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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三十八(1)---高洁马太后  

 zqbxi 2019-11-25
马皇后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女。马皇后自幼丧父,其母悲伤过度,不能料理家务,当时马皇后年仅十岁,就像成年人一样把务管家理的井井有条,得到族人的一职称赞。
         十三岁这一年,马氏被选入太子宫。汉明帝继位后,立马氏为皇后。由于马皇后无子,所以明帝就把贾氏所生一子,即后来的汉章帝,交由马皇后抚养。明帝曾对马皇后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生儿子,关键是能不能把他抚养成人。”马皇后对待章帝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关怀备至,章帝对马皇后也十分孝顺,母子俩关系一直非常亲密。
        汉明帝继位后,功臣马援之女被封为贵人。她能侍奉顺承阴皇后,和同辈友好相处,礼数周全,使得上下和睦,所以特别受到宠爱。明帝本人也遵循奉行光武皇帝的制度,未有改变更动。皇后妃子的亲眷都不能封侯参政。所以马太后的兄弟在明帝一朝始终未曾升官。
  章帝即位后打算为他的各位舅父封爵,马太后不同意。她下诏说:“从前王莽家族一日之内有五人同时封侯,而当时却黄雾弥漫,未曾听说有风调雨顺的反应。外戚富贵过分,很少有不倾覆的。我日夜喘息不安,总怕有损先帝所立的规矩……”章帝看到马太后的诏书后悲哀叹息,仍再次请求为舅父封侯。马太后说:“高祖曾有规定,无军功者不封侯。现今,马家对国家还没什么功劳,怎么能同阴家、郭家那些中兴时期的皇后等同呢?儿女孝顺的表现,最好是使父母感到心安。而今不断发生灾异,粮价上涨数倍,我终日忧愁恐惧,坐卧不安,而皇上却打算为外戚赐封,违背慈母拳拳之心!如果天地之间,阴阳调和,边境安宁无事,然后你再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我就只管高兴地逗小孙子玩耍,不过问政事。”听了这话,章帝才放弃了赐封外戚的打算。
  在马太后的教育感化下,马家内外亲属一致崇尚谦逊朴素,不曾谋取官职。
  又过了两年,有关部门再次奏请为皇帝的舅父们封侯,章帝认为全国粮食丰收,边境太平无事,遂同意了这一建议。马太后听到消息后说:“我年轻时,只羡慕古人名垂史册,心中不顾惜性命。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仍然告诫自己不要贪婪。所以我日夜警惕,想自我贬损。想不到临老却不能遵从自己的心愿,身死之后,我将永怀长恨。”马廖等人表示辞让,章帝不允许。马廖等人只好接受封爵但请求辞官,章帝答应了他们。
         汉朝建立以来,皇后家族有二十家,而能保全家族和自身的,不过四人而已。原因在于:大多数外戚权势太盛而不知道收敛,官位太高而仁义不足。马太后因病逝世,享年41岁。马皇后一生勤俭、朴素,谦逊,知书识礼,明理达义。她的所做所为,对明帝、章帝两朝的政治都有着积极的影响,因此赢得后世人们的赞誉。

       初元年(丙子,76)[1]春,正月,诏兖、豫、徐三州禀赡饥民。上问司徒鲍昱:“何以消复旱灾?”对曰:“陛下始践天位,虽有失得,未能致异。臣前为汝南太守,典治楚事,系者千余人,恐未能尽当其罪。夫大狱一起,冤者过半。又,诸徙者骨肉离分,孤魂不祀。宜一切还诸徙家,蠲juān除禁锢(除去不准作官的禁),使死生获所,则和气可致。”帝纳其言。(把天象与冤狱相连,恐非解决旱灾的科学办法。)

  校书郎杨终上疏曰:“间者北征匈奴,西开三十六国(公元前138年(汉武帝刘彻建元癸卯三年),张骞奉命出使西域,当时在现新疆境的西域三十六国,经考证在如下地方:乌孙、龟兹、焉耆、若羌、楼兰、且末、小宛、戎卢、弥、渠勒、皮山、西夜、蒲犁、依耐、莎车、疏勒、尉头、温宿、尉犁、姑墨、卑陆、乌贪訾、卑陆后国、单桓、蒲类蒲类后国、西且弥、劫国、狐胡、山国、车师前国、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车师后城国,除此之外还有大宛、安息、大月氏、康居、浩罕、坎巨提、乌弋山离等十几西域国。汉武帝刘彻建元癸卯三年(即公元前138年)张骞出使西域寻访大月氏联合抗击匈奴。虽然出使未获成功,但是却沟通了中原与西域诸国的联系和交往。西域三十六国是对今玉门关名字始出以西地区的总称。),百姓频年服役,转输烦费;愁困之民足以感动天地,陛下宜留念省察!”帝下其章,第五伦亦同终议。牟融、鲍昱皆以为:“孝子无改父之道,征伐匈奴,屯戌西域,先帝所建,不宜回异。”终复上疏曰:“秦筑长城,功役繁兴;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弃珠崖之郡,光武绝西域之国(归附),不以介鳞易我衣裳(不能让鱼鳖去掉鳞甲,而穿上我们的衣服)。鲁文公毁泉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无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君子却赞扬他的复古举动),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今伊吾(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哈密地区)之役,楼兰之屯兵久而未还,非天意也。”帝从之。

