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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的美酒:《寻梦录》卷十三

 安东老王 2019-11-30

--我酿出的酒,醇度已足。这酒醉人,然而也毒!我只能说,最美的酒是毒酒。我阻止自己让你品尝这杯酒。不让你体验我的博大温柔。我深知,假如有一朝你因我而醉透,那世界将成为一片灰烬与荒丘。

本卷目次 

●富有的星期五

●在劫难逃

●关于虚荣心的对话

●古井境界

●独品爱情毒酒

●真想松驰一下神经

●伊人的电话

●致T君(九则) 

富有的星期五/ /日记之九十、九十一  

1992年2月17日,星期一;农历正月十四。

午,老徐约请诸同事到他的家里午餐。

自然恬淡的心情受到了干扰,就难以对话。或许是为了积累心灵的能量,才三缄其口。 

补白:那段时间只有与T君对话才能让我的一颗心感到充实,相隔一日,心灵便开始空虚。这日到老徐家午餐,虽然T君在场,但我却不能抒发内在的心息,多半默默地坐着,听他们的高论与笑声。随后的两天,心情均如此这般--“北风寒,难述心声。”(2月18日日记);“每至晚,心境空落无依之感生焉。”(2月20日日记)。惟一盼望的是与伊人交谈,灵魂焦渴叫我不得安生。

1992年2月21日,星期五。

妹妹送儿子回来。

早晨上班,自感有阳气升腾之象,周身活力有增,乃于上班时访友及同事。下午静以阅读,恬然自足,盖因周五常有美丽之期盼之故也。

晚,与妻、妹品啤酒以话。 

是日,友人未至,推因由知其果矣。

有一题目熟于腹:《富有的星期五》。

补白:T君下派的工厂每周五为休息日,故这些日子每周五她几乎都能回来一叙。此秘密非外人所知。星期五成了我们期盼的日子。对我来说,星期五是那么的富有,我静候她的到来,心情是何等的闲适。当时想以《富有的星期五》为题抒发心志,但未落笔于文字。而今却不复有当初的心境矣。

在劫难逃 /日记之九十二

1992年2月22日,星期六;正月十九。

我已知自己在劫难逃,而亦无所逃。此人间至情之劫,痛苦与欢乐,富有与贫困毕集,我亦无所逃。以理性之盾抵挡情感之矛,处处约束而又时时舒发,完成一段凄美动人的心灵之长征。

今日我所感觉到的是生活的美好,也许明日我又将觉得活着无聊。然而无论如何,我都心存初衷之一念,永对赤日高照。 

有一类人,他们的才与情结合一体,才的施展需要情的滋养和哺育,倘若遇不见“情”字,他们的才便萎缩下去,他们终生以情为海,以才为帆,在情海沉浮中展现不世之才。我属于此类人。 

点评:“在劫难逃,亦无所逃”,福子自知这场情劫。其实,一个人遇到了他(她)梦中的伙伴,确实是在劫难逃的。悲剧意识渐渐深浓,救助自己的声音也益趋强烈。

关于虚荣心的对话/日记之九十三

1992年2月25日,星期二。

晴,天气转暖。

昨晚因李蓓住院之事不安眠。今日接她转院,联系赴中国医科大学诊治。

乏累。 

心灵与心灵间的吸引、投入、碰撞、闪光是多么美妙啊,纯然之精神交响。

友人对话录:

谈理性;感情之圣洁。

谈生活境界。

谈气质与性格。

谈俗人与觉醒者的区别;提高精神境界。 

结论:T君是一个追求精神宇宙和高洁情感世界的自尊自强的美丽生灵。

补记:是日,T君下班时来办公室。她常在下班时来。而这个时间我一般都呆在办公室里,仿佛是为着等待她的到来。那是最美好的静候。

伊人既至,满室生辉。

这晚,她来了。在我的对面坐下,便说:“我有点讨厌自己。”

我问:“怎么啦?”

她说:“今天我心情不好。”

我问:“遇到什么事了?”

