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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点20分，我在上班的路上。 驶过江东中路至经发大道交叉路口，一群老太太横穿马路。 她们头发花白，弯腰弓背，步履略显蹒跚，但精神不错，三两结对地说着聊着。 她们背的都是布袋，一望便知属于那种自己缝制的，有些则印着某某商场、企业促销活动字样。 她们的衣服也很大路，多半是路边摊铺上的便宜货，化纤的碎花，花式不一，但看上去大同小异。从背后看，很难区分她们，尽管也有高矮胖瘦。 我猜她们是去什么寺庙进香，或者参加什么佛学讲座、健康讲座。 忽然我发现其中一个身影非常像我的母亲，待要细看，车已过去，而她也已淹没在老人群中。 那一刻，心忽然抽了一下，酸酸的，涩涩的。 很想打个电话给妈妈确认一下。想了想，又罢了。也许妈妈还没起床，那我的电话就吵醒她了，而且，而且证明是又怎样呢？ 其实，车上、路上，遇到类似的老太太群很多次了。罕见的是老头子们参与其中。 老了，老了，儿女们都长大了，甚至孙辈都已成年。老人们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除了晨练，他们的上午下午和晚上，怎么消磨时光？ 打麻将是一种，礼佛念经是一种，学书爱画也是一种。 当然是写字画画最好，修身养性，怡情健体，属于高雅爱好。可天天一个天天，又不是名家，没有人向你讨要字画，更没有人愿意问你买卖作品，也没有多少同好一起谈经论道一起吟诗作画，你能坚持不懈，还要有所进步，也是个非常累的活儿。 坚持，若非出自真心的兴趣爱好，就全靠意志。 人到老年，名、利都远了，力不从心了，老人多半更在乎健康和长寿了。在乎下辈子。 唉，无奈的人生，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没有乐子，也至少不要那么寂寞，不要那么孤独，不要那么无趣，无聊，无助，无奈。 忽然很害怕自己老去。老了的我，是否还有她们那么健康和精神？老了的我，会怎样打发无聊？ 母亲皈依佛门很多年了，几乎不理俗事。但只要什么云游大师来讲课，或者什么地方有佛学培训，她一准要求我们姐弟三个都要去听课，偏偏我们仨都不信这个，各找理由推托，惹得母亲非常不高兴。 姐姐说自己还没到相信这些的年龄，到了再说。 我则说佛一直在我心中，我的悟性比你们听了几年课的人要高得多。我甚至搬出五祖弘忍对六祖慧能说的话：如果不能认清自心，向外求法是毫无益处的。不是吗，慧能大字一个不识，又没有学过什么经什么教，到了寺庙，也只做粗工，可见悟性天然。 母亲讲不过我，又不认同，只有摇头，很是失落。 而弟弟，弟弟远在数百里外，被母亲一次次的叫搞得不胜烦恼，QQ上求救于我，不想惹母亲不快，又顺应自己的心，可以不去听课，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有找借口推脱咯。 母亲生气，竟然无法度一个人。连亲生儿女也不能。 我们无奈，身处红尘，俗事不断，应付已然疲惫之极，再不想没事找事了。 孝顺孝顺，顺老人意便是孝了。可违逆自己本心，忙碌中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心不宁，意不顺，情不真，佛是都知道的呀。 这么说来，我们是很不孝的了。 所以才说人生无奈。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佛啊，请体谅我的苦衷吧。 旅途上的故事，请告诉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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