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要打狮子,摘要摘天上的星子,追求要追漂亮的女人。” 这句话,正是出自沈从文。 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爱情,可谓民国的一段传奇,但是,这段传奇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纯粹,张兆和并不是沈从文的初恋;在和张兆和结婚之后,沈从文曾迷失在另一段感情里,长达十年之久。 沈从文出生在一个湘西小镇,少年时期的他,曾结识了一个马姓少年,据说他是当地一位富豪的私生子。沈从文与他年纪相仿,很快成为朋友。不久沈从文邀请少年到自己家里做客,沈从文第一次见到了少年的姐姐。 一个女孩子,什么都没有,徒有青春谁都是动人的,何况女孩还是那样的漂亮,“白白的面庞上飞起绯红的笑靥,细长腰身,体态轻盈,身体各部分配置得似乎都恰到好处。胸前一对拳头大结实的小乳房,半害羞似的躲在衬衫里,又半挑逗似的仿佛要从衣服中豁裂而出”。 无猥琐,不文学。这种写作手法被贾平凹、张贤亮等人摒弃之后,近年来又在冯唐的笔下熠熠生辉,读者依然乐此不疲。 话说回来,那时的沈从文十七岁,还知道怎样表达爱,只能把赤诚之情写进诗里,央少年转给他的姐姐。 马姓少年在给沈从文与其姐姐充当信使的同时,开始向沈从文借钱,面对自己的“准小舅子”,沈从文当然乐意给予。马姓少年似乎也很讲信用,今天把钱借去,明天即刻还上,后天再借,大后天又还清。 沈从文一心沉浸在马家少年姐姐的热恋中,有一天发现母亲交给自己保管的卖房子的钱竟然足足少了一千多块钱。这钱毫无寻回的着落,却还有更坏的事:马姓少年从此失去了联系,更不消说他的姐姐以及寄过去的情诗有没有回信了。 沈从文这才幡然醒悟,自己着了人家的道。不过这么超前的骗局,还从人的感情入手,连沈从文也在所难免。这种挫败与忧伤,是初恋带给他的最初的印记,他的《边城》《翠翠》等作品无不弥漫着这种情绪,甚至他的女主角都发生了异化:皮肤黑黑的,身材小巧,反正与这个“初恋”的形象极为不同。 1929年,沈从文去吴淞中国公学任教,爱上了女学生张兆和,经过四年的热烈追求,总算赢得了张兆和和其家人的好感。 对沈从文来说,张兆和是自己的“白月光”,他一直持仰视姿态,而自己骨子里需要的仰慕和尊敬,在张兆和这里找不到。一句话,沈从文太谦卑了。“当前是照你过去理性或计划安排成功的,但你何尝真正能够在自足中得到幸福?” 婚后不久,沈从文遇见了一个叫高青子的女人。 高青子熟谙沈从文每部作品及作品中的人物,初次见面,她将沈从文作品中的故事娓娓道来,并且,她穿的那件夹衫,颜色花朵竟与沈从文故事上景物相合。这让沈从文很是惊喜。对感性的文学家来说,这是一次浪漫的偶然。两人告别时,高青子躬下身去找她丢落在地上的发簪时,那个优美的身姿让沈从文怦然心动——他仿佛看到了一条素色的霓虹,挂在了他的天空。 后来两人再次相遇,交谈中也有了更多的默契。 1937年,抗战爆发,沈从文南下到达昆明。这时,他仍不忘自己的“小朋友”高青子,他为高青子在西南联大谋得了一个管理员的职位。高青子如约来到昆明后,两人的交往日益密切。 沈从文备受争议的作品《看虹录》就是这份情感发酵的产物。小说写了作家在深夜探访自己情人的场景,“战争中维持了十年的友谊”也在这个夜里开花结果。《看虹录》所描写的房间,正是沈从文在昆明的家,其中的女子,在性情、服饰、举止等方面都与高青子相像。 张兆和对此也不是没有发觉。面对她的质问,沈从文没有回避,居然一口承认了——沈从文不觉得有错,“当我爱慕与关心某个女性时,我就这样做了,我可以爱这么多的人和事,我就是这样的人。” 张兆和反而显示出了一个妻子极大的容忍度,她没有同沈从文大吵大闹,她甚至出面给高青子介绍了一个翻译家做结婚对象。 一直到1941年,沈从文与高青子的这段恋情才算彻底画上了句号,但并没有资料记载他们分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也许是高青子想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再或者是他们十年的婚外情耗尽了两人的激情,以致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愿。 不管怎么说,短暂的婚外恋情终究抵不过稳定、漫长的婚姻生活,这注定只是沈从文生命中的一段插曲。多年来,外界对沈从文和张兆和这段婚姻的认知一直都是,以童话开始,以美满结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