她说:“上午市委C书记到厂里检查工作,顺便看我,算是关心下派女干部。我陪他的时候,说了些奉承的话。虽说当时没什么,可过后想起来,我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没有骨气。”

我劝道:“'感谢领导鼓励’之类算不上媚上的,这是对领导的尊重喽!”

她说:“可是我的心里不得劲儿,也许是虚荣心作怪罢。”

我说:“人有点儿虚荣心是正常的。但我觉得你的虚荣心是小的。”

“我这个人,”她开始谈起自己的经历来:“从初中开始一直到念大学,很少说话,也不和男同学交往。而且在我眼里,也没有太成熟的男生,值得我与他交往。所以,他们就叫我'冰美人’。我不说话,不事张扬,也不交流,同学说我'高傲’;但当我说话的时候,又嘴不饶人,他们又说我'厉害’。其实,我是对男女交往不自信。但男同学里也确没有可以一谈的。当然也有大胆求爱的,但在我看来他们都太轻率,干脆当面拒绝。我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友情是圣洁的。我是这样看的,所以,往往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夹杂着情欲的目光。当时,大部分女同学都谈恋爱了,并以追求多少男生为荣耀。我觉得这是女孩子的虚荣心,所以坚守着自己的理性。我这个人理性比较强,人虽说我厉害,但我为人是善良的;尽管嘴不饶人,但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太大的虚荣心,没有被世俗和虚荣心蒙住双眼。” 

她吐珠迸玉般地倾诉着,我则静静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她继续说: 

“后来读研究生,眼界开了,我像变了个人似的,也愿与人交往了,我的朋友不多,但都是能够谈到一块的。我喜欢与有追求的人交往,欣赏人有所追求。像张炜那样永不满足现状,改变环境的;像你那样精神内求的自我完善;还有安于生活现状的宁静类型,以及集人优点于一身的道德完善类型,我都羡慕。可能我是个眼高手低的女人,但我总想从别人身上发现自己。从你身上,我感到了俗人与觉醒者的区别。你总是在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深怀博爱。我达不到。” 

点评:这样的谈话,怎能不触动清平的多情而善良的灵魂。灵魂既被触动,又怎能不叫清平的一颗灵魂升临高空。既得友情圣洁的表白,清平人性中的情欲便自觉地消逝无踪,过滤后的人性之美,聚变为一种新的人格--“神”悄然降临。而悲剧就在于,人永远成为不了“神”。

一眼古井/日记之九十四 

1992年2月27日,星期四。

清晨簿雾。

一种境界:头擎一片纤尘无染之高空,心盛一湾圣洁温润之清泉。

 我的性格特征:被动性格。但修养使我成为一眼古井。

这古井宁静而独立。这古井中盛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甘甜圣水。这水从不出卖也不推销,当有人发现了它并想喝上一口的时候,我会高兴地荡起欣悦的涟漪。当这人喝足之后离我而去,我仍会继续宁静独处。这井不为尘俗所污,也不肖为俗人所获,它只期待着智者美慧者的光临。

我生来注定是要过一种内在的、充实的精神生活的。

我追求这种生活,并追求表现这种生活的人际关系。

我为自己拥有的才情并发挥这种才情而活,为舒展着自己的灵魂而活。

我生命的底蕴被一个人触动了,我感到温馨、欣悦,甚至迷醉。但我一直没有松驰理智之绳,让理智拴着博爱的温情之马,于心灵宇宙中驰骋,不断拓展着精神的疆宇和境界。从中我认识我自己:灵与肉的谜。

我步入人生之旅,开始着生命觉醒的历程。今天,我真切体验到我已开始了的深刻的觉醒。这是由那最神圣的字眼唤醒了的肉体精神。

一个人,一生中未曾经历一场深刻的情感波动,就不可能成为完整意义上的人。

点评:这世上有一种男人,他的德性,他的情感,他的智慧,都如一眼深井。如果一个女人能够发现这样的男人,将是她一生的幸运。

幸运的人儿会从这眼深井中品尝到永不枯竭的清甜甘冽之水。

然而,女人必须全世界地寻找,才能发现她身边的“古井”!

