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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大手笔之作,剑气酒气霸气一样不少,不经意间透着一丝调皮

 美诗美文的世界 2020-07-09

作为一位将领,辛弃疾能于几万人敌营中生擒叛徒;作为一位词人,在各大宋代词人排行榜上,辛弃疾从未跌出过前三。放下手中的剑非辛弃疾所愿,提起笔杆子或许也不过是为了消解失意和烦闷。但他这一写,就写出了600多首词作,这个数量是两宋文人之最,从此词中之龙就成了后世对他的称呼。

辛弃疾写词,不讲章法,也不分雅俗,只要他愿意嬉笑怒骂都可成文。“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中稻花田和青蛙都能被他写得这么美;“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中剥莲蓬的调皮孩子都能被他写得这么可爱;“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就连醉酒,都能被他写得如此有趣。而在本期的这首送别词《水调歌头》中,词中之龙也是不改疏狂可爱的本色,剑气酒气霸气一样不少,不经意间还透着一丝调皮。让我们一起来读一读这首另类的大手笔送别之作:

《水调歌头·送杨民瞻》

日月如磨蚁,万事且浮休。君看檐外江水,滚滚自东流。风雨瓢泉夜半,花草雪楼春到,老子已菟裘。岁晚问无恙,归计橘千头。 

梦连环,歌弹铗,赋登楼。黄鸡白酒,君去村社一番秋。长剑倚天谁问,夷甫诸人堪笑,西北有神州。此事君自了,千古一扁舟。

写此词时辛弃疾年约50,被罢官闲居于带湖,当时好友杨民瞻要返乡,他便以此词相赠。词的上片一开篇就够酷,岁月如梭,万物浮休间兴起又消亡,如滚滚江水东流。很难得看到一向豪放、洒脱的辛弃疾如此一本正经地感叹岁月匆匆,倒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直到“老子已菟裘”一出,才让人觉得辛弃疾还是那般调皮,这一句是写自己早已隐退,如今每天半夜在瓢泉听听风雨,在雪楼赏赏花。上片的最后,辛弃疾还不忘自夸一下:别看我年纪大了,但我身体好着呢,还能自己种了千株橘树呢。在这上片中,词人先抑后扬,岁月的无情、仕途的失意没有让他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字里行间他依然是那般霸气。

词的下片则是剑气和酒气。辛弃疾临别对朋友:“多年在外,你肯定一直梦回故土,回到家你会吃上黄鸡,虽上美酒,还要去村社祭祀一番,日子可是美得很啊!”看起来是描绘朋友归乡后的美好生活,但对一心建功立业的杨民瞻何尝不是一种调侃。

“长剑倚天谁问”一句,辛弃疾终究还是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西北落入金人之手,朝中懦弱的群臣还在笑着空谈,我等有志之士虽手持长剑却无用武之地。最后的落笔,辛弃疾其实是有意劝对方,归隐的扁舟虽早就在等他,但是进是退还需要他自己考虑。

这首词无论是开篇还是结尾看上去都酷劲十足,中间的数句也是剑气酒气霸气一样都不缺,但在调皮的语句中,我们感受到的却是不得志的伤感,以及心系天下的豪情。在写完这首词后,辛弃疾又曾多次出山为官,但直到死前他都没能达成所愿。明明有“马上定乾坤”之才,却半生赋闲;明明是握剑的手,到最后却只能握笔杆子。这是辛弃疾的悲哀,却是文坛的幸事,他注定是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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