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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之约:《寻梦录》卷十九

 安东老王 2019-12-05
 --我行在永恒的光里,去赴一个伊甸之约……我在永恒的光里行走,匆匆去赴伊甸之约……
那天下午,你我相约于锦山。阳光格外靓丽,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了一个青春少女。
   

  本卷目次
  ●补记伊甸之约
  ●追忆伊甸之约
  ●难忘伊甸之约
  ●伊甸之约
  ●伊甸空寻
  ●致T君(四则)
  ●约你
 
  

  补记伊甸之约
 

  (1992年)3月29日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天之后,次日我的精神仍然激越着,不想工作。乃在上班时间独自到锦江山漫步,我毫无目的地行走,边走边沉思默想,还用力地拍打自己的双手,直到将两手都拍肿了。

  下午约T君到锦江山。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会。这天没有日记。但在后来的岁月中,我一再地回忆那日的每一个细节。
 

  1992年5月4日(星期一),我在日记中补记了3月30日发生的故事:
 

  3月30日下午1时,约T君于锦江山。行于东山坡上,卧。T君说:“起来,叫别人看见。”我说:“他们看不见。”当其时,产生一种幻觉:(仿佛)我即亚当,T君即夏娃,故卧于黄土坡上。T君站着面对我,不知怎么办是好。约卧十数分种(那时没有时间概念,也许是几个小时),随T君往回走。谈些什么,大都忘了,不过是表达爱慕之意。漫步下山,立于橡树下,目送T君回单位。  
  

  追忆伊甸之约
 

  1996年春,我在整理情话时,回忆当年情景,伊甸之约历历在目。

  3月30日下午,阳光灿烂。我静立办公室中,想起昨晚聚餐情景,T君那特殊的眼神,很想约她好好谈一谈。我便对余真说:“我想和小T约会一把。”余真鼓励道:“对,你们把话说开就好了。”于是我便打电话给T君,以轻松的语气说:
  “咱俩约会一把?”
  对方应道:“在哪儿?”
  “你在锦江亭等我。”
  “你不怕让人看见?”电话里,她声音是温婉的。

  “怕什么……”
  “那儿太高了,”她又说,“人又多。”
  “那么在锦江山大门前,我等你!”
  “好,你等我,我骑车去。”
 

  放下电话,我心激动如潮汐,在办公室静立了一会儿,谛听自己的心跳。
  以轻快的脚步,下楼。
  脚步轻盈,轻盈得如一缕轻风。

  走上锦江山下那坐桥时,我觉得时空已经倒流。那是永恒的时空,仿佛我走在人类初创时的过去,又走在人类美好的未来,而我更似在永恒的灵光中穿行。

  我回到了荒荒远古,去赴一个伊甸之约。
  全部的感觉都是在永恒的体验中了:过去与未来已无区别。

  到了山门前,T君居然先在那里等我。
  这是一幅在我看来壮丽入心的画面。高大的山门下,红红的门柱前,她背着白色的包儿,玉立在那里,笑意盈盈地等我的到来。 

  有朋友问我当时的情形,我说:“那天,她先到山门前等我。见了面,只说了几句话,我们便沉默了。”“那你表达心里的感受啊!”友人说。我道:“不知怎么,我们都没有像人们那样来表达情爱。”“如果表达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也许你不会爆炸。”友人分析说。我道:“可能。但在当时……我也弄不清是怎么啦。”“她也不说?”朋友问。

  我答:“她可能是等我说。我们进了公园,是她先建议的:‘咱们往山上走走吧,’我说:‘我这几天很痛苦,’在林荫路上,我告诉她:‘你瞧,我的手背都拍打肿了。’T君看看我的手背,怜怜地说了句安慰的话。无语。我们便沉默着沿山路上山。说不尽的美感,那美丽的心境。走到东山坡,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我建议她:‘坐一会吧。’并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我们相识一来最亲密的动作了。

  我们并肩坐下,还是不说什么。我头脑中想象--一幅伊甸园的图像不知怎么就浮出脑际。在一种高度联想的状态中,我‘悟’到了男人是太阳所化,女人是地球所成,天地本无一物,将来也无一人。只有太阳和地球永恒地相亲相爱,太阳化成了永远的亚当,地球变为了恒在的夏娃,在宇宙中永远地做着爱与创造的游戏……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在脑中闪现。