独品毒酒/日记之九十五

1992年2月28日,星期五。

初春薄雾之时晨,太阳红艳。

子夜失眠。

我身已疲惫,我心已伤痕累累。或许有一天我身心憔悴。

但无论发生的是怎样的悲剧,走入的是怎样的陷阱,我都将唤起生命的勇气独立支撑。

上苍!请赐给我以奋发的勇气和力量!

友人对话录:

近下班时分,我读卢《忏悔录》。

(正读着,伊人推门进来。我们开始交谈起来。她问道:“又读什么书?”我将书递给她,她翻了翻还给我,随手将包儿放好,坐下来,说--)

“我初步打算想考。”(她想考博士以离开这坐边陲城市,但又犹豫不决,因此想听我的意见。)

“定了?”我问。

“没有最后决定。”她说。

“那么你在决定以前,倾听心中是否有一种声音:问你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你需要什么?”我启发她的内心,说。

她说:“我需要一个环境。”

我问:“一个自由舒展灵性的环境?就是说,你现在感觉到了自我与环境的冲突?”

她沉缓说道:“不完全是。也许我是在逃避什么。”

“逃避现实?”我接着说。

“我不安分做一个贤妻良母。”她的语气颇沉重。

我鼓励道:“对,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可是,你丈夫希望你干什么?”

她说:“当然是跟他平安过日子。我自觉是一个智力平平的人,没有更大的奢望,包括选择丈夫。”

我安慰道:“这部书的作者(卢梭)也是一个普遍人,但这并没有妨碍他成为伟人。”

她道:“卢梭在爱情上没有显出这一点,总是那么羞怯、腼腆、不成功……”

我道:“但也有几次爱情。”

她说:“可惜都没有成功和结果。”

我说:“没有成功难道就没有价值?”

她道:“他太羞于表现。”

我说:“也许不表现更好。正如酒,打开酒罐子,酒气散了,也就成了白开水。而盛在心中永远醇朴浓郁。”

她说:“他不打开这酒瓶,那酒也就是白开水。”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好再说什么了。难道真的能在这个时刻把酒罐打碎,让酒横流,令人铭酊大醉吗?不能。仅仅开启了一点缝隙,酒香便弥漫整个屋宇。是借着卢梭的爱情来表达彼此的心意,隐秘情怀的含蓄,已让我与伊人袭上朦胧醉意。我确是生性羞怯、腼腆的人,在爱情上较可怜的卢梭犹过之而无不及。他能抱着情人哭泣,能在高贵的夫人的怀里洒下泪水,而我却不能。这是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我无法冲破感情的大堤,去拥抱她神圣的美丽。心灵陈酿的酒羞于轻易开启,也许她候着我打开酒瓶,而我呢,却只顾自我沉醉。

天地复何言,人又复何言?性情如此,悲剧注定。伊人已标榜视男女之情为圣洁,亦缚得自身不能张扬风情,惟将一脸妩媚交付空空。这时,她只能转移话题,说--)

 “从沈阳回到丹东,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我反问道:“沈阳比丹东的环境好吗?”

她说:“起码条件要好些,优越一些。也许我是受了同学的影响,他们天南海北……我怕落伍。”

我表白道:“你知道,康德一生也没有离开他的小城,这并没有妨碍他成为伟大的哲学家。”

她说:“我总觉得这个城市太小了。”

我问:“那么你毕业后先后工作过的几个地方,沈阳是最好的?”

她说:“不是。也许是我的虚荣心作怪。”

我道:“谁都有虚荣心,不过,你的虚荣心很淡。”

她表白说:“我确实不是那种总想表现自己的人,官场上、交际场上我都不张扬,不爱表现。但我总想有个环境。”

我问:“到底是什么环境呢?在那个环境中你想做什么呢?”

