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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年(散文)

 翔山 2019-11-30

人到中年悟过年,几多情思是童年!儿时,热切期盼了多日的年终于来了。吃过饺子汤,呼朋唤友出了门,不用大人安顿,我们自发组织到一起,挨家挨户给本家拜年去。那时候的农村,一个生产队其实就是有近有远的几个大家族,也基本就按姓氏住在一起。我们这一姓住在村子的最西头,人称“大西街”,小的时候,常为辈份问题纠结:虽然我年龄小,在一起玩的伙伴有叫我姑姑的,还有叫姑奶奶的。

东家进西家出的时候,又不好直呼伙伴的爷爷奶奶或爸爸妈妈的大名,每每这个时候,我都异常尴尬。也不止一次问爹妈,这是怎么了?记得父亲伸出胳膊给我比划:一个家犹如一个树杈,树干逐渐分出枝丫,有的长得快有的长得慢,长得快的再分出枝丫,这就是辈份。

像我家,因为家穷子女稀少,慢慢地就和别家拉开了辈份。辈大,说明咱家穷,一辈一辈成家迟,得子女晚。就像我的爹娘,三十二上才开始生养,我也只能在伙伴中当长辈了。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去本家拜年的热情,其实,去的也不一定就是同姓的家下,经常是一群小孩子一哄而起就去了某一家。那时候的年货是瓜子、南瓜或北瓜子、软枣、柿子皮,少有花生或糖果。瓜子基本上是自家种的自家炒的,一会下来,嘴和手都是黑的,一上午转下来,口袋里杂七杂八也不知装了些啥?所以,那时候的新衣一定要缝上大大的口袋,功能性的,不像今天纯属装饰性的。而此时,爹妈需要借好初二走亲戚的自行车。这事儿,一般心里都有数,因为谁家有车谁家哪天去哪,一个队一起住的几乎就了解个七七八八,所以不用专人统筹,也能自觉地安排个差不多,只是需要最后确定一下。

记事起,我家的初一中午是白米饭,妈妈要炒十来个菜,这是一年最丰盛最奢侈的一顿饭,这顿饭,我要盼上整整一年。也幸亏,拜了一上午的年,不然,除夕夜的饺子还会在肚里运转,可是,过了腊月二十三,闻着年味的嘴就没闲,盼了一整年的大餐再也无法狼吞虎咽,所以,这顿饭不由得斯文起来,到最后,仍然还是盘光肚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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