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牵羊礼，为何受礼之后的人都会忍不住自杀？

来源 | 倬见

作者 | 倬琰

一切开端靖康之役

幽云十六州是所有北宋皇帝的噩梦，即使是最不称职的宋徽宗也是如此。好大喜功的徽宗为了让自己将来的历史好看一些，便谋划着收回幽云十六州。

【北宋疆域】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徽宗在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同金国签订了'海上之盟'，金攻辽国中京，而宋攻辽燕京，宋金合力灭辽，幽云十六州归宋，而其他的辽国领土则都归金国所有。

后来金兵攻破辽中京，但宋朝的二十万大军却大败，燕京最终也是被金国攻破。由于灭辽战役暴露了宋军的羸弱，且未履行攻打燕京的承诺，金国放心大胆地拒绝了归还幽云十六州的约定，宋朝最终花大价钱赎回了其中的七洲，但金国事先将其中的人口物资全部带走，只留给宋朝几座空城。

宣和五年（1123年）五月，宋徽宗策反已降金的原辽将金南京平州留守张觉率平州路三州平州、营州、滦州及榆关（山海关）叛投宋；并趁金太祖去世，派宦官谭稹为两河燕云府宣抚使要求金归还燕云其余九州。十一月，金将朔州和武州割给宋朝，但当月金太宗就派完颜宗望袭击平州，张觉败逃投奔辽降将燕京留守郭药师，宋军没有救援，半年后平州、营州都失陷，张觉母妻被俘，弟弟降金并交出了宋徽宗策反张觉的书信。

宣和七年（1125年）秋，金军借张觉之事，分东、西两路南下攻宋。东路由完颜宗望攻燕京，西路由完颜宗翰攻太原。东路成功破燕京，攻占了河北，河南等地，渡过黄河，南趋汴梁。宋徽宗见势危，禅位于太子赵桓，是为宋钦宗，次年改元靖康。

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完颜宗望率东路军进抵达并包围了开封城，因京城守御使李纲奋力抵抗而未能破城。完颜宗望于是胁迫宋朝议和，此为'宣和和议'，金国要求五百万两黄金及五千万两银币，宋钦宗以康王赵构、太宰张邦昌为人质，割让中山、河间、太原三镇。

【金国疆域】

同年秋八月，金军再次两路大军攻宋，十一月，金两路军会师汴京，再次围城一个月后，汴梁最终城破。1127年春，金军俘宋徽、钦二帝及大批皇族北去，北宋灭亡。

受尽侮辱的牵羊礼

事实上在最后一刻，宋钦宗还做过议和的努力。1126年末汴梁城破后，宋钦宗亲自前往金营议和，金人趁机派萧庆入住宋朝尚书省接管宋朝政权。宋钦宗在答应称藩后被放回，随即为满足金朝要求，大量搜刮财物。

次年（1127年），宋钦宗再赴金营，这次却被扣留，而且遭遇到宋将范琼等的变节，太上皇徽宗、太子赵谌等宗室及后妃公主都被交给了金人。金人这才彻底废徽钦二宗为庶人。

北宋亡后，汴梁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金人在立张邦昌为大楚皇帝、建立傀儡政权后，率军北归。徽宗、钦宗父子及其后妃、子女、朝臣等三千余人也被一同掳往北方。

从公元1127年农历四月出发，辗转一年多的时间，大约在第二年夏天才到达金国的都城会宁府，也就是今天的哈尔滨阿城。

到达金国都城后，金国马不停蹄地就举行了一个仪式，这就是要讲的'牵羊礼'。这是金国特有的受降仪式，为的是表现自己的胜利和俘虏的彻底臣服。

这个仪式要求所有俘虏，不论男女，头缠帕头，赤裸上身，身披一张羊皮，然后在脖子上系上套绳，让人像牵羊一样牵着走。

被掳到北方的徽钦二宗及各位宗室、后妃、公主等，便都被迫以这样的装扮，被金军牵着到供奉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金国宗庙前游行。

这样的仪式，对于金国，是进献祖先、章显威风的方式。而对于宋室则是莫大的羞辱，男性尚且无法忍受被这样羞辱，更不要说众多妃子公主了。因而有不少人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羞辱，而选择了自尽，这其中就包括宋钦宗的皇后朱琏。

公元1128年，在会宁府遭受完'牵羊礼'后，朱皇后想到自己之后一定会沦为金国贵族的玩物。对将来的绝望以及对此等侮辱的不堪忍受，朱皇后最终选择了自尽，终年26岁。

受此大辱的徽钦二宗倒是没有自杀，在乾元殿拜谒金太宗后被分别册封了两个侮辱性称号'昏德公'和'重昏侯'。然后在天会八年（1130年）七月迁到五国城囚禁，即今中国黑龙江依兰县。宋徽宗在八年后的天会十三年（1135年）病死于五国城。宋钦宗则一直活到1161年才死，在金国做了三十多年的俘虏。

悲惨的宋朝俘虏们

北宋亡后，除了两位皇帝、宗室王爷皇子等，金国掳往北方的最多的、境遇也最悲惨的，就是宫廷、王府和朝臣家中的女子姬妾了。

据《宋史》记载， 北宋宫廷几乎所有皇室成员和财宝都被女真人掠走。仅有少数皇室成员得以幸免，如：宋徽宗第九子后来即位宋高宗的赵构、被贬为庶人的宋哲宗元后孟氏、宋仁宗第十皇女令德景行大长帝姬、宋徽宗第三十四女恭福帝姬。

而这些被掳走的北宋亲贵的女人们，被分为了六个等级，黄金三等、白银三等，折价抵扣了宋朝应该献给金国的战争赔款。

根据《开封府状》记载：第一等价值一千锭黄金，包括83个皇妃、24个王妃、22个公主，共折合13万4千锭黄金；第二等价值五百锭黄金，包括98个嫔御、28个王妾、52个宗室公主、78个御女、195个近支宗亲，共22万5千黄金；第三等价值二百锭黄金，包括1241个其他皇族女子，共24万8千2百；第四等价值五百锭白银，包括479个宫女、604个采女、2091个宗妇，共158万7千锭白银；第五等价值二百锭白银，包括2007个族妇、1340个歌女，共66万4千2百锭白银；最后一等价值一百锭白银，包括3319个贵戚、官员的女儿，共33万1千9白。

被抵押折价的各类女子竟有11,635人之多，折价总共高达金六十万单七千七百锭，银二百五十八万三千一百锭。

所有这些被掳走的女性，按照不同的等级被分配给各级金国王公贵族甚至士兵。其中多名王妃被分别赐给完颜家族的成员为妻。根据《南征录汇》的记载：'国相完颜宗翰首先挑走了几十个人，各个将领谋克以上官职的可以得到五人以上十人以下，谋克官职以下的也能得到至少一二人。'

剩下还有很多分配不过来的，就都被送进了金国的'洗衣院'。这个洗衣院，便是金国的官方营妓机构。宋徽宗的韦后、乔贵妃等都被没入洗衣院，而一些年幼的北宋公主也被安置在洗衣院，长大成人后，再服侍金国王公贵族，有些还被纳为次妃、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