  这样呆了一会儿,T君说:‘该回去了。’我站了起来,随她一前一后下山了。仍然不说话。走到一株老橡树(后来我去看了不是橡树,是柞树)下,我对T君说:‘你先回去吧,我再上山走走。’她说先去接女儿,然后到办公室等我。‘你也早点回去啊!’她叮嘱说,好像不放心似的。
  我会意笑笑,在树下站住了,目送她一步步地离我而去。这棵树很像我的一场梦里的那株高大的树。在梦中,她远离了那群旅游的队伍随我而行。而发生的真实故事是,在这棵树下,她将永远离我而去。”

  “也真怪,你梦里的事情竟真的变成真的。”朋友说。

  我道:“我也奇怪这种梦里先自经历过的经历。好像是预演似的。我在那里站了好长时间,大脑不断闪现她的背影,似乎看到她走到锦江山桥时回头看我,我向她招招手,心里觉悟到这是一种预言:她将离我而去--而我站在树下体悟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在未来的时空中展开的将是几十年,乃至若干世纪。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将离开我二十年。于是我心中产生了一种优美的悲哀。怀着这种哀然而美丽的情绪,我折回刚才坐卧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伊甸风光’了,那纯洁而美丽的黄土山坡我竟找不到了,直到今天,我多少次去寻找,也不能确认那个地方。”   

  当我顺着路回到东山坡的时候,我发现有三四对年轻人坐在那里谈恋爱。我立即意识到,这不是现时景象,而是未来时空中的画图。一切都是未来时空中的,我“看”到了未来,这些谈恋爱的青年男女在我与T君坐过的地方,说着什么,而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谈论当年的一对男女的故事。

  到现在我也分不清我‘看’到的这些情景,是不是幻觉。说是幻觉,这几对青年男女坐在那里,一点虚无飘渺的感觉也没有,图像很清晰,很真实,连他们说话的样子都生动可辩;说是真实,头回儿这片山坡还空无一人,这一阵功夫怎么冒出好几对男女来?况且他(她)们坐的姿式都大同小异。在六年前的当时,我心灵的触角也没有把‘眼前’的景象视为现实的,而所有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当时我自信地认为我具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

  我返身上山,路上‘听’到了(同事)于振庭的哭声,这肯定是幻听了。我心里说,这也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情。接着,又听到有人在唱京剧,声音非常地清晰,如真的一样。但我并不以为这是‘现在’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登锦江亭,亭上空无一人,又是未来的景象--这回是虚幻的,几位仙人在笑,在游玩。‘原来人是可以不死的。’我心里似有所悟:‘死是一种假象,一种骗人的假象。’这样想着,思考着,我觉得自己找到了那永生的秘密,领略着神仙的境界。

  来了一帮人,也登山亭,他们高谈阔论着,模样怪怪的,不像我平时所见的。他们来了,我就下了亭子,刚要下山,老徐和王博来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在锦江亭,我不知道;是谁叫他们来找我的,又为什么要找我,我也不知道,至今也不知道。也许他们意识到了什么,也许是T君不放心让他们来叫我。

  我随他们下山,一路上兴奋地说着话,这时我完全能把握住自己,但目光好像不同了,我发现他们的头发闪着蓝幽幽的光,那层光现在我是看不到的,当时是那样清晰。我跟他们说着笑着下山,回到办公室。(1998年春记) 
  

  难忘伊甸之约
 

  我行在永恒的光里,去赴一个伊甸之约……

  “咱们上山走走吧。”那日T君建议道。
  于是我们前后相随朝东山坡走去。
  说不尽的美。这美,我竟无法描绘。初春的阳光,树木的低鸣,泥土的芳香……

  此时此地,杳无人际,寰宇澄澈。选一处飘满橡树叶的山坡意欲坐下,我轻拍了一下T君的肩膀,这样的亲昵之举,让她扭捏了一下。“坐坐吧,”我说,自己先坐了。
  无语。

  远处的鸭绿江如蓝色的绸带,山下城市变得很静寂。世界温暖而和谐。
  我顺势仰卧,远望碧蓝的天空,心境美而宁静。T君坐在我身旁。她见我仰卧,便站起来说:“起来吧,别让人看见。”我说:“他们看不见。”