她说:“不知道。”

我道:“你是以什么为生命的呢?”

她又说:“不知道。也许是各种原因促成的。不过我不是站在这山望那山高的人。”

对话之后,我心深自不静。绵长的情绪笼罩于心头,不能决断。真怕失去什么,真不愿失去。这日增月累的深潭般的情愫。

一觉醒来,又似做了一场梦。似乎生活中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我深知,那真真切切发生的故事。

心已自隐痛。

情结太深太牢,我似乎已难承受。总有一天我会承受不住而将一切倾诉。我多想松驰理智一次,只有那么一次。将心理的重压释放出来,让我轻松一下。

然而我终不能轻松。

哦,这苦心孤胆的爱恋!

我于心中已暗自掂量多少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每一次我都明确回答自己:

你正在经历一次……

我酿出的酒,醇度已足。这酒醉人,然而也毒!

我只能说,最美的酒是毒酒。

我阻止自己让你品尝这杯酒。不让你体验我的博大温柔。我深知,假如有一朝你因我而醉透,那世界将成为一片灰烬与荒丘。

我没有勇气承受。

哦,我既没有勇气独藏毒酒,也没有勇气打开这杯毒酒,上帝啊,你叫我这路怎么走?

后记:即使在八年后的今天,我整理出这篇带血的日记,仍情不自禁地发出“天哪!”的感叹。这篇日记的前半部是对话,而后半部则记录着我心灵的一场最深切的痛苦。对我来说,爱情真的是一杯最美最香的毒酒,我不能让T君品尝,也无勇气独自承受。路已被我自己全部赌死,等待我的只有疯或者--死。所幸我有某种超越的精神准备--“无论发生的是怎样的悲剧,走入的是怎样的陷阱,我都将唤起生命的勇气独立支撑。”这使得我走进悲剧而义无返顾。

真的,即使上帝真的存在,他也没有办法面对我心灵的课题。所以他只有一声叹息,决定借一个疯子和痴者,来开启我酿出的毒酒。无奈的上帝只能叫我失去理智一次……

上帝的安排也算诡谋深透。怎奈酒香四溢,已无人去嗅,受到惊吓的T君从此离我远游。

从三院请假回家之时,我曾到办公室打电话给她,仍不知愁地傻问:“我病了,你怎么也不来看我?”电话的那边传来紧张的声音:“听说你对别人说,你爱我,而我也爱你?还说你要和我生一个孩子,一个女孩。你都说了些什么?”审问的语气和她所提示的我那病态的真象,令我心惊肉跳:“我说了吗?”

那些话不是“我”说的。理智的我决不会向世人昭示心底的最大秘密。即使在我清醒的时候,我也没有奢望过让T君为我生一个女儿。可是,人要达到最大的真实,何必要借助于疯狂。是谁导演一场开玩笑的戏剧,是谁让人活得如此痛苦地隐藏着真实?

那本质的真实裸露之日,竟是T君离去之期。“望着你消失的背影,我会由衷地欣慰。”那诗意的离去,竟是我梦幻般的想象。我所面对的则是永远无言的残酷现实。

究竟因为什么,我酿的酒没有人品上一滴?

千百次的问,讨教愚蠢的上帝。

真想松驰一下神经/日记之九十六

1992年2月29日,星期六。

天天乐舞厅。

我这个人,连跳舞也不能放松。真想松驰一下神经啊,真想。 

(是日晚,由王博安排同事们到舞厅跳舞。邀T君去,她说晚上有事,我深以为憾。我很少到舞厅去的,但心里却非常想和T君步入舞池。然而就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愿上苍也未施舍给我。在感情的重压下,我在跳舞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紧张。那时,我的神经紧绷着,没有人能够抚慰松驰它。) 

晚,我伏在妻的怀中哭泣,似有无尽的委曲。一切都在两性肉体亲近的温柔中融尽逝去。我拥有一个美好的妻。我怜爱你!然而我无法深爱。因为我的精神拥抱着另一颗美丽的灵魂。我在这割裂的世界中,犹如太阳之光游移于南北两极,体验幸福,也体验痛楚的分离。

