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可以跳转到水滴筹网站， 献出您的一点爱心 老妈说，生我那天，下了一层清雪。 2019年的第一场雪，终究还是在这一天来了。 “雪花飞六出，先兆丰年。” 人们盼着冬日暖阳，更盼着银装素裹。 人们盼着一帆风顺，却总天不遂人愿。 一 上周六三姐梅花生日，姐妹们在小十一家小聚。老七丽姐说： ——下周末姐妹们都上我家，小猫从没参加过在我家的聚会。 说来也巧，几次丽姐组织的家庭聚会，我都错过了，我满心欢喜地答应着： ——小馋猫一定要尝尝江湖人称“王大厨”的手艺。 跟丽姐第一次见面，也是家庭聚餐。那是初秋时节，爱人的一群多年从未失散的同学，带着媳妇儿孩子室外烧烤。 男人们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媳妇儿们则陪孩子在半山坡玩得不亦乐乎。唯独丽姐这个豪爽的媳妇儿跟男人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丽姐的宝贝女儿乐乐跑过去坐在她腿上，柔弱的声音嘱咐她： ——妈妈，你别喝多了。 ——哈哈哈，放心吧，他们都不是妈妈的对手。 丽姐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上空，不胜酒力的我顿时心生几分厌恶，再看看乐乐乖巧的样子，也多了几分怜爱，那时她三岁。 再后来的聚会，我很少参与，一来的确工作太忙，二来家里的俩孩子撒不开手，更重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喜欢享受独处。 独处归独处，一年也要礼貌性地出席几次聚会。还能听到乐乐纤细的声音告诉妈妈别喝多了，丽姐不管喝再多，总要把乐乐喂饱。乐乐也不是一般地挑食，从来没看她特别爱吃什么，我们都说，大概是丽姐手艺太好了的缘故。 乐乐这孩子，我也是越来越喜欢，乖巧懂事，从不叽叽喳喳，那群孩子们大大小小的都已经热闹成一锅粥，乐乐就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书。丽姐说，乐乐早早就认字了，平常在家也是她忙活家务，乐乐自己看书。 跟丽姐真正熟络，是这些媳妇们独立出来，成立“姐妹团”的第一次聚会。席间，小酌后微醺的大家开始畅谈当年恋爱的经历，最令我佩服的当属丽姐。 这么一个性格豪爽、酒量过人的丽姐，当然是倒追他们家娃爸，就连娃爸一穷二白也不在乎，一句话：他人好。 当丽姐满脸幸福地说“我们家相辉老帅了”的时候，我忽然又心生几分嫉妒。全情投入地爱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我又何尝不想有这样的体验。 现在这物欲横流的年代，像丽姐这般“有情饮水饱”的女子不多了，好喝个小酒也仅限于跟至亲好友，我心里的厌恶感渐渐消退。婚后这许多年，他们俩个人白手起家，刚从小房换大房，日子逐渐好转。 一个周五，二姐招呼大家小聚，我第一个积极响应，那段时间工作压力大，正想热闹热闹宣泄一下情绪，可丽姐没有去。发微信给我们说：周五有课，下次再聚。 我那才得知，丽姐白天在拍卖行工作，晚上在一家辅导班兼职做课外辅导......我顿时特别鄙夷自己当初对丽姐的武断。 二 梅花生日结束，我跟丽姐和二姐同行。一路上我们意犹未尽，无限畅想下周在丽姐家的作妖。丽姐说，乐乐最近总说腿疼，我提醒丽姐不能掉以轻心，乐乐这么个懂事、皮实的孩子，一般不会装病。 周一，丽姐休假，在微信群里让我们点菜，我毫不犹豫地点了六个菜：辣白菜汤、辣白菜饼、辣白菜咸菜、辣白菜炒樱菜、辣白菜炒土豆片、辣白菜炖五花肉、。 周二，小十一给我发微信： ——周末的聚会可能要取消。 我觉得很扫兴，果真计划没有变化快，可这也太快点了吧： ——咋啦？ ——乐乐的腿，好像不太乐观？ 我忽然想起周六晚丽姐说乐乐腿疼： ——去医院了？什么诊断？ ——怀疑骨肉瘤。。。 我顿时觉得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医生准吗？ ——妍姐找的专家会诊，建议马上去长春或者北京。 我不敢相信，我也不想相信，不是为了聚会。乐乐这孩子，才7岁，刚上一年级，怎么腿疼就骨肉瘤了，怎么就肿瘤了： ——小地方误诊的多，去长春再看看。 ——嗯，丽姐这就收拾一下带孩子去长春。 我马上给丽姐发微信： ——孩子事是大事，看好了，回来我给你们接风。 过了些许片刻，丽姐回复： ——等着我回去，尝我的手艺。 我鼻子一酸，仿佛听到丽姐爽朗的笑声...... 长春医生诊断基本跟之前判断一样：骨肉瘤。孩子太小，可能抵抗不住化疗的强度......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乐乐那张乖巧的脸，频频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仿佛还记得十一小长假，我们一起去民宿，我牵着她冰凉的小手，要带她去滑沙...... 丽姐决定去北京。 三 我今年的生日，阴历阳历同一天，19年一次。丽姐发微信祝福我，我告诉她：勿念，照顾好孩子，照顾好自己。 老妈破天荒跟我讲了许多生我那天的往事。她说，我是在凌晨出生的，天上正下着小雪。 38年前的这一天，清雪飘飘。 38年后的这一天，大雪纷飞。 此刻，丽姐正带着乐乐前往北京求医。 我们都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 图片来源：网络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