  我仍仰卧着,沉浸在永恒的时空感知中。脑际闪出一幅生动的画面。伊甸园。亚当与夏娃。

  原来他们没有死,我想:他、她不断在人类繁延进程中复制自己,隐匿于人群或显现于山林。他们生活在永恒的童话时空里。原来人类童话是自我心灵的真实……

  灵魂在玄想中升华,情欲提升为纯美。纯美,一种无染的纯美的境界。夏娃就在身旁……
  心灵圣水流淌着的汩汩清音。

  原来世界只存在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我继续在心里说:太阳永远照耀着地球。太阳觉醒为男人,地球觉醒为女人。原来,人们没有意识到,世界存在着永恒不消逝的两个人。他们周游地球每一个美好的地方。他们青春永驻,心灵纯洁无暇。他们永远如两个孩童,玩山,玩水,玩时空。游戏,纯粹的清纯的游戏,最后的造人游戏……

  “该走了,起来吧。”T君摧促道。我从梦幻般的思维中被她唤醒,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随她漫漫走下山。谈些什么大都忘了。唯一的真实是那优美的心境。

  站在山坡橡树下,我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上山散散步。”
  “那你也别回去得太晚。”女人说。那声音好像是劝我早些回家的感觉。
  我优雅地笑笑,默送她走下山,看她的背影渐渐消失。

  心底升腾起凄美的旋律。我预感这一别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乃至几个世纪。
  她的离去是一个关于未来的预言和预演,我想:这个美丽的女人将从我的生活中长久地消失。

  我想,我静立着这样想。

  折回刚才坐过的山坡,竟找不到踪迹。几对恋人在双双低语。“这是未来的景象,”我想。而且我相信这时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未来,未来的预演。这几对恋人所谈的内容我也知道,他们在讲述着几个世纪前(也就是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一个纯洁而美丽的故事…… 
  

  伊甸之约
 

  踏着音乐的节奏,我在永恒的光里行走,匆匆去赴伊甸之约……
  那天下午,你我相约于锦山。阳光格外靓丽,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了一个青春少女。

  通向锦山的路似洒满灵光。我已丧失了时空意识,仿佛我行走在人类繁延前的过去,又似身处人类归梦后的未来,更行在心灵把握着的永恒现世!

  于是,我满怀欣悦,带着对新世界的感知,去见一个女人,你。
  这是我们唯一的一场约会,幻如伊甸。

  你已先自玉立于山门前,等我。春风满面,略带羞怯。我能感到那心灵的默契,已将你我那世俗的距离抛弃。

  说些什么似已无关紧要,要的只是那优美的感觉。我心境很美、很美,美得能滴出晶莹的圣水。我任心境圣洁着,流淌一种至爱的音乐。而人类千万种说爱谈情的语言则无从搜寻。

  在美丽交织的心绪里,我只讷讷地说:“你知道吗?在你去省城的几天里,我很痛苦、很痛苦,痛苦得拍肿了手背。”

  你关切地问道:“手现在还痛吗?”
  我将红肿的手轻轻地放在你的手心里,说:“当时也不知道痛,因为,因为……”在语言受阻的时候,你建议说:“上山走走吧。”

  你我默默相随。沿着山径向山上走去。

  这一段山路婉然着我一生中纯粹的优美。初春的黄土坡,伸展成一种意向,似乎我们不是走向未来,而是通向过去--通向人类荒古的时代。

  你此时就默随于我的身边,美丽的容颜如此真实,如此现实。你知道吗?那时,只要我心存一丝欲念,也会将你揽在怀里。然而,我人性中的欲念啊,那时飘逝在哪里?

