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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讲一个李老头的故事吧，我之前大概讲过我和李老头的渊源，如果要给李老头的职业做一个具体的定位，那就是神角子。 神角子这个称呼可能略带方言，那么究竟什么是神角子呢？按我的理解就是诸神仙的委托人，比如某位神仙的角子在帮人看事解决问题时，这位神仙会附身到这个人身上。听着很玄乎，但这种情况毕竟是存在的。 李老头所提的这个角子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位大神级别的神仙，叫法王爷，也叫斗战胜佛齐天大圣。对于神话传说中孙悟空的秉性大家都略知一二，暴躁、猴急、易发怒。 现实中并非如此，我见过几次附体后的李老头，用一句话形容：威严中略带急躁，具体以后详说。今天要讲的是李老头的另一个技能：针灸。 他的针灸很特别，所使用的针不像我们平时看到大夫用的那种麦芒针，而是缝衣服用的大头针。 他有一个专门装针的铁皮盒子，5阶魔方不大，四方四正，里面装着一个线轱辘，上面密密麻麻扎着大小不一的大头针。 我第一次见他给别人针灸，是在我认识他不久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因为生病的缘故，经常往他家跑。那天下午，我和二叔坐在他家沙发上闲聊，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抬着一个女人冲进李老头家院子。 女人被五花大绑着，但还是使劲翻腾着，嘴里塞着一团布条，发出”呜呜”的叫声。李老头急忙喊道：快，就放在院子里。女人被放在院子的台阶上，几个壮汉分别压着四肢，扶着肩膀，但女人的整个身体仍使劲扭动着，像是要随时挣脱这些束缚似的。 李老头走上前去，伸手翻开女人双眼的眼皮，看了看说道：中邪了。说完转身进门将他的铁皮盒子拿了出来。他拔出最细的那根针，一只手扶着女人嘴唇，将针缓缓扎进女人的人中，女人突然发疯似的甩动胳膊，将扶胳膊的几位壮汉统统甩倒在地。老李头喊到：快扶住她，别让她动。几位大汉连滚带爬再次抓住女人。 老李头再次来到女人身边，将女人的右胳膊夹在自己胳肢窝下，拿起一根针，扎进了女人右手拇指处，女人瞬间蹬直了身子，双眼白翻，十指内扣，发出一阵惨叫。 女人惨叫声未止，老李头单膝压在女人右腿上，脱去女人鞋袜，拿起一根针，朝着女人拇指扎去，这一扎，女人彻底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接着，李老头将三根针依次收回，装进了铁皮盒子。 他站起来朝着几个壮汉说道：扶她回家休息吧。 站在一旁的我目睹了这一切，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另类的针灸。 很多年后，我和李老头成为了忘年交，我才知道，他的那一套针法叫做鬼门十三针。而且，他也只会那一套针法。 有一天谈起此事，他说道：那个女人只是稍微中邪，我只扎了她的鬼宫、鬼信、鬼垒三穴就把邪魔驱了出来。 我好奇的问道：那有没有十三针都扎完，恶鬼还没驱除干净的呢？ 他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回答道：一般人是扎不完的十三针的，说是鬼门十三针，但真真能扎完十三针并保证自己不被当场反噬的就算是高人了。 我又问道：那你见过吗？ 他毫不避讳地说道：见过，而且是亲眼。 于是他给我讲了一件他师父的故事。 说起李老头的师父，可谓是五花八门。据他说，他除了阴阳风水和神角子是自学的以外（神角子有一段渊源，咱们以后再说），别的都是和师父学的，而且他师父的数量伸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且说他的这位针灸师父，他说：在我二十几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卖货郎，担着扁担，扁担两头挂着两只大木箱子，木箱子的盖子是用玻璃做的，里面装个各种针线，胭脂，小孩玩具。我记得那天是刚过完春节不久，卖货郎来到村里，村里的老少妇女们都围着他挑选商品。突然，一帮人急匆匆从他身旁路过，好事的女人就问道：这么急，赶着投胎啊！其中的一个男人说道：孙屠夫被鬼缠身了，赶着去帮忙呢。 女人转身露出不在乎的表情继续挑选商品，可卖货郎却急忙合上玻璃盖子，挑起扁担跟着人群跑去。 他们来到孙屠夫家门口，整个院子围满了人，孙屠夫爬在院子中央，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前方，在他的前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手拿浮尘，双腿微弯，做出要和孙屠夫打架的架势。 然而第一回合，这个人就被孙屠夫狠狠地掐住了脖子，众人上去营救，均被孙屠夫以凶残的叫声吓了回来。 此时，只见卖货郎打开玻璃盖子，拿出一包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孙屠夫就是几针，后者发出惨烈的哀叫声，顺势撒开了那位拿浮尘的人。卖货郎喊到：快，快压住他。 十几个大小伙子上前死死压住孙屠夫，卖货郎又拔出几根针，分别扎在了他的承浆、劳宫、上星穴上，孙屠夫嗷嗷直叫，他猛地一使劲，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朝着卖货郎扑来，卖货郎一个闪躲，孙屠夫扑倒在地，众人压了上去。 卖货郎再次抽出两根针，扒了孙屠夫的裤子，朝着会阴穴就是一针，然后他掏出口袋里的火柴，点燃一根后将一根针架在上面烧，片刻之后，将那根针扎进了孙屠夫的曲池穴。 这一针扎进去，孙屠夫似乎没了力气，躺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卖货郎。卖货郎再次拿出两根针喊到：掰开他的嘴。他伸手拉出孙屠夫的舌头，对准舌下中缝扎了进去，只见一股黑血从舌头里冒了出来，随即，他又拿起一根针，沿着舌头侧面从左到右横着刺了进去。孙屠夫全身的筋像是被挑断了，身子瞬间瘫软下来，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大家都没注意到，此时的卖货郎早已是满头大汗，他朝着他的扁担走去，可是还没走到跟前，就扑通一声倒地了。我赶紧上前扶起他，挑起他的扁担扶着他去了我家。 因为好奇的缘故，我问了他好多问题，他都一一给我做了回答。直到晚饭之后，他的精神状态逐渐恢复了，我们再三挽留却也没能留住他。临走之前他对我说：你要是感兴趣，三天之后来紫云观找我。 第二天，我便四处打听这个紫云观，最后得知是在我们隔壁县城的一处名叫兴隆山上。第三天，我去了，很难找。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盘膝坐在大殿里，门口的一位老道士示意我不要去打扰他。 我从老道士的口中得知：缠住孙屠夫的这个恶鬼不一般，首先，一般中邪的都是女人，男人天生阳气重，一般邪祟是近不了身的。再者，孙屠夫从事屠夫工作多年，身上的杀气自然要比一般人重。卖货郎在驱鬼过程中，足足扎完十三针才将恶鬼驱出，但在这过程中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这两天他一直在观中静养。 我到道观后的第二天，卖货郎便将鬼门十三针教授给我，用时将近两个多月。可我愚昧，只学得一些皮毛，两个月后我回了家，而他继续挑起他的扁担，不知去处。 那年卖货郎五十三岁，三十年过去了，不知他是否还在人间。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先到这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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