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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往往萌发于至暗时刻

 皮皮中尉 2019-11-29

坦白地说,在看完电影《至暗时刻》后,我既惊诧于现代发达的化妆术,能把哈利波特敬爱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变成臃肿的首相丘吉尔,更感慨于政治家在承受压力时所必需具备的莫大勇气。那位大名鼎鼎的英国首相,不只生活在镁光灯下,不只活跃在电影资料片里,真正能够定义他勇气尊严的,其实就是那些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至暗时刻……
影片《至暗时刻》取材于英国远征军被困于敦刻尔克,英国面对欧洲沦陷独撑危局的几周时间中。临危受命组阁担任战时首相的丘吉尔面临着重要的抉择,是向强敌妥协讲和,还是团结人民奋起反抗?就在这黑云压城人心惶惶的至暗时刻,丘吉尔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当然,既然是令人窒息的至暗时刻,那么在整部影片黯淡深邃的色调中,就始终洋溢着犹豫不决、忐忑不安这些令观众如坐针毡的感觉,而这种背景情绪,也和那个历史时期不谋而合。

影片开场,主人公丘吉尔以缺席的方式登场。在嘈杂混乱,因战场迅速失利而陷入恐慌的议会里,奉行绥靖政策的首相张伯伦黯然下野。提名那个自大狂妄的丘吉尔担任首相?不仅议员们在相互观望,连国王也觉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一个邋遢臃肿的睡衣男,一个口齿不清絮絮叨叨乱发脾气的糟老头子进入了观众的视线。丘吉尔的第一场表演就是暴跳如雷,情绪起伏,甚至把一个刚刚见面的女打字员活活骂哭、仓皇逃离。难道这就是那个名留青史的大国领袖?

幽默、暴躁、犹疑,间或有些绝望,酗酒、抽烟,喜欢自言自语,甚至洗完澡后总是光着身子到处走动,导演就是这样把一个历史人物打落凡间,让每一个观众懂得用平视的目光审视巨人,也审视那段激荡的岁月。


随着影片情节的慢节奏推进,沉浸在昏暗模糊的色调中,随着镜头巡视狭小的地堡会议室播音间,连皇宫和国王都融化在昏暗的背景中,一切的一切,都在向观众诠释那个至暗时刻,1940年“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慌伦敦。

至暗时刻不仅体现在环境的塑造上,也体现在人物的塑造上。前任首相张伯伦不看好丘吉尔,政敌哈利法克斯勋爵不支持丘吉尔,反对党的议员也不信任丘吉尔,就连发布任命的国王也不喜欢丘吉尔。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这届临时内阁的倒台,等待随时启动与敌人的妥协谈判,等待战争阴云赶快散尽,没有人关心丘吉尔自己的内心挣扎。

在这个令所有人窒息的至暗时刻,丘吉尔独自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曾经被联合起来作对的议和派给逼到了墙角,也曾经在与法国总理的初次见面中言语失态。

最令人记忆深刻的片段,莫过于丘吉尔作为首相,第一次发表全国广播讲话时的局促不安。当录音的红灯即将亮起时,他还在颤巍巍地用笔修改演讲稿。工作人员上前的善意提醒,却引发他突如其来的暴跳如雷。红灯已经亮起了好几秒,他却在难耐的中沉默不发一言。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在呼吸中微微抖动,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在痛苦中的艰难挣扎……


而另一个深刻的镜头,则是丘吉尔撑着伞坐在躺椅上,于伦敦的夜雨里独自沉思。那是一个男人面对至暗时刻的又一次挣扎。伴随着镜头的拉高、拉远,并随后将整个城市纳入画框,他的形象消失在画面中。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和他所为之奋斗的人民,其实每一个人都不可能逃避,只能硬着头皮去对抗现实。

如果电影沿着这个轨道发展下去,绝不会成为令大家称道的好影片。而好影片与烂影片的区别,就在于笔锋一转,就在于厚积薄发的绝地反击。

尽管令人窒息,尽管令人恐惧,但丘吉尔能够担当起抗争的重担,的确需要彰显不俗的品质。

在海峡对岸战局不利时,他仍旧看得清大势,当议和派打算妥协时,他明确地说明,坚决不允许向对手摇尾乞怜!他深知,一再的容忍退让,只会能让这个世界陷入混乱,直至崩溃。

他不断研究战争形势,并做出有效的部署,包括成功主导敦刻尔克大撤退的“发电机计划”。在他面对压力发生动摇时,他坐上嘈杂的伦敦地铁,和群众谈心,从而坚定了自己抵抗到底的决心。

终于,在电影的最后关头,丘吉尔肩负民众的希望,排斥了一切不和谐杂音,在议会发表了后来彪炳史册的著名演说,在议员们的附和欢呼中,他昂首挺胸地走出镜头。他终于战胜了这个人生中最难熬的至暗时刻。

当你失去勇气的时候,当你遇到困顿无措的时刻,就是至暗时刻。而当你鼓起勇气的时候,至暗时刻也许并不意味着结局和失败,反倒更像黎明前的黑暗。

影片中国王乔治六世说,他在丘吉尔身上看到了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胆识。其实这就是一个人面对至暗时刻时的可贵之处。谁都会害怕,谁都会退缩,而最最不易的,则是屡次徘徊在崩溃边缘,再艰难把自己拉回来的那种劫后余生。繁花似锦花团锦簇,往往检验不出一个人的真实成色,而正是那种静谧得能听到呼吸的至暗时刻,才能真正考验一个人的品质。


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谁都会遇到林林总总的困难。也许工作遇到了困境,也许身体遭遇了疾病,也许感情生活发生了波折,也许与孩子的沟通出现了隔阂,这些时刻就是普通人的至暗时刻,而每一个普通人只有历经了这些洗礼,才会最终发现自己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一击。

当你鼓足勇气面对强敌,鼓足勇气去孤军奋战,你才有资格说,你也曾面对过人生的至暗时刻,你也曾和强大的困难死磕。

小编其人

小皮流流(另一网名:皮皮中尉):现为某主流媒体主任编辑,“天涯文学”签约作家,“360个人图书馆”原创达人;在本职中品味业务骨干的充实,在读书写作中聆听先哲的教诲,在陪伴妻子女儿的过程中体会最纯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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