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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俞源古村，油菜花开 俞源的俞，喜欢这姓氏 这是实话。我也姓俞 喜欢这俞姓的油菜花合情合理 希望我是其中一朵 享受三月阳光 也享受今天的细雨 我醒来，看云雾清纯 在山上跳优雅的舞 我听路过的熟人和陌生人 聊天或沉默或惊讶地喊出声 我喜欢这里的姓氏 喜欢山水和行走山水间的人 以及老远就能闻到的饮烟 我喜欢我欢喜 每个春天，我睁眼 飘来一只只蜜蜂的甜言蜜语 【2】一场春雨，落在俞源村 一场春雨，细，柔 落在俞源村 不必考虑它与哪个春天 相似 墙，瓦，天井里的石板 宋元明清的木雕 斑驳或沧桑成如此 溪边的那棵倔强的野桑树 它们与我相见 倾听了多少雨声 一条溪，见证 汩汩，自上而下依傍村落 绕了个S形，心照不宣 一座梦仙桥，打坐在古樟边，不语 只等着七高八低的梦来来去去 一个戏台，有依稀依呀声 细辨，远在遥远处的山雾里 迷迷蒙蒙 走在俞源村的春雨中 走不快的 我想与每一滴雨点头 一一问好 听清她们回应的呢喃之音 【3】在武义，夜走熟溪廊桥 白天车上看到 傍晚饮过武义龙水酒 更禁不住它的诱惑 宽阔熟溪水穿好了晚礼服 熟溪廊桥梳妆已毕 提红红灯笼。等我 熟溪廊桥与熟溪水相映相衬 雍容，略带羞涩 点缀我与金卫其钟云坤先生的谈兴 走廊桥，抚柱摸栏 想像自己是一介长衫书生 任春夜风吹，往皮肉里边吹 几步开外，一心仪人，长兰花指 宽袖，随舞动的手指飘逸 琴声悠，袅袅婷婷绕我 【4】郭洞村 山为郭，疑似洞 参天古树处处 为村落积聚灵气 400年或700年光阴的模样 一棵罗汉松或一棵苦槠便可呈现 欲品龙山气息，请过回龙桥 山上，高低的树或任意一丛苔藓 闪烁其幽邃的词 ——宋元明清还是民国的神韵 这么久了，山与树不依不饶 相互紧紧抓住 呵护保佑着村落 这么久了，这山还是一样的青山 这水还是不卑不亢 一路上潺潺，不急不慢流淌 【5】在郭洞，认识老庙等朋友 老庙不是庙 是一个武义朋友。恰我校友 三十多年前，猜想他 站在嘉兴师专北院楼顶平台 一览众屋矮、众屋小 听风如歌，把云看重 瞻星望月，把黑看透 借助图书馆的一千多本书 培育栽种诗句 南院红楼，便在夜色里晶莹剔透 三十多年后，一场春雨送走白天 老庙领着其它几个写诗的人 借卵石小巷 进迴龙酒馆 饮自酿酒 老屋飘起唐宋元明清的月光 这一小撮有缘人 今晚隐居山中 举杯复举杯 顺便痛饮郭洞村的夜色 车马算什么 房贷算什么 …… 今晚，就牢记： 郭洞村 老庙倒入的杯中酒 老屋天井也许是真的老月光 巷子的寂静是老底子的寂静 还有酒一样月光一样 寂静一样的友情 【6】在璟园，我就喜欢带头那朵 它们奔跑 它们脸色红润 它们呼喊或呻吟 它们旁若无我又有我 它们春风里发嗲 它们一颤一颤 它们急切打开 小小身体，可容纳整个春天 它们在面前 就这样在面前 我无言以对 路过的人，你们可以走了 我单独呆会儿 3月初的璟园，我珍惜 走过的每一步每个注目 每次抬头与俯首 我最爱这一树的紫玉兰 我最爱带头扑向我的那朵 风中暧昧的一个小动作 让我与这里的廊这里的屋 这里的石头门槛石头路 这里雕花的上了年纪的木头…… 仿佛都有话要说 让我对璟园背靠的山有更多的怀想 如趁风传来的轻微沙沙声 类似一种喘息或耳鬓厮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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