一觉醒来,昨日的一切又如梦幻般散去……

点评:所有人性的美好与人性中的矛盾似乎都在清平现实的梦里了。妻的善德,让他怜爱;另一颗美丽的灵魂,他想拥抱。他热爱生活,也爱才情的舒展和灵魂的丰饶。两者他都想要,但他也知道,这两者在现实中他永远也得不到。所以他苦痛着内在的心灵,受着内在精神近于分裂的煎熬。幸福与痛苦,原是这样地缠绕一体,叫他兴奋地体验现实中的梦幻,梦幻中的现实…… 

伊人的电话/日记之九十七

 1992年3月1日,星期日。

大风。

下午三时许,登帽盔山,问春天消息。风荡寰宇,春返大地。仰视山崖,壮心不已。立于劲风中,倍感生命的顽强与崇高。凝视太阳,诘问生命意义。于山巅崖壁抚摸那株野梨树,感慨系之,如见故友,乃掏出怀中纸笔,寄情于此树,云:

你生得崛犟

长得顽强

连果实也不让人轻尝

不媚云霞

却傲群芳

竟自擎着蓝天一方

岁岁笑对雨露风霜

下午。办公室内阳光灿烂,电话铃声响。是T君电话,她问:“你们昨晚活动了吗?”

“是啊。”我说,这时心中仍泛着遗憾的妒意。

她又问:“玩得挺开心?”

我说:“开心什么,叫你去你不去。”

她说:“真的想陪你跳场舞,可是有同学来,就没有去。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表示歉意。”

我说:“没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后记:事实上,我们--没有机会。那时,我规划了自己与T君一生的友谊,却不知那是最后一次机会。然而啊,那最后的一次也让上苍轻易地夺去,我再也无望把她揽在怀里,在音乐声中起舞心扉。也许当我们老了,在一个冬季洁白的雪地里散步,望着年轻的一代涂着艳红的双唇,欢笑着拥入舞池,会回忆起当年的往事,滴下苍凉的老泪。

然而理智又告诉我,“也许”的假设并不能成立。这是一场最透彻的悲凉--今生今世,我们根本就再也没有在一起散步的机会! 

致T君(九则)

我为你付出了感情也付出了魂灵。这昂贵的付出换得的是什么呢?

(1994年6月27日) 

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是永恒的价值昭示;你代表着我所追求的一种恒在价值。

(1994年6月23日) 

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完美的“无”。然而,我却不能消化你的美丽。 

我因爱你而永生。请你倾听我心灵里最温柔、最壮美的喧响吧! 

请相信我,我的理性与感情不会再发生一次核爆炸,而只能是受控核燃烧。

我会将过去的一切柔抚得很淡、很淡--淡淡的惆怅,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期盼,淡淡的温情!(1994年6月23日)

也许有人以为我只是因你而痴狂,而实质上我是因了自己的哲学。我在寻找美与智慧相融的境界中,在追求最高理性与最大的浪漫过程中,我注定要疯狂。我肯定要走到生命与灵魂的一个“点”,一个极点,让我于内在激情的爆发中体验至美,在理性的极限之外把握大智。只有灵魂的山崩地裂,才能使我体验到生命的至深至纯境界。然而啊,这一切!

(1994年6月28日)

我之爱汝是升华了的人类精神之爱,是纯粹美与智的观照。

也许命运把你推到我的面前,是上帝的巧意安排,他是为了慰籍我这颗孤苦的心灵。

你在我的生活中出现,犹如星空亮起了一颗美丽的星。

你的出现,拓开了我的生命宇宙。我要引导你来看这个宇宙,一个非时空宇宙,那里有比星空更瑰丽的景象。

对于你的美,所有的语言都纯属多余,所有的语言。都愚不可及。

我永生赞叹你的美丽,并因你的美丽而升华自己。

(1994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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