  我并不后悔。因只因我身边的你太美、太美。
  选一处净洁的山坡,我说:“坐会儿吧。”
  你我坐下,自觉地保持一种距离。而心灵的触角却并无距离。

  平时你语言干脆、漂亮引我心醉,一张秀嘴因何此时不开启?我们只能默默望着远方,沉浸于优美。
  我说:“躺一会儿吧。”便先自仰卧苍天。你扭了扭身子,却怕人看见,便站起。
  这一卧,我回到了荒古的岁月。眼里逝去了人类攘攘的世界,心灵盛着的却是伊甸风光。
  这一坐一卧,便是永恒:亚当与夏娃,又回到了故园。

  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还没有读过圣经的我,却以心灵探到了人类初祖的家园。
  你我仍然沉默无语。或许你在等候,等候我最后的表白。或许你在思考,思考你自己的未来。或许你在期盼我回到尘界,拥你入怀。--我不知道当时的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而我呢,我心灵里完全消匿了世俗的语言。借着想象的翅膀,我灵魂飞升。我飞回了故园,知道了这荒荒大野茫茫空间,原只存在着太阳与地球,他们在永恒地游玩。不存在复杂的人类纪元,世界变得简洁而真率。

  没有任何动作,没有诱惑与被诱惑,也没有尘世的语言。只有灵魂追日,周游于淼淼时空,去赶人类初祖走远了的画面……天地宇宙间,唯存年轻的太阳--太阳新郎热吻他的地球新娘。时间倒流。

  这便是我当时的心灵感受。我“看”到了宇宙间永恒的那“两个人”,一对男女。他们一再创造人类纪元,他们的日历一翻千万年!他们的灵魂遍游宇宙,每当再创世纪,才降生人世间。他们的心灵中没有上帝,那上帝的概念只是他们教化人类的语言。天堂之中,谁当上帝,上帝是谁,纯粹是他们两人的一场智慧游戏。天地宇宙的一切关系,原本简洁清晰,只因他们的精神所需,才故意变得复杂、充满着谜。原来谜团的编织与解那谜底--一切的文化现象,只是为着“天堂”中的男女生活充满慧美的乐趣……

  就这样,我任自己的思绪悠扬着,宗教般的圣洁盈满我的情怀。当我沉于迷醉之中而神思的时候,你说:“该回去了。”

  我从静卧状态中坐起,拍了拍身上的枯叶尘泥,无语送你下山。直至一株老橡树下,我说:“你先回去,我要自己待一会儿。”
  你恋恋地说:“你也早点回去呀。”
  我优雅地笑笑,目送你的身影直至消失。

  我背依橡树躯干,望着你的归去,似看到你一再回首,留恋顾盼。而我知道,你这一走,就将是若干世纪。在你回首的时候,我潇洒地招招手。而我心中凄美的旋律却盈满天宇。

  而今,你真的一走不回头。你那顾盼的回眸却在我的心宇中长留,直至我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伊甸空寻
 

  整整十年,我一次次上山,来寻当年的“伊甸”。世界已经改变,变得我不能重复3600天前的心灵事件。然而我的心呢?我心是否也随世事而流转,在人间浮沉?

  没有。我只是一年年一天天地寻找,寻找那处净洁的地方。满山枯叶。

  春天的树发芽了,我一人上山。信步走去,便是昔日的老树下。橡树参天。倚树望远,放眼东南,鸭绿江一水蓝蓝。

  任脸上轻风嬉戏,却叫我无法回到从前。那片我坐过卧过的黄土坡,我寻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确认不了,仿佛它已被“上帝”收回。

  满山樱花开了,如云似雾,绣锦漫野。我立于山上,遍寻那曾被我幻化为“伊甸”的地方。花雨铺满了山野,而我却失神地摇头,逝去了的一切怎就不能重复,时间不留,空间空在?

  一山红叶,又是秋天。一处处黄土坡,都不像是当年我卧她坐过的样子。一地阳光仍在,哪里洗印伊人的影子?

  偶尔,也能见到一对相恋的情人,在我们相约的地方说爱谈情。可是我来了的时候,梦中的T君在哪里?如此一遍遍地寻找,岂不是让我空寻伊甸!

