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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许多事情，其变化规律，并不是以小人物的意志为转移的。但是，小人物可以利用自身的直觉，不立危墙之下，只要逃脱樊笼，便会改变命运的轨迹。  一 依直觉，莫立危墙下 回忆自己的一生，由于我是一个低能的人，往往，也只能凭借直觉，或者借助外界的一点势力，才有可能提前改变一下自己人生的轨迹。这恐怕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避凶趋吉”吧！ 细细回忆85年下半年，当时国家改革局势动荡不定，有些政策看起来公与私之间，相互矛盾、混淆，朝令夕改。 但对自己，就算这一切是真的，又能怎样？我当时在机床厂技术科的处境，就是最多牢骚几句，然后浑浑噩噩的混天天。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根本也无力改变目前的什么现状。 记得在当时，新上任的王永龙厂长，设立了新的开发部，负责对外联络。不知道他为什么原因，将我列入离任周厂长势力圈子的下属。于是，便被王厂长借口我曾经做过横向联营临潼通用机械厂的技术顾问，便由技术部调动到了开发部，协助部长魏大伟，做办事员工作。 记得当时在开发部，他故意避开魏大伟，直接亲自安排我到莲湖区光学测量仪器厂去考察，然后，又派我去西安市进出口公司，去找周文中总经理询问以前的横向联营之事，神神秘秘的。 而原先，曾经专门做光学测量仪器厂横行联营项目的负责人是魏大伟，焦建华，王建军等人。可是，他反而不让他们去，却让我这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人来回地奔波。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安的什么心思，是要达到什么目的。但他也不告诉如何去做，为了不得罪他，于是，每天只好忍气吞声地骑着自行车，在西安市内来回的奔波调研，受尽了调研对方单位的白眼，抱怨。 因为前任的魏大伟几人，他们没有利用横向联营的方式，给对方工厂带来效益，反而不调查市场信息反馈，盲目的大规模投产。 于是，将小厂引入到不能够自拔，负债累累的贷款泥潭之中，尤其是该厂是集体企业，自负盈亏，以致厂里的工资，早已经发不下来了，干部，工人怨声载道。 而后，他们发现决策的失误，惹下的工厂烂摊子，已经病入膏肓，无法收拾了，尤其，加上职工的工资无着落。 于是几个人就像公子哥儿一样，没事似的拍拍屁股，留下烂摊子，退回到了机床厂了。 调研后的结果，让我心中也是沉甸甸的，为光学测量仪器厂深深感到惋惜和同情，也准备如实向王厂长汇报。 接下来，在党委扩大会上，王厂长竟然根本不听我调研的真实报告，并且，对他明明亲自安排我调研的工作，直接选择忘掉了。 指桑骂槐，振振有词的训斥说： “我就是真正的搞不清，明明自己工厂都管理不好，还有精力去管别的工厂，这是在浪费精力和资金呀！” 他的话，让我一下明白，他是早就知道内幕的，故意派我去，仅仅是装个样子而已。 我心里相当委屈，心想：“这项目，和我没有半点责任关系呢！既然你早早的决定放弃，何必让我来回奔波去调研，也可以训斥魏大伟，焦建华等人嘛！毕竟是他们搞的嘛！你这样的说，究竟是啥意思嘛？” 至此，再迟钝的我，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明白王厂长是欺软怕硬，见我好欺负，吃柿子捡软的，利用我来杀鸡敬猴，给开发部长魏大伟等人先做了一个投石问路。 其实他的用意，事后回想，就是想彻底否决上一任的周文中厂长的做法，并且借此理由，顺手裁掉一些看着不顺眼的干部。 可是在明面上，自己又不想直接得罪大伟等人吧。我只不过是他准备向开发部魏大伟等人，发动进攻前的一个借口而已。（果然，开发部没有多久，就撤掉了。） 自古以来，就有鸟择良木而栖，将投明主而仕。人有时，也会像动物一样，会有第六感的“直觉”，就像地震前夕，动物的惊慌失措，恐怖的乱叫一样的。既然，遇到如此没有担当的厂长，自己已经预先感到危机的即将到来，为什么还不赶快脱身呢？ 于是，我便提出了调离机床厂的申请，尽管后来王厂长后悔了，又派人劝说，再三要挽留我，但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二 脱樊笼，天高任鸟飞 起先，我是通过原先的老厂长宋长运的引荐（他当时任仪表公司的党委书记），直接调入到了全民所有制的仪表公司技术部，手续已经全部办理完了。