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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秋天是最好的季节，天高，气爽，麦浪，红叶，还有香花儿。香花儿是指秋天的桂花。我种植并接触过许多香花，如兰花、茉莉、栀子、白玉兰、夜来香之类，但它们远不如桂花的香气令人每年都念想。说起来兰花和茉莉花香的确也是摄人心魄，无可否认，但桂花的香却格外让人舒心怡悦，那甜腻浓郁的香弥漫在空气中，飘散得老远，叫人无可拒绝。 氤氲在鼻子底下的桂花香，会让人忆起一种糯米食品——桂花汤圆。孩提时参加亲戚婚礼，瞅着其他孩子在大人的牵护下端着一碗暖暖的汤圆递送给新人，那种嬉戏般的温馨场景……哎！眼底不免流露一丝羡慕，羡慕的不仅是小孩摇摇摆摆端送汤圆的权利，还有那嘴馋，那撒上星星点点金色桂花的汤圆使我味蕾生津难抵诱惑。吮吸到空气中的桂花香了，我就好像嗅到了汤圆的味道，总想张口“啊呜”吞吃几下，桂花香味便全都含在嘴里了，甜在了心里。我并非没有体验过给新人端递汤圆的经历，小时候给舅舅们端过，也给其他的亲戚端过。甚至自己结婚的时候也有一个孩子给我和妻子端上一碗热气腾腾香气袅袅的桂花汤圆，虽然已经没有了儿时的那种滋味，但你一口我一口，温暖总写在脸上。这是瑞安习俗，咀嚼桂花香的汤圆成了夫妻间甜蜜幸福的寓意。 在儿时印象里，桂花做的食品有许多，如桂花糖呀、桂花糕呀、还有……虽然记忆中有些模糊了，但知道跟桂花相关的一些本地传统小吃中还有芙蓉糖、箬糕、炊糕，上面都要点缀上零零星星的干桂花粒；偶尔到亲戚家里做客，主人会端上一杯氤氲着水汽的绿茶，里面即有几粒金黄色的桂花美美漂浮其上，可爱且带有馥香。 说起桂花不能不说到杭州，杭州城内遍植桂花，尤其西湖边。有一年10月到杭州，刚巧抓牢桂子飘香的尾巴，住进西湖边一家日本人开的宾馆里头，园子里栽植了好多种桂花树，然金桂已落尽，惟有四季银桂尚余些许发了白的花米，余香未了，味不太浓。傍晚时分，我刻意去西湖边转悠，发现周边的金桂也已撤了枝头，只剩下四季银桂的香气。杭州满觉陇是著名的桂花种植地，我没有去过，但知道满觉陇那个村子每到桂花飘香时节，赏桂喝茶的游人是络绎不绝的。那里的人摇落桂花，做成糖桂花或其他桂花食品，作为本地特产，卖给游客品尝。清代张云璈诗云“西湖八月足清游，何处香通鼻观幽。满觉垅旁金粟遍，天风吹堕万山秋。”可见满觉陇桂花在古时即非常出名。 桂花开放时节正值中秋前后，跟中秋月的主题有些相近。传说月宫有一株高达五百丈的桂花树，拘禁于月宫的吴刚每天要砍伐它。这是玉皇大帝对他的惩罚还有许诺，如果吴刚砍倒桂树，便可获得仙术。桂花树却是即砍即合，屹立不倒，吴刚跟桂花树的纠缠也就没完没了、永无止日了。幸亏月宫有嫦娥在，吴刚也不至于太寂寞。据说，若现在在月明之夜抬头眺望月球，肉眼仍可看到吴刚在“嘿咻——嘿咻”砍伐桂树，在中秋夜可不要错过看看月亮，印证一下，到底真的假的。 瑞安城内也种植了许多金桂树，行道路旁、公园里、广场还有山上都有栽种。一般在中秋时节，经过玉海广场和湖滨公园之间的这段繁华街道，都有馥郁的桂花香味在空中飘袅，仿佛萦绕在我们身上不去，也让城市的繁华有了几个时日的清心，尽管是那么短暂。天气热的话，桂花还会花开二度，那就延长了赏花时间，记得近些年都是如此。但瑞城的香桂无法跟杭城香桂相比，是属于自生自灭的一种状态，没有人会刻意去收集，做糖桂花、桂花糕或者其他什么桂花食品，那些儿时的桂花食物已离我们远去。我自己种植在阳台的桂花亦无心去收集，终让她们失去光泽随季凋零撒落在肮脏泥土里，毁却清雅一生。我便提醒自己，明年吧，明年记得收集一些，切记，秋天很容易就过去了。 旅途上的故事，请告诉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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