  [2]丙寅,诏:“二千石勉劝农桑;罪非殊死,须秋按验。有司明慎选举,进柔良,退贪猾,顺时令,理冤狱。”是时承永平故事,吏政尚严切,尚书决事,率近于重(大多从重)。尚书沛国陈宠以帝新即位,宜改前世苛俗,乃上疏曰:“臣闻先王之政,赏不僭,刑不滥;与其不得已,宁僭无滥。往者断狱严明,所以威征奸慝;奸慝既平,必宜济之以宽。陛下即位,率由此义,数诏群僚,弘崇晏晏(劝勉温和之政),而有司未悉奉承,犹尚深刻;断狱者急于格酷烈之痛,执宪者烦于诋欺放滥之文,或因公行私,逞纵威福。夫为政犹张琴瑟,大弦急者小弦绝(大弦太紧,小弦就会崩断。陛下宜隆先王之道,荡涤烦苛之法,轻蒲棰楚以济群生,全广至德以奉天心!”帝深纳宠言,每事务于宽厚。

  [3]酒泉太守段彭等兵会柳中,击车师,攻交河城,斩首三千八百级,获生口三千余人。北匈奴惊走,车师复降。会关宠已殁,谒者王蒙等欲引兵还;耿恭军吏范羌,时在军中,固请迎恭。诸将不敢前,乃分兵二千人与羌,从山北迎恭,遇大雪丈余,军仅能至。城中夜闻兵马声,以为虏来,大惊。羌遥呼曰:“我范羌也,汉遣军迎校尉耳。”城中皆称万岁。开门,共相持涕泣。明日,遂相随俱归。虏兵追之,且战且行。吏士素饥困,发疏勒(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南部,喀什地区西北部,地处塔里木盆地西缘喀什噶尔绿洲中部,西面是帕米尔高原。)时,尚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玉门,唯余十三人,衣屦穿决,形容枯槁。中郎将郑众为恭以下洗沐,易衣冠,上疏奏:“恭以单兵守孤城,当匈奴数万之众,连月逾年,心力困尽,凿山为井,煮弩为粮,前后杀伤丑虏数百千计,卒全忠勇,不为大汉耻,宜蒙显爵,以厉将帅。”恭至雒陽,拜骑都尉。诏悉罢戊、己校尉及都护官,徵还班超。

  超将发还,疏勒举国忧恐;其都尉黎曰:“汉使弃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因以刀自刭。超还至于,王侯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互抱超马脚不得行。超亦欲遂其本志,乃更还疏勒。疏勒两城已降龟兹,而与尉头连兵。超捕斩反者,击破尉头,杀六百余人,疏勒复安。

  [4]甲寅,山陽、东平地震。

  [5]东平王苍上便宜三事。帝报书曰:“间吏民奏事亦有此言;但明智浅短,或谓傥是,复虑为非,不知所定。得王深策,恢然意解;思惟嘉谋,以次奉行。特赐王钱五百万。”后帝欲为原陵、显节陵起县邑,苍上疏谏曰:“窃见光武皇帝躬履俭约之行,深睹始终之分(什么是生命之始与生命之终),勤勤恳恳,以葬制为言;孝明皇帝大孝无违,承奉遵行;谦德之美,于斯为盛(后文人多引用。)。臣愚以园邑之兴(在皇陵设邑这一制度的出现),始自强秦。古者丘陇且不欲其著明,岂况筑郭邑、建都郛哉!上违先帝圣心,下造无益之功,虚费国用,动摇百姓,非所以致和气、祈丰年也。陛下履有虞之至性,追祖祢之深思,臣苍诚伤二帝纯德之美不畅于无穷也!”帝乃止。自是朝廷每有疑政,辄驿使谘问,苍悉心以对,皆见纳用。

  [6]秋,八月,庚寅,有星孛于天市。

  [7]初,益州西部都尉广汉郑纯,为政清洁,化行夷貊,君长感慕,皆奉珍内附;明帝为之置永昌郡,以纯为太守。纯在官十年而卒。后人不能抚循夷人,九月,哀牢王类牢杀守令反,攻博南。

