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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新闻联播》崔爽:我想成为全能主播

 细雨青衫 2019-11-16

在云南,有这样一位“非科班”出身的新闻主播,她说自己是一个“被命运推着走”的幸运儿。作为2009年云南广播电视台面向社会招聘的第一批主持人,她从2000人中脱颖而出,在云南卫视,她先后主持了新闻、生活、综艺等多种类型的节目,她说,在这样的轨道变换下,她更理解了播音员和主持人的专业与责任。她就是云南卫视新闻联播的主播崔爽,一个名如其人,干练、爽快的姑娘。在云南,崔爽是家喻户晓的新闻主播,也是不少观众心目中的下一个“金话筒”,而崔爽能够收获这样的成功,也与她对自己正确的职业规划密不可分,在她看来,虽然干这行的竞争激烈,但是从业者本身还是要清醒地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你要知道你心中哪块是缺的,要把它补起来。”所以,在十余年的主播路上,尽管崔爽收获了无数的鲜花、掌声和荣耀,但她也始终谦虚谨慎、脚踏实地。她说:在这个融媒体的时代背景下,播音员、主持人要能够敏感的捕捉变化、适应变化,在思维里要有清晰的变和不变的意识。“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有主流媒体平台做依靠,有专业本领做支撑,我们其实是有不可替代性的,努力呈现出领域内公认的专业精神,同时又能做到让受众满意,这是每个主播都应具备的起码追求和奋斗目标。”


我是个被命运推着走的人

虽然已经在云南卫视当了十年的播音员、主持人,但是估计很少有人知道,崔爽大学时学的专业是医学。对于当时还是个大学生的崔爽而言,播音主持只能称得上是业余爱好,“大学的时候我就是广播站的,那会儿就是纯爱好。”崔爽回忆道,后来延边州电视台招外景主持,对自己声音条件还比较自信的崔爽就打算去试试,没想到,这一试,就让她成为了州台的外景主持。“后来,大二的时候在延边州台也做过一些生活类节目,慢慢从外景主持做到了演播室的主持人。”崔爽依然清晰的记得,当时做外景主持,她的酬劳是50元钱一个外场,既能和自己的兴趣沾上边,还能赚到一笔“不菲”的零用钱,让年轻的崔爽干得格外不亦乐乎,每天都状态满满。也许是州台的前辈看中了她的这份元气与干劲,还是个大学生的她,破格在电视台做起了演播室主持人,主持一档生活类的节目。

后来,在崔爽大学毕业那年,面临择业的她又收到一份“厚礼”:“新闻中心有一个播音组组长问我说要不要来播新闻,我说我不会,她说‘没事儿,我带你’。”崔爽说,其实当时的她是很不自信的,因为自己并没有上过专业的院校,也没有受过正规的培训,有的只是一些日常经验的累积。不过,在老师的鼓励下,崔爽还是很快就做了自己人生中的一次大的决定,放弃自己的专业,学着去当一名专业的主持人。“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我就觉得从大学广播站,到外景主持人,再到新闻主播,我一路都是在被命运推着走,懵懵懂懂的就踏上了这条路。”

回忆起在延边州电视台的那段时间并不算长的工作经历,崔爽告诉记者,她的第一个播音老师叫赵松梅,是她非常感恩的一位老师:“她在延边台得属于一姐,当时就是主任级别的播音员,正是她带着我走上了播音的道路。”也是在老师的带领下,崔爽真正学会了当一名专业的播音员。大学毕业之后,崔爽在延边州电视台工作了一年,就赶上了云南广播电视台首次面向全国招聘播音员、主持人,怀抱着对更广阔的舞台的憧憬,崔爽报了名,并和殷爽、于飞等4名同事一起,从2000多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云南卫视首批年薪制的主持人。在云南,崔爽一干就是整整十年。
 


初识云南,当时我都懵了

相信不少人对于云南这片神奇的土地都或多或少的怀有几分憧憬和向往,对于崔爽来说同样如此。“那时候完全不了解云南,不了解昆明,只是听说是春城,可是就连地理位置我都不知道在哪里。我当时考试的时候,接到通知说我进入复试了,我就跟我爸说我可能要去一个叫昆明的城市,在云南。我爸说你知道云南在哪儿吗?我说不知道,他说你可以看看地图。地图一打开才发现,天哪,一个大对角线。但当时也没有动摇我想要来的决心,就想着一定要走出去,趁年轻多看一看。”2009年,崔爽背井离乡,坐飞机跨越了大半个中国,从东北的白山黑水,来到这片红土高原,她说,当飞机降落在这片土地的时候,她都懵了:“这云南红土从来没见过,我小时候的认知里土都是黑的。”在云南台的十年间,崔爽也尝试了多种节目类型的播音与主持,“当时是联播主播的招聘,我一来就开始播联播,09年开始播,十年了,中间我还播过其他类型的节目,一个是《自然密码》,就是科教类的这种节目,大自然、非洲,是同时进行的,我们台大型的活动也都是我在主持,像春晚这些。”

