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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东:待到雪花烂漫时

 修东 2019-11-19

待到雪花烂漫时

原载《中国煤炭报》副刊

    昨天下午,就得到了你要来的讯息,于是借着值夜班的机会一直等你到深夜,想一睹你的芳容,但零时了仍不曾见着你的踪影。待到办公室外传来刷刷的声响,知道赶早班的矿工师傅们已经驾车驶进了矿大门。穿衣走到窗前,明亮的白,白的有点刺眼的东西映入眼帘,一场雪,一场铺天盖地的雪,竞在我睡熟的时候,怕是惊扰了我的美梦,悄无声息,飘然而至,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飞舞欢腾,使得矿山银装素裹,换了新装,好一个北方雪夜,好一派飞雪漫天的景致啊。

    倚窗观景,雪花飞坠,依旧是多少年来保持的那种神采张扬,依旧是千百年来坚守的那种毫无拘束,依旧是无数年来留存的那种得意甚至是忘形。它们总是以为,只有自己,来装点冬日的景致。大片的,横冲直撞,下降的速度在加快;小片的,漫天飞舞,一会儿停停走走,忽而上上下下。

    推得门来,“疑是林花昨夜开”,满地的皑皑白雪已经占据了目光所及的空间。它们,继续轻柔地自由落下,恐怕砸疼了大地上的万物,担心惊醒了睡眼蒙眬的花草,有的接触地面即融化;有的像一位轻盈的舞者,单脚直立于树杈间、单枝上;有的打湿了矿工洁净的面庞和齐整的头发,也更替了连日来雾霾笼罩的郁闷情绪。整个世界,似乎变了模样,纯洁,素白,精神而有秩序。

    玉花飞半夜,放眼望去,昔日高高的矸石山,经过雪的淡妆,乍看好似已经夷为平地,只有看着不断爬高的矿车,才知晓矸石山的高度。井架已经被涂抹上一层白色,水泥立柱上厚厚的一层看似白色雾状的东西,坚固了井架,只有那飞转的天轮,才知道矿工师傅们依然在深深的井下劳作着,不管千米之上的地面是风吼、阴雨,还是万里无云月正中,抑或穿梭人世雪正飞。就像雪花为寒冬而来,矿工师傅们有对事业的执着,无论暖春酷夏,金秋寒冬。

    冬日里低矮的煤堆,雪白的外衣凸显,吞没了一直以来的黑色,看来,黑压不住白,白确是能使黑纯美起来,变得神气起来,只要不被阳光侵扰,白雪就不会被黑色的煤炭所吞噬。走近了,墙角旮旯里,花树脚跟处……处处都是白雪的足迹,停车场里崭新轿车的车轮上,停满了雪的景象。

       太阳露出了笑脸,树杈上的雪花,顺势拥入大地的怀抱,花树叶瓣上的雪花,唱着欢快的听不懂的歌儿沿着花枝树干飞瀑般直下……漫天飞雪,都找到了自己最终的归宿,瑞雪兆丰年,翠浪舞明年,一幅新的由雪而筑就的极美景致应运而生。冬雪的到达,似乎在向人们昭示,春天还会远吗?冬雪的到达,似乎在向矿山昭示,度过了这个严冬,矿山的春天应该不会远了吧!

【题图来自好友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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