩后裔，也是今天朝鲜民族的直系祖先。百济上层为外来的扶余人，被统治阶级才是土著的马韩后代，而且为了维持与日本的特殊关系，百济与日本王室世代通婚，以致于今天的日本皇室还有部分百济血统。 按照这种说法，今天的朝韩人民要认祖归宗的话，新罗才是正经八百的祖先，怎么也扯不到高句丽身上，可为什么独独对高句丽情有独钟呢？这就不得不涉及问题的本源，即现实无法更改，但历史可以打扮。在东亚主流国家都在跨步前进时，朝鲜人的祖先还是一群土著；认新罗当自己的祖宗，但新罗自始至终都被大唐按在地上暴捶。相反高句丽勇武善战，多次击退隋唐的进攻，与当前半岛急需的“时代精神”完美契合。高句丽之于朝鲜和韩国有着与现实背道而驰的绝佳意象，与其说他们在缅怀过去，倒不如说是在展望未来。最重要的是“高句丽”与“高丽”一字之差，是朝韩历史上极易混淆的一个历史概念，而后者正是在新罗废墟上建立起来的纯粹朝鲜人国家。 后三国时代 新罗联合大唐分别于公元660年和668年灭亡百济和高句丽，大唐在百济设立熊津都护府，在高句丽北部设立安东都护府，新罗则瓜分了高句丽南部。 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确切地说在高句丽灭亡的同时，新罗就已经准备独吞朝鲜半岛了。唐新战争爆发后，双方在半岛拉锯，吐蕃趁势从帝国西陲发起攻击，大唐不得已抽兵先行应付吐蕃。后来以大同江为界，以北归大唐，以南归新罗，新罗得以独霸半岛南部。 不过新罗的统一局面未能长久持续，公元900年和公元904年新罗人甄萱和弓裔分别在百济和高句丽故地建立后百济和后高句丽，新罗王国一分为三，半岛第二次进入“三国时代”。 与第一次“三国时代”不同的是，这次是纯粹的朝鲜人之间的战争，因为三者根出同源。公元918年后高句丽大将王建废主自立，改国号为“高丽”，并在后来的战争中相继消灭新罗和后百济，半岛再次统一，史称“三韩一统”。 从这以后到近代之前，半岛的历史分为两截，前一截从918年到1392年，史称“王氏高丽”；后一截从1392年到1910年，史称“李氏朝鲜”。 从上述脉络中，我们大致可以明白被半岛人奉为祖先的高句丽其实跟他们真正的祖先高丽没有血缘关系，诸如乙支文德、渊盖苏文等高句丽英雄与王建等人更是两个民族。或许这种张冠李戴的精神慰藉，也是一个民族被压迫千年之后的感情释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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