崔爽说,其实回忆起这些尝试,一开始她都是凭着一股子冲劲儿,“我对于播音和主持都是凭感觉,傻傻的凭感觉,也不太清楚是对还是错。那时候也不知道害怕,也没想过万一没撑下来会‘丢人’,反正就是尽力去做。”回想自己还很稚嫩的那些时光,崔爽笑言,她要感谢台领导、同事,更重要的是广大观众对她的包容和鼓励。“观众可能也没想到我是这么个野路子出来的,脱离了教科书上的那些条条框框,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可能我发挥的空间也会更大一点。”在崔爽看来,因为云南省是个多民族的地区,所以包容性极强:“这里有25个少数民族,15个独有民族,其他省份是没有的,只有云南有,这种包容性就形成了独特的一个地方人文特色,和我之前的体验真的是翻天覆地的。”

重新结识一个新的地方,对年轻的崔爽来说,也是一次新鲜的体验,“从吉林到云南,这种多民族的特性使我心胸更开阔,包容性也更强了。后来我又从云南走出去,去到英国学习,你会发现伦敦的包容性是种族的,不同国度的包容性,确实是更不一样了。”所以,当崔爽带着这种不断打开心胸、打开心智去看世界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更加热爱生命了,“眼界也更开阔,以前我总觉得我面对的观众就是云南的7700万,但其实不是的,在互联网时代,我们的卫视在多个国家,包括南亚、东南亚,柬埔寨、缅甸都有落地,我们可能再也不是仅仅代表一个省份。”
 


第一次直播,气儿都不够用了

崔爽到了云南之后,第一份工作就是云南卫视新闻联播的播音工作,而且从一开始,就采用了直播的形式。回忆起第一次播新闻,崔爽直言她当时紧张到气儿都不够喘了。“我们是云南台第一次年薪制招的主持人,是第一批,那个时候真的太惹人注目了。我们第一次上云星直播的时候,台长都在旁边站着,超级紧张。我甚至紧张到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个职业到底适不适合我。”

崔爽说自己就像一株野蛮生长的小草一样,不比那些四年磨一剑的科班生,“我在想不是科班可能给了我这样一个优势,他们可能会在学习的过程中被老师归位,觉得他更适合播音,或者更适合主持,但是我就像棵小野草一样,虽然一路有贵人扶持,但是并没有被定型。”崔爽说,这也是她最感谢云南卫视的地方,她说,云南台是一个开放的体制机制,让主持人可以多舞台,或者多赛道的尝试。“它会给新人一些机会,让你去尝试你能不能做。”

让崔爽记忆犹新的是,她曾经接受过一次主持任务,在北京和谢楠、马松等当时已经很有资历的主持人同台主持一次跨年晚会,“他们真的是那种又有天赋,又有能力的主持人。而我上去之后,只敢对稿子说话,稿子给我什么词我就说什么词,迂回、应变一窍不通。那是我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做主持人。”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崔爽对自己的职业有了一个明确的规划,开始关注什么类型的主持人在什么样的情况里可以说什么样的话,“我才发现有可能我还可以尝试,在不断的跌倒当中不断打击自己,在怀疑自己的过程中锻炼自己,一路成长。”

 

播音和主持其实是相辅相成的

 
初任主播,在台领导的要求下,崔爽要从基层做起,外采、连线报道,“我刚来就赶上云南的三年大旱,我们就是去到各个地州去完成抗旱报道,做过好多场连线,现场采访报道都有。”也是那一次走基层的经历,让崔爽第一次对云南省有了深刻、全面的认识,也对自己该怎么样播报云南人、云南事儿有了初步的概念:“我们新闻中心还有很多大型主题报道的,包括改革开放40周年,我们做了整个云南省所有地州覆盖的行走彩云南,大型融媒体播报的直播,也是我在做演播室的主持人。每天一个地州,讲这个地州的经济、政治、文化、生活、民族特色。采访中的感受能不能转化成你自己播报时的表达技巧、感情投入,或者是对稿件的二次创作,都是有帮助的。”

让崔爽印象深刻的,还有一次是由中央电视台、云南卫视共同举办的一次关于中缅胞波情的晚会,她作为云南卫视的主持代表,和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的季小军一起,在缅甸共同主持了一场晚会。“那台晚会下面坐的是政要,那一次给我的印象还蛮深的。你会发现你所有说的话都是直播,不允许有任何的问题,而且政治上自己要把关,你临场有发挥可以,但是哪些话你可以说,要有考量。那时候主持人代表的不仅仅是省,而是代表着国家。有这样的经历,尤其是中间有采访的环节,都是挺考验人的。”

