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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每天读诗词 2022-07-21 发布于四川

中秋对月有怀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在红楼梦第1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中,甄士隐家隔壁葫芦庙内寄居的一个穷儒,姓贾名化、表字时飞、别号雨村,因进京求取功名,暂寄庙中安身,每日卖字作文为生,故士隐常与他交接。中秋节这天,贾雨村来到甄士隐家,正值甄家有客,候于书房。窗外有个丫环对他看了两眼,雨村以为其有意于他,便自我陶醉起来。


中秋晚上,贾雨村对着月亮,随口吟出这首五律的单相思抒怀之作,意思是说:不知道自己对甄家丫环娇杏的心愿能否实现,但那多情的月光却增添了自己的烦恼,因为自己身无长物,担心漂亮的姑娘难以看上自己,娇杏在院子里摘花时看到了他,离去时还回头多看了一两眼,自我感觉良好的贾雨村,以为那丫环是慧眼识珠,欣赏自己。贾雨村顾影自怜,觉得那美人对自己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唯有借月光替他传达情意,希望实现“蟾宫折桂”的心愿,中举升官,扬名得意,以便博得一个女子的欢心,满足自己的欲望。贾雨村在《红楼梦》中不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野心勃勃,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而又心狠手辣。他依靠甄士隐的慷慨资助,连夜不辞而别,赴京应举,名登金榜,衣锦还乡,回来当了知府。不久因“贪酷之弊”,被政敌弹劾削职为民,做了林黛玉的蒙师。后来又靠走贾政的“后门”,起复做官,由于善于钻营,在**中爬上了更高的位置,就是那位“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的一类人。

贾雨村后面还有吟了一联“玉在椟dú中求善价,钗于奁lián内待时飞。”美玉盛在匣中,等人出大价钱才卖;金钗放在匣中,伺机要飞到天上。贾雨村是个利欲熏心的人,确有一定的才干,即便在穷困落魄之时,也按捺不住勃勃的野心,在万家团圆的中秋月夜,他站在寂寞的葫芦庙里,对着冷月清浑,想着倾心的美人;又想到尚无出路,前程茫茫,念出这样联语,抒发自己大志难酬的情绪。这副联语的高明处,还在于把贾雨村的表字“时飞”自然巧妙地嵌了进去。
继续八月十五那晚,甄士隐和贾雨村餐后茶毕,当时街坊中家家箫管,户户笙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二人愈添豪兴,酒到杯干。贾雨村此时已有七八分酒意,狂兴不禁,乃对月寓怀,口占一绝:

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清光护玉栏。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贾雨村自比明月,要光照朝廷,他一旦有出头之日,就要使“人间万姓仰头看”,这个落魄的穷书生名利之心多重,多热切,野心多大!甄士隐此时还看不透他的品质,只是爱他的才华,所以极口称赞:“妙哉!吾每谓兄必非久居人下者,今所吟之句,飞腾之兆已见,不日可接履于云霓之上矣。可贺!可贺!”贾雨村也不谦直言到:“非晚生酒后狂言,若论时尚之学,晚生也或可去充数沽名。”甄士隐资助他五十两银子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谢谢,就自顾自地继续吃东西,当晚不辞而别,只是让人转告一句说,没有时间告别,说走就走了。


贾雨村进京赴考,果然十分得意,后来拍马钻营,攀附“四大家族”并以其作为“护官符”,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而后飞黄腾达,在处理冯渊命案的时候,为了讨好薛家,他却不肯搭救自己曾经的恩人甄士隐的女儿英莲。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人,总是恩将仇报,在贾雨村刚刚进入贾府的时候,贾政很看好他,认为他是读书人的典范,所以马上安排了一个好差事给他做,而当贾府正好势弱时,他想要投靠忠顺王,陷害贾家就是他的投名状,也是他高升的垫脚石,做出陷害贾家的事,也正好符合贾雨村的性格特征。

作者 | 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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