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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这首自嘲诗,太过直白率真,后人以此认为他纵情声色

 小珏说历史 2020-12-01

在唐朝数之不尽的才子之中,杜牧应该是不得不提的一个。在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纷纷登场之后,已经将唐诗推上了绝顶的高峰,势必应该迎来了一段沉寂期,但就是杜牧、李商隐二人的天才,又使得这座高峰得以延续,让整个唐朝诗歌史得以善始善终。

然而,后人对于杜牧的印象,却是风流之名大于才名。他的一段段风流韵事,很容易让人忘记樊川诗的豪迈,只能嗅出其中的香艳。其实,杜牧固然是一个风流才子,但却没有多少丑闻,比之其它才子们是私生活之浪漫,杜牧实在不算太过分。

他的确曾经自我放逐,流连于烟花之地,也曾醉生梦死,逃避现实的不如意,但这些都是李白、杜甫、元稹、白居易玩剩下的,也是柳永、苏轼都将体验的。在当时来说,顶多算是风流韵事,与道德品质无关,那么为什么后人对杜牧的放荡不羁津津乐道呢,这首《遣怀》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诗歌从杜牧的两大爱好说起,一是美酒,二是美人。即便是再落魄,他也要载着美酒上路,一路醉生梦死,一路忘却现实中的忧愁。即便是再不得志,他也忘不了窈窕多姿的美女。在这里,杜牧说得非常直白,毫不遮遮掩,这大概也与唐朝的风气有关。洒脱的诗仙李白,就写过《秋猎孟诸夜归置酒单父东楼观妓》,忧国忧民的杜甫,也写下过《携妓纳凉晚际遇雨》,光听名字我们就能想象那个迤逦无比的场面。

然而,在这首七言绝句中,杜牧并没有太过纠缠细节,而是喊出了大气磅礴的两句话: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尤其是最后一句,被认为是杜牧自我反省,自我检讨的证明,也是杜牧被扣上“风流俊赏”这个评价的最重要证据。

杜牧何以发出这种感叹,难道是真的为青楼梦醒而悔恨吗?这当然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杜牧是在淮南节度使牛僧孺幕府工作,因为仕途并不得意,往往与当地女子交往,诗酒风流,放浪形骸。说是十年,其实只有短短三年时间,这三年的扬州生活,给他留下了太多的回忆。有人评价,杜牧是对扬州赞颂最多,将扬州描述得最美的文人。

但这两句诗,更多的是给杜牧自己一个当头棒喝。他发现自己已经是虚度光阴,一事无成,也决定自己不能将才华如此白白浪费,将时间蹉跎。因此,即便是本该艳丽的气氛下,却语出豪迈之句,让全诗的风格为之一振。

全诗的巧妙之处在于,前半段写得十分萎靡,已经是很消极的人生态度,后半段却语出惊人,将整首诗歌的格局提高了一大截。这种反差,在短短28字的七绝之中,体现得淋漓极致,让人拍案叫绝。

最后一句的“赢得”二字,奠定了全诗的基调,这是感怀诗,更是自嘲诗,杜牧完全不顾形象,不惜自损名誉,发出惊人之语,也是对于即将自我振作的信心。很多人只看到其中的一面,为此作为谈资津津乐道,却没有看到杜牧流露出的雄心壮志。

在前程黯淡之时,或许我们也曾消极,或许我们也曾回避,但读一读此诗,也有恍惚如梦,不堪回首之感,也能激励你我跨越险阻,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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