可能在外人看来,播音员和主持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工作氛围,但是对于身兼双重身份的崔爽来说,两种身份却是相辅相成的:“主持其实是综合性的一个锻炼和考量,但是像新闻这块,有可能大型的直播、访谈,考察的也是你的主持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它和简单的新闻播报是不一样的。所以平时我主持大型活动的这种锻炼很好的映射到我在演播室的播报里面来,相辅相成。”
 

《完美声音》让我突然开窍

 
2012年前后,电视荧屏非常流行真人秀唱歌类型的节目,那一年,云南卫视也搭上这趟风潮,和湖南台合作推出了一档《完美声音》,评委有宋柯等人,都是顶尖音乐人。“把我凑上去当女主持,湖南台是娱乐频道的柯豆来当男主持,那种时候我其实感受到主持人的分裂感是非常强烈的,这种时候你才发现哪怕是政治性的春晚主持和新闻都不会太相距到哪去,可能就是技巧和状态要调整。”这段经历,让崔爽觉得自己“一下就跨到娱乐节目了”,前三场根本找不到感觉,也嗨不起来,“长期做新闻那种严肃感,那种框架感,和那种精准感,你和许多娱乐主持人可以连续不断的说串场词的这种能力是完全两回事,我们想的每一个词出来都是要精准准确为主,而娱乐节目主持人则可以很游刃有余的适应这样的节目氛围,哪怕是和选手聊家常,都比我要放松太多了,我当时确实花了很长时间去找适应这个节目氛围的感觉。”

那段时间,崔爽一周要做一场3个小时的直播,每周五晚上直播结束后,下周一又要开始准备下一场,周四就要开始待机彩排,“真是考验我的时候到了,觉得自己负重前行。”但是,崔爽坦承,那一次每周一场直播的经历,带给她的锻炼与成长却是不可磨灭的,“我到了后期,越来越有了享受舞台的感觉。在那之前,可能提前一个月跟我说我们有个什么晚会,假如说是扶贫报道的晚会,颁奖晚会也好,还是云南好人的主持晚会也好,提前一个月告诉我,我一个月开始紧张,提前半个月告诉我,我会提前半个月紧张,但是从那次开始,我可能就找到那个点了,就像你找到了那个开关也好,或者你找到那扇门。我一下子就开窍了。”
 

在巅峰时期更要去充实自己

 
在越来越找到主持台上游刃有余的感觉之后,崔爽也也开始正视自己的主持事业,“不再是被命运推着走了。”回忆起那段时期,崔爽说,那是她和事业的“热恋期”,她开始非常享受这份工作。但是她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虽然自己在主持风格上更加多元了,但似乎也到了一个瓶颈期,“就觉得底气还是不够,因为毕竟不是科班的,我在想一定要在这个传媒科班上补自己一块短板。”

于是,在2015年,崔爽又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出国读研,补足自己的短板。“我通过自己业余时间学雅思,硬生生的从大学英语四级的水平,自己申报到英国威斯敏斯特大学,读传媒。”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但是对于身处激烈竞争中的崔爽来说,毅然决然的放下已经拥有的光环,回归一个学生的身份,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还是得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你要知道你心中哪块是缺的,你要把它补起来,竞争激烈是竞争激烈,但是你学成回来之后丰满的是自己的人生,早晚会回馈在你的事业上,竞争不是问题。”崔爽说,她上大学的时候,英语六级其实差了4分没考过,基础并不是特别扎实,为了申请留学,她硬是逼着自己背英文:“当时写作不行,我就背了35篇写作的文章后上了考场,硬背35篇。”在英国,崔爽在完善自己的同时,也见识了更多元的新闻播报与主持的方式,:“在国外去见了BBC这些主播的状态,会给自己一些营养,包括整个传播学在国际上的一个趋势,肯定会对自己有帮助,打开另外一扇门。”

如今,崔爽又完成了一次蜕变,她已经是云南卫视的一名双语主持人了:“台里有每年的南博会期间,昆交会期间,如果有需要采访外宾都是我去的,我们没有这种常规类的双语节目,但有外宾的时候我都可以采访。”

回首来时路,崔爽也充满感恩:“我们其实已经得到了我们行业的红利,就是作为主持人和播音员,你享受这个行业红利的同时,你所要承受的东西是肯定的,你要付出的东西也是同等的,甚至你要付出的更多才可以。怎么样回馈给大家这份东西,肩上责任其实更重了。”


来源:@CCTV中国电视报 记者:王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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