  冬雪覆盖了原野,我一步一个脚印到了曾经的山坡上。白茫茫的世界,全无当年初春的一点留痕。整个锦江山的东山坡被徘徊成一圈圈的问号,还有一串串的感叹。

  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一年年又来。心底的执着变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如今,我还会去寻那个不能确证的“伊甸风光”:岁岁年年。

  2001年4月7日 
  

  致T君(四则) 

  一
  听说你回到这座城市探亲,我只能在沉默中品味你的存在,你的不消逝的气息。

  二
  自从你远去,我便生活在寂寞里,但我并不空虚。有你与这个宇宙相映的美丽,我建造着一座精神殿宇。为了你,因了你。

  三
  很难再将我对你的心灵感知视为人世间的爱情,你关联着我的信仰和追求着的真理。

  四
  在念你而不得见的岁月里,我创造什么才能满足这颗渴着的心灵呢?也许、也许,我写下的一切文字都是为了填补那无边的孤寂。然而,我知道这一切文字都无法代替坐在我对面的闪烁着性灵之美的你。

  约你;无法约到你。
  (1998年11月20日) 
 

  约你
  

  又沉浸在你美丽的光耀里。
  昨夜与朋友相聚,话题自然谈到了被岁月封存的情感经历。
  好想约你。

  约你,只想告诉你过去的一切并未蒙上人世的尘灰,一抔净土将那株傲世的桃花护卫。
  我告诉你没有人能够触动曾经被你触动过的心灵世界,那永恒的门不会有人再度开启。 

  一个永远的古典废墟。那里埋葬着我灵魂爆炸的一切,时空与物质。还有一生一世的一曲《枉凝眉》。 

  路曾经走得太远、太远,远得孤入彼岸,不见熙熙攘攘的人类社会。在地之尽头天之尽头,我造了一尊最美的雕像,让你映世的大美供奉在时空无尽的流程里。 

  多少日子,我坐在这尊雕像前,欲守候到天地老去,永不回归。
  好个酒神的沉醉,敢敲“天堂”的门,去惊醒睡着了的“上帝”!

  奉上你的雕像,你优雅端庄的美竟使“上帝”也醉了,欲到世间安居。
  今天,我又约你。然而,你在哪里,“天堂”抑或尘世? 

  心痛的时候,欲哭无泪。而血却一滴一滴染红了暮色的苍茫。
  我知道这是绝对的失落,属我的你,因我妩媚的你,那一天就已经属于了“上帝”。 

  从来也不去问,因何情缘难续。每每在空落的心境里,把你想起。
  你说你若遇到一位心灵朋友,你的一生都会感到充实。
  然而啊,既然你已经遇到,为什么又要永远地消失?我能再说什么?只能自我重复,重复古典的旋律。 

  不会有人倾听了,倾听者惟我自己。
  柔肠百结,在深秋的风中轻轻地叹息。
  本不想沉重,沉重也不是我所追求的人生。
  可是,明朗的月光下,谁叫你一再降临,弄得我清魂缭绕,凝为晶莹的水滴! 

  最深的心灵秘密,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曾经震颤过的心弦,为你谱过一首无人欣赏的曲子。
  伯牙弹琴,弄玉吹箫,都因千秋知己。
  而今朝,我为谁弹琴水上,吹箫月下?
  约你。 

  我知道,也许这是一场无望的约会。“天堂”的雕像,早就埋在了“上帝”的心底;你尘世的肉身或已变得面目全非。
  你叫清平哪里去寻曾在他面前娇淘的身形,嫣然的眸辉?
  噢,“上帝”! 

  世上美得让我心痛的女人,如同边城的一江秋水,流逝得叫无耐、无耐得成为一种绝对。
  虽然,有情的世界会把朋友呈现在我的面前,但我知道,那扇为你开启过的门,永远永远地关闭。 

  芝麻开门,谁懂得那串秘语?你为什么就能懂呢?
  没有答案。

  所有的珍宝,你都不要。可天晓得我积累了多少财富!为你造一座富丽堂皇的宫宇,你呀你也不会安居。
  在这个世界上,你傻,我痴。

  那么,我们快乐地回到这纯朴的大地上好吗?任一贫如洗,过一种充满阳光的日子。
  你能来吗?
  约你。

  1999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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