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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南国，心系故里。明天，我就将踏上故乡的旅途；今天，我却辗转反侧，归心似箭。转眼间，在中山工作已二十多年，可我依然如刚出门的小孩子，难奈那份乡愁，难舍那份乡思。呵，故乡呵！我的故乡！ 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早已在记忆中打上了烙印。可曾记得？当天空微明，我早已挎上了粪筐，走在了乡间小路。吹着口哨，哼着小曲时，我便满载而归。虽臭不可闻，却心花怒放。当隔壁祠堂的钟声敲起，我会惊慌失措地吃上几口饭菜，抓起书包，箭一般地向教室冲去。哟！赶上了！暗自庆幸：这回不用挨老师的呵斥了。当隔壁祠堂的钟声再度敲起，我早已按捺不住，一路小跑，回家头件事，便是到处寻觅“猎物”，以填充那哄哄作响的肚瓤。趁着夕阳西下，一群不知愁滋味的少年，拿着自制的大刀、长枪，你追我赶，直向小溪奔去。不等走近河岸，个个都脱了个精光。于是，一场水上战争是难免的了。只是等到回家的路上，才记起衣服鞋子的肮脏，才惶恐父母的木棒。当月上枝头，几个死党又凑在了一块，一阵嘀咕之后，你可能还不知道：谁家的果树又要遭殃了。至于先前屁股上的疼痛，谁会记得呢？这一切，恍如昨日。想起这些，我不禁会心一笑。这其中当然有我的一份。 走家串户，满耳是亲切的问候，浓浓的乡音。那是三爷，那是二婶，那是常让人发笑的大狗子，那是满嘴黄段子的老光棍……朦胧中，曾祖母的小脚，点着碎步，在人丛中向我走来。她拄着拐杖，指着乱跑的孙子们，大声吆喝着：别瞎蹦了，你们几个还不去捡纸片？多检纸片，拿去河边烧，河神会保佑你们中状元呢！可惜年逾九旬的老人家，没能瞅见我上大学的喜悦。那唠唠叨叨，风风火火的，便是奶奶。书读得不多，可口才不亚于那些自恃为演说家的天才，满肚子的故事，让小孙子们过足了瘾。可惜她命运多疾，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那是父亲的眼神，充满忧虑、焦躁而又不乏严厉。操劳一生，儿女渐成，可父亲却衰弱了。从矿山上退休在家，长年的外出工作，竟难适应农村的单调。脾气日涨，身子益差，日渐殷实的生活境况，却挽留不住父亲脆弱的生命。一年前，当我扑到父亲的身边时，他已安然的睡眠。父亲呵，我多想再瞅一眼你的眼神。 急切间，我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欣喜的呼吸。是的，妈妈，我要回家了。我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每逢远行，母亲总是笑容满面，督促着我快收拾行装，千万别误了车子。可我知道：您的目光，分明在跟随我的脚步；您的眼泪，分明在屋子里头悄然而下。而今，我就要回到您的怀抱，尝尝您亲手烧的红烧肉，还有大饮那早已酿好的米酒。 外面的街灯亮了，城市的喧哗，开始隐藏；可那片乡音，却在我的耳边响起，渐清渐晰，渐猛渐烈。 旅途上的故事，请告诉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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