但临报到的当天，凭借自己的直觉，感觉在将来，有可能是又转了一圈，走回到了在机床厂技术科的老路上。到那时，自己是出力不小，是非却不少，还落不下好。 于是我决定重新选择，放弃了去全民制的仪表公司。直接破罐子破摔，通过傅双林老师引荐，自己走出了人生凶险的一步棋，调入仅有200多人，集体所有制的合页厂，担任技术副厂长。 离开了机床厂，就意味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道路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或是入天堂，或者下地狱，一切皆是未知的，有可能的。 但是，有一点是明白无误，那就是不可能再两点一线，按部就班的混日子了。 倘若这一次机缘得遇，就像鸟出樊笼，海阔天空。反之，倘若机缘受挫，结局不堪，便成为机床厂同仁日常闲谈中的反面教材啦！ 如今，我再也没资格做一个左顾右盼的旁观评论者，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呢！只能够一往无前的大踏步走下去。 知道我工作的调动，是到一个集体所有制的小工厂时，当时机床厂的许多同仁都是相当的不看好。  九十高龄的滕老师 记得当时，只有机关党支部书记薛红和我的入党介绍人滕钦文老师（机床厂的总工艺师），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的议论之后，他们却很是不以为然。 滕老师私下找我分析形势的说：“小胡，这几年，技术科都是在拼资历，不少人是出工不出力，少干事，还想多拿奖金。像上一次切纸机项目的奖金，我多给你发一些，下来个别人就对我有意见。 有了好处，个个都伸手，但从不检讨自己的出力大小，最后搞得你很孤立。”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感慨地说：“尤其你这人，既没有在办公室内斗的本钱，又不想整天混日子，继续待在技术科，确实意思不大。” 他在分析完之后，就一再地鼓励我说： “但是，你有你的长处，在实战方面，遇事能吃苦，敢冲在第一线，再加上你的综合工艺知识比较全面，像车、铣、刨、磨，镗，热处理，焊接，齿轮加工，刀具处理等等，样样都能来一下，你的这个优势，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你在这一方面很像年轻时候的我，实战能力强，遇到课题，会联手打组织，我还是比较看好你的，大胆的去外面闯荡吧！” 又记得机关党支部书记薛红，也曾经找我推心置腹地谈过话，她更是直截了当：“其选，别理他们，他们就是会玩嘴皮子，搞内斗。通过多次我们两人联手处理的一些施工难题，我对你的实战能力,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就凭你的工作表现，我相信无论到哪儿，都能干得好。” 后来，薛红为了让我的前行道路走得更长远，她还专门发展我入了党，在党小组会上，由于自己多年来，勤勤恳恳的工作，受到好评，也是全票的通过了。 他们两人对我的鼓励和关怀，给我前行的路上增加了信心，很是感激，我至今铭记于心。 再后来，仪表公司解体了，机床厂也停产了。相反，我工作的长安尼龙拉链厂，在我手中，却起死回生了。 接下来，到了电热器具厂，随着自己企业管理经验的积累，我的厂长道路，并没有因为进入自负盈亏，集体所有制的小工厂而危机重重，反而是在管理上游刃有余，并且兼并了一个同等规模的工厂，由于有资金的积累，我们工厂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啦！ 其实，人生许多未知的事情，都是凭直觉，也就是先做了之后，事情成功了，这才去总结的。 人生，不怕做不到。就怕没有去做。只要你努力去做，去克服，去改变，许多问题，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如今回忆，人生的许多事情，都是很难求全的，可能人一生的精彩，就在于有太多无法预知的变数吧！ 有些时候，一个人，就是要凭借直觉去走路，不要太过于的被世俗教条所束缚，要敢恨、敢爱、敢做、敢当的率性而为。 人，就是要敢拿自己的直觉去赌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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