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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古镇】 老樟树打开它的门 慈眉善目让我们进入宋朝的 还是民国的 雨巷 “如果能下点雨”一个诗人语刚落 雨点就下来了 成片成片的叶子 没有老掉 一条一条曲折连绵的街道 平安地渡过一个个冬天 次第伸开 走到蒋门神住过的里弄 推开一扇扇门 老人慈祥地望着我们 让我们看——没有一根雕花木头 被雨的手摸过 被风吹穿 岁月的深井提上来生活 木头开花 像一尊菩萨 没有皱纹 我不能看见一幢非木建设 不然这来去的纹路就断了 木啊 你有开花多少重 木啊 你有多少年轮把静静的江水 盘旋 挽留 地主家的门厅敞开得更阔 他们都不好意思出来 对远来的杜甫们表示歉意 每座山都长着铁肩 长满松的这座山则是云绕成的 云一会儿白一会儿青 惟有路过的达摩祖师 看到——黄 团团的黄 扬袖吹不散 这云团里 飞黄的是土还是金刚 巨大的重量漂浮 凝结。发根。吐翠 山脚在动直把天空缭乱 义乌江从底部翻涌 像有九龙搅动 百姓的流离颠簸 普渡众生。寺越长越茂盛 七级浮屠长成铁 最厉害的 是多少年以后的风 将铁刮跑 将金刚刮倒 风雨将肉体带走 大火将骨头化去 留下的 闪闪发光 复长成七级的山顶 佛再一次来临 如果在黄昏 香烟将大片大片绕成稻黄 和着山脚下湖泊里的蛙鸣 大雪下在金华 也落到义乌的山上 一个诗人 把大雪钓得满头纷飞 比燕山的雪花席子还要大 掷如陡峰 在湖畔写诗 大海上凝固 诗歌要你的血要你熊熊进入火海 取回你的笔 烧毁的纸张 天被大雪照得比头发还要白 你将看到什么样的批评和审美 请给团团的墙壁凿通一眼井 或一副眼镜 让我再看看你写些什么 字行在上一个时代是枪声 下一个时代是烧着了手的烟头 请把你的名字在大雪上除掉 重新写为诗人 你脚下的石头不住地形成山峰 你忏悔的石凳 也将再一次涌出泉眼 大雪一路皑皑 从燕山 到浙江南朝 都融化了 故乡故园睡成一座青山 春天的义乌江 从樟树叶间 淌过 花儿太整齐了 草拥挤得像一条条街上的鞋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披着早霞做的任何一件衣衫 脱去黄昏任何一种鎏金 我只喜欢你清如水的身子 看看我进入你内心的青山 被风流动 被你弄不皱 紧紧地 握住江流的方向盘 爱你的人鱼贯 请你给我一扇玻璃的窗口 让我望望你有没有鱼的眸子 请你给我一段 冰的房间 上贴有多少冰花 成形多少花样 小小的你多么漫长 有你内心的海洋 多少大被小拐弯 曲折的江水 停泊多少诗歌和禅的乌篷船 云天倒着飘摇 泊在一片鱼鳞小瓦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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