  [8]阜陵王延数怀怨望,有告延与子男鲂造逆谋者;上不忍诛,冬十一月,贬延为阜陵侯,食一县,不得与吏民通。

  [9]北匈奴皋林温禺犊王将众还居涿邪山,南单于与边郡及乌桓共击破之。是岁,南部次饥,诏禀给之。

  二年(丁丑、77)[1]春,三月,甲辰,罢伊吾卢屯兵,匈奴复遣兵守其地。

  [2]永昌、越、益州三郡兵及昆明夷卤承等击哀牢王类牢于博南,大破,斩之。

  [3]夏,四月,戊子,诏还坐楚、淮陽事徙者四百余家。

  [4]上欲封爵诸舅,太后不听。会大旱,言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有司请依旧典。太后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黄雾四塞,不闻澍雨之应。夫外戚贵盛,鲜不倾覆;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枢机之位,又言‘我子不当与先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马氏比陰氏乎!且陰卫尉,天下称之,省中御者至门,出不及履,此蘧qú伯玉(蘧qú瑗yuàn,字伯玉,谥成子。春秋时期卫国大夫。封"先贤",奉祀于孔庙东庑第一位。)之敬也;新陽侯虽刚强,微失理,然有方略,据地谈论,一朝无双;原鹿贞候,勇猛诚信;此三人者,天下选臣,岂可及哉!马氏不及陰氏远矣。吾不才,夙夜累息,常恐亏先后之法,有毛发之罪吾不释,言之不舍昼夜,而亲属犯之不止,治丧起坟,又不时觉,是吾言之不立而耳目之塞也。

  吾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左右但著帛布,无香薰之饰者,欲身率下也。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仓头衣绿,领袖正白,顾视御者,不及远矣。故不加谴怒,但绝岁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犹懈怠无忧国忘家之虑。知臣莫若君,况亲属乎!吾岂可上负先帝之旨,下亏先人之德,重袭西京败亡之祸哉!”固不许。

  帝省诏悲叹,复重请曰:“汉兴,舅氏之封侯,犹皇子之为王也。太后诚存谦虚,奈何令臣独不加恩三舅乎!且卫尉年尊,两校尉有大病,如令不讳,使臣长抱刻骨之恨。宜及吉时,不可稽留。”太后报曰:“吾反覆念之,思令两善,岂徒欲获谦让之名而使帝受不外施之嫌哉!昔窦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丞相条侯言:‘高祖约,无军功不侯。’今马氏无功于国,岂得与陰、郭中兴之后等邪!常观富贵之家,禄位重叠,犹再实之木,其根必伤。且人所以愿封侯者,欲上奉祭祀,下求温饱耳;今祭祀则受太官之赐,衣食则蒙御府余资,斯岂不可足,而必当得一县乎!吾计之孰矣,勿有疑也!

  夫至孝之行,安亲为上。今数遭变异,谷价数倍,忧惶昼夜,不安坐卧,而欲先营外家之封,违慈母之拳拳乎!吾素刚急,有匈中气,不可不顺也。子之未冠,由于父母,已冠成|人,则行子之志。念帝,人君也;吾以未逾三年之故,自吾家族,故得专之。若陰陽调和,边境清静,然后行子之志;吾但当含饴弄孙,不能复关政矣。”上乃止。(太后间胸怀有天壤之别。马援教子有方。

  太后尝诏三辅:诸马婚亲有属托郡县、干乱吏治者,以法闻。太夫人葬起坟微高,太后以为言,兄卫尉廖等即时减削。其外亲有谦素义行者,辄假借温言,赏以财位;如有纤介,则先见严恪之色,然后加谴。其美车服、不遵法度者,便绝属籍,遣归田里。广平、钜鹿、乐成王,车骑朴素,无金银之饰,帝以白太后,即赐钱各五百万。于是内外从化,被服如一;诸家惶恐,倍于永平时。置织室,蚕于濯龙中,数往观视,以为娱乐。常与帝旦夕言道政事及教授小王《论语》经书,述叙平生,雍和终日。

  马廖虑美业难终,上疏劝成德政曰:“昔元帝罢服官,成帝御浣衣,哀帝去乐府,然而侈费不息,至于衰乱者,百姓从行不从言也。夫改政移风,必有其本。《传》曰:‘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长安语曰:‘城中好高结,四方高一尺;城中好广眉,四方且半额;城中好大袖,四方全匹帛。’斯言如戏,有切事实。前下制度未几,后稍不行;虽或吏不奉法,良由慢起京师。今陛下素简所安,发自圣性,诚令斯事一竟,则四海诵德,声薰天地,神明可通,况于行令乎!”太后深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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