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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的高温天气，几场夜雨之后，天气变得凉爽起来，你走在雨后凉爽的早晨，天空依然阴沉，让你感觉到雨意依然很浓。 园子里你手植的几棵香椿树上，鸟的叫声清越，那是雨水洗过的声音，干净而纯粹。可惜靠近香椿树的那棵无花果树，在暴风雨中折断了一根树枝，那是无花果树枝中最粗的一枝，位置恰好在树冠的中间，曾经壮硕的无花果树因为折断了一根粗树枝呈现出了年岁的衰老，没有完全断开的树杈露出白茬，粗粝而醒目，一个巨大的疤痕。 前年的一个夏天，一场暴风雨把这棵无花果树吹翻在了地上，暴风雨过后，你看见倒在地上的无花果树折断了一些树枝，长长的根须指向天空。你用了很大力气才把它扶起来，用一根木棍支撑着它的树干，把它长长的根须重新埋进土坑，上面盖上厚厚的泥土，夯实之后无花果树又亭亭玉立了。 没想到两年后无花果树又经历了一次磨难，折断的那根粗树枝上挂满绿色的无花果，有几个无花果的顶端有了淡淡的红色，靠近成熟的颜色，一场暴风雨让它们从快要成熟的梦中惊醒，在斜躺着的树枝上，快要成熟的几个无花果显得是那样的无辜。 无花果树上没有折断的树枝依然壮硕，上面依然挂满绿色的果实，那是鸟们最喜欢的食物，麻雀和斑鸠，花尾巴喜鹊，头上带着凤冠的戴胜，它们都是无花果树的常客，它们在每一枚成熟的无花果上都留下一些啄痕，同时也留下它们的欢快和喜悦的叫声。 雨后的无花果树有一种浓浓的香味，让你想起马尔克斯《百年孤独》里描写五花果树的一些句子，在闷热的正午，无花果树香气弥漫，一只鹦鹉在无花果树上，用叫声刺破了正午的闷热和孤独。 你知道你无法让五花果树恢复原状，你走在无花果树折断的疼痛里，园子甬道边的几株月季花在雨后开出了鲜丽的花朵，让疼痛稍稍有了一些缓解。 园子的北门靠近马路，一辆洒水车从马路上驶过，让潮湿的路面变得更加潮湿。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有许多燃过的白色烟头，三个空烟盒摆放在烟头中间，都是很便宜的白将军烟。不知道是哪位忧愁的人，在夜雨中灼烧如此多的烟头，让每一位路过的晨跑者都为之侧目。 你沿着马路向前慢跑，空气潮湿但不沉闷。你爬上高高的过街天桥，天桥的栏杆旁靠着几个面色沉郁的中年人，有的在低头看手机，有的在看着桥下的马路发呆，天桥居然也是一个小世界，让你不经意间看见人生的种种。想起不久前的一次晨跑，你在桥顶上看见一位靠在栏杆上穿橘色体恤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本书，读得聚精会神。桥顶上除了夏天的风，只有你们两个人，读书入神的中年男子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离他很近，你想看一下他读的是什么书，是一本丰子恺散文集，白色的封面，很干净。这样的场景让你猝不及防，在你的经历中，偶尔会在火车或者是飞机上遇见一两位读书的人，记得前年去海拉尔的飞机上，前排的座位上有一位读迟子建小说的中年人，很另类的感觉。 站在天桥上，灰色的楼群簇拥在马路两边，马路上车辆还不太多，马路消失在灰色的楼群中，让你看不见更远的地方。 你走下天桥，在阶梯的拐弯处遇见两位扫街的老人，他们在扫地的空隙间有了简短的交流。不远处的广场上，跳舞的人比平时少了一些，雨后凉爽的天气适合睡觉。灰色的天空上有一架小飞机，仔细一看是纸糊的风筝，一位裸着上身的中年男人在放风筝。风筝飞得真高，雨后的天气让人想起春天，玩心不退的中年男子于是在炎热的夏天放飞了风筝，让雨后的早晨显得不同寻常。 想起两位扫街老人的对话，其中一位老人负责打扫过街天桥，他每天都要打扫两遍，从桥面到下桥的四个长长的阶梯，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空，那件橘色的马甲一直在天桥上晃来晃去。 晃来晃去的还有天空中的飞机风筝，一群飞鸟盘旋过来，像盛开在天空上的黑色花朵。 旅途